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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们自己家的女儿啊……”萧明喃喃道,他望着面前的茶汤,有片刻的失神。
长凌亦难得的伤感了一回,“谁自个家的谁心疼,旁人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
师杳蹙了蹙眉,未言语,这世道,何时成了这般样子呢……
萧明道:“你们这些家大业大的达官贵人,还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人情味呢……”
“行了,别感叹些没用的。”长凌有些烦躁,“现今如何,真要开棺?
可这开棺也未必能找到铁证。”
“开,还有希望。”萧明看向他,“要不然你想个法子出来,让那天的事情重演一遍。”
“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白日飞升了。”长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听到此处,握着《太阴录》的艮澜蹙了蹙眉,道:“你想要我帮他?”
书册红光闪了闪。
艮澜沉默,离兆站在一旁亦未言语,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想借艮澜手中的碎镜来帮萧明重现当日之景。
但那碎镜是艮澜的命,一如临穹对她一般。
艮澜自怀中取出那块镜子,镜子的两面,依旧是银白色的水波,照不出半分人影。
他摩挲着这块残镜,里面是他拼死护下来的魂魄,他不能允许任何意外。
离兆的目光亦落在他手中的残镜上,上古镜妖的血脉,镜生两面,一可照过去,一可见未来,显形化影,是比艮澜的观天之术,还要强大的预知之力。
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人人争抢的宝贝。
然这宝贝不是个死物,而是妖身。
上古镜妖已为强悍大妖,仍免不得遭人算计,落得个灰飞烟灭的境地。
争夺到此,方才落下帷幕。
可谁又想的到,这镜妖竟留下了血脉呢。
当那与之能力一般无二的小镜妖被人知晓,自然又免不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知这是否是她们既定的命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泠琰的死,让艮澜陷入了无休止的懊悔与自责。
索性是魂魄仍在,尚不至疯魔。
他唯一的希望,便是临穹作为《太阴录》的掌管者,能够修复镜子,令泠琰重生,唤醒沉睡的魂魄。
镜虽残,魂魄虽沉睡,但以灵力驱动,照出一段不久前的往事,应当不难。
但她想要艮澜拿出残镜,来帮萧明洗一个普通人族的冤屈,这不仅是要冒着意外的风险,还会让这本被认为消散了的镜子,再度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是要拿艮澜的命,来做赌注,且为的,还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人。
艮澜沉默半晌,道:“你可知此物于我之重?”
《太阴录》上的红光微微闪动,似在应答,之后便忽而自书册中飘出了一团红。
那红色淡的有些透明,飘得极缓慢,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般。
红色的光团落进了残镜中,银色的波纹闪动出微弱的红。
“你!……”艮澜微微惊愕,离兆亦有些愕然。
“你要与泠琰共存亡,来使我安心么?”艮澜不禁摇头轻笑,“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