nbsp; 姜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
城卫军的饭桶,司徒家的笨蛋,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么?弩箭威力再大,你推着大铜板前进会怎么样?
要不是现在还得倚仗他们,姜承真想亲手把那两颗塞满驴毛的脑袋给砍下来,然后奋起一脚,有多远滚多远。
耐下性子,让身边的侍从上去传令,司徒刑与司徒刚才带队撤回来另寻铜板。
天地良心,不是司徒刑的脑子不够用,只是姜承不开口,他不敢擅自撤回。只有他才清楚,这位太子爷的杀心有多重!
大铜板开道,虽然顶得确实很辛苦,但再没有弩箭袭来,只要再前进百米就能摸到恶狼军的营房了!
火光蓦然升起,炽热的温度隔着铜板快速传来,竟让军士们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滚烫的铜板倒下,顷刻将百十名军士压成重伤!
“冲过去!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了!”司徒刑咆哮着换上一柄斧子,带头踩着滚烫的铁板冲了过去。
至于铁板下的袍泽,对不起,顾不上了,得胜之后会为你们风光大葬的。
“杀!”两股城卫军同时发出呐喊,冲向静静的营房。
山清秀、水潺潺,英姿飒爽的巫女舞剑,顾盼之间,眉目传情,看得自己的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有了生命中第一次动心的青涩感。
近了,近了,更近了!
巫女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在眼见化为一具骷髅!
任凭司徒刑胆子再大也忍不住挥斧劈下,骷髅瞬间烟消云散,却在前方凝聚出一尊妖将的模样,挥舞大棍与司徒刑战得难分难解。
司徒刑却没注意到,原本骷髅消失之处,地上多了一具城卫军的尸体,自己的斧子上也在滴着鲜血。
妖将的实力很低微,低微到只有巫将的实力,司徒刑一斧劈了,却发现妖将的身体又在前面凝聚,只能继续扑上去诛杀。
不知杀了多少次,终于彻底诛杀了妖将,斧刃都迸了几个缺口,身体的力量也消耗了大半。
石磊似笑非笑的面容出现在司徒刑面前,司徒刑咆哮着挥斧:“该死的石磊,我要杀了你!”
战刀架住大斧,熟悉的声音惊疑的响起:“司徒刑?”
司徒刑晃了晃脑袋,努力甩去这一份不真实感,总算想起声音的主人,吃惊地说:“司徒刚?”
“是我。”石磊那张可恶的面容水幕似的变幻,最后定格为司徒刚那熟悉的面容。
司徒刑的脸色剧变,目光瞬间在满是城卫军尸体的地上打转,惨笑着开口:“这许许多多的城卫军,竟是丧于我手!这许多的面目变化,竟然只是我的错觉!”
“是所有人的错觉,我看到大家都发疯似的对身边的同伴下死手,两万多人啊!竟然在这一隅之地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现在只剩下我们俩!”司徒刚带着哭腔。
区区入门之地,一个敌人没看到,三万大军就全没了!
至于说回去报信什么的,两人已经没了半点指望——外围一片白茫茫的,鬼晓得下一步会落到什么陷阱里?
“石磊,我知道你在这里!有种出来,和我公平的生死一搏!”司徒刑歇斯底里的怒吼。
石磊戏谑的声音飘忽不定:“哦,你还知道公平二字啊!十五万大军围攻我三万人,你还要我讲公平,啧啧,你真说得出口啊!”
司徒刑一时语塞。
司徒刚扬眉:“看在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来个痛快的。”
“如你所愿!”石磊的声音响起,十余枝弩箭射出,将司徒刚、司徒刑钉死当场。
……
天已二更,城卫军冲进去了一个时辰却再没传出任何声响。
姜承的心渐渐下沉,知道城卫军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
侧面,高高的城楼上,姜厉发着狠,将那一大勺滚烫的粪水浇下去,嘴里嘟囔着石磊骗人,这破玩意儿也叫金汁?
王子都不避恶臭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命?除了一名护卫随时戒备防止姜厉中冷箭,其余的护卫,要么扔擂石滚木,要么同样倒金汁。
别说这玩意儿脏、臭,应敌还真有效果,凭你是怎样的好汉,挨上一勺金汁,除了满地打滚哀嚎你别无他路。
说起来,因为在城墙之利,姜厉这边的人手是最少的,还不时有人中上一枝冷箭,人力是真的捉襟见肘,要不是姜厉赤膊上阵还真未必有足够的人手和动力。
对于恶狼军的军士来说,有王子和监军双重身份的姜厉都在拼命了,自然这士气也极其高昂,纵然偶尔有几名敌军登上来也立刻被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