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分啊!
……
东原之上,百名巫人面前站着志得意满的石虎,他身后是这次的主将,土族巫将土行。
石虎得意是有理由的,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结果有人背黑锅,自己屁事没有,只是为了城主那里好看一点才出来混这一场没太大风险的战功。
“少族长,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蚂蚱看着石虎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小声提醒。“芳华城那边最近都厉害得很。”
石虎一个大耳刮子呼到蚂蚱脸上:“贱种!你在教我做事?”
蚂蚱捂着肿胀的脸,嚅嚅的说道:“不敢。”
“滚一边去!”石虎狠狠的一脚将蚂蚱踢翻,猎刀出鞘,飞扬跋扈的带队迎了上去。
至于土行,则冷漠的抱臂旁观,只要芳华城的巫将不出手,他也不会轻易出手,否则太掉身价了,这也不是对外征战。
两边的巫人巨浪拍石一般撞击,很快便有人负伤、有人死亡,鲜血开始流淌。
石虎虽然纨绔了一点,但身手还是有的,虽然进不了巫将的境界,但在巫人之中也算一把好手,这一个冲击就收割了两条性命。
斩开猎刀,石虎狰狞一笑,面对劈来的一刀,侧身旋步,一脚踢开芳华城的巫人,却突然觉得不对,自己的腿似乎被人死死抓住,无法撤回!
只能再慢上两息,石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围攻的芳华城巫人剁成肉馅!
当机立断的石虎挥刀向看似无人的空白区域斩去,总算收回腿脚,继续与芳华城巫人战斗,却留了三分力以防万一。
“这是抽风了?”土行疑惑的说了句,却也没多加理会,又不是自家的后辈,便是死了也和自己不相干。
石虎身后的蚂蚱却是一惊,短短时间他已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本能的想提醒石虎,可是转念想到脸上兀自火辣辣的巴掌印,蚂蚱眼里掠过一丝恨意,咬着嘴唇,扭过头去,只是视而不见。
石虎连连出击,击退了连续几波,再无任何异常,紧悬的心才渐渐放下,却没注意到蚂蚱已经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只要巫将不出马,谁又能奈我何?
抱着这样的心态,石虎渐渐放开,显现出他狂妄的本性,单枪匹马杀入一个五名巫人组成的小阵中,顿时压力倍增,仿佛身陷泥沼。
大意了。
石虎目光瞟到蚂蚱越来越往战场边缘走的身影,一股无名火立刻充满了胸膛。
该死的贱种!竟然要背主而逃!待本次战斗结束,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五刀齐落,石虎闷哼一声,挥刀招架,腿却有点发软,偏偏在这时候,一股充沛的力量从身后传来,石虎勃然变色,身子拼命往前一滚,背上却中了两刀,虽然伤口并不深,可那血却是止不住的流。
幸好还留了点力气,不至于阴沟翻船,但石虎的心也沉了下去。
求援是不现实的,就土行的站位,即便石虎大声吼叫也只能勉强听到;身边这些巫人,呵呵,就一开始石虎那骄傲得鼻孔朝天的姿态,还有石虎总是凭武力独来独往,有谁愿意伸援手?
至于蚂蚱,那个贱种更不要指望了。
土行确实发现石虎的状态有些不对,但是在没发现具体原因前,他并不想贸然出手。
石虎只能狂吼一声,疯狂地撞入一名芳华城巫人怀中,野狗似的狼狈逃窜,至于背上挨几刀更是无暇顾及了。
石虎万万没想到,脚下那些不起眼、还没到膝盖高的野草,会在这关键时候卷住他的脚,身前那一洼草地竟然组成了石磊这个冤家对头的面孔!
一个踉跄栽倒,旋身看着四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刀锋斩下,石虎撕心裂肺的喊出生命中最后两个字:“石磊!”
……
祭巫殿里,石磊看了一遍风争与这几位执事的练出的奇形怪状的丹药,仔细嗅了一下,认真分析:“药性勉强达到标准,但是,你们最后两步的手法不到位,导致出丹的效果有差异,多操练几遍就好。”
祭巫殿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这一天的辛苦没有白费,虽然成色并不好,但石磊的肯定比什么都强。
一队城卫军走了进来,风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谁让你们进来的!”
打头的城卫军头目苦笑着行礼:“风争长老,抱歉,因为石族长老状告石磊谋杀石虎,城主让我们传唤石磊。”
“啥时候的事?”风争满是诧异的问。
城卫军头目回话:“今天中午的事。”
风争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这不胡扯吗?先生今天一早就到祭巫殿了!走!全部去城主府给先生作证!”
执事们霍然起身,整理衣冠,默不作声的站在石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