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自己动手束毛,我若是上手了可就是扯毛和拔毛了呵!”
听图乐说完,樾涿忽然勾了勾唇,露出一丝纯粹的笑容,动人心魄的美,眼里笑意盈盈地对着图乐。
樾涿把这发带揣在怀里跟上图乐,也少了几分絮叨,只是噙着笑陪图乐游走在人群里。
街道上人声沸沸,横横竖竖交错的街巷中人们进进出出。图乐懒得去凑这个人场了,索性往回走着,走到一半时,看向一旁的一大帮人团子,犹如一群鸡崽子一个劲往老母鸡屁股下拱去。
寻思了一会,图乐便走向那里去,这往一边拨开一大波“鸡崽子”,只见一位目无慈祥的老大爷,身披大灰卦,背负裙边壳,图乐一眼雪亮就认出这是一只老鳖,还是老嚣张的一只鳖。
一匹麻布垫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搁着数十个湿漉漉的缩头乌龟,大大小小随意摆放,像是收破烂的,又像是刚撒网归来赶集的。
正在这时,一道粗犷又充满浓浓口音的声音炸来:“羔子呀,你又淘了乌龟来卖啊?啧啧,你看看那龟壳,都不洗洗,乌漆麻黑的,能卖个啥好价钱!”
原来这是一只名叫羔子的鳖,简单的翻译过来就是王八羔子……
呵!老王八羔子卖小乌龟精,真是亲上加亲,其乐融融。
这只鳖妖的名字很是特立独行,翻译起来就简直不要不要的。
图乐忽然心生满满的敬佩之情,世间无奇不有。
惊愕了一小会儿,图乐低头看向这一摊,这些小乌龟精一旦被抓后就龟缩不出壳,连口子也封住了不给别人有机会看到,而大都小龟精们还未初长成,壳也难以分辨。
正是因为乌龟妖们的这个特性,民间兴起了“赌龟”一项民间爱好,甚至有些商贩捉了小龟也刻意不洗。还有甚者,专门和一把泥巴到小乌龟精身上,于是黑糊糊的冒着水泡,就这样让买家自己去挑,爱要不要。
因此有时候看龟挑龟时其实和看一坨稀烂的泥巴差不多去了,在她面前就是十几个的泥疙瘩……
那道炸天雷的声音过去后,这鳖老汉才慢吞吞地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树皮色的脸皮上满是褶子,露出一丝鄙夷地神色:“爱买不买,没钱的少在这里嗷嗷乱叫,坏老子生意!”声音沙哑低沉,好比嗓子里捣鼓了半麻袋颗粒不匀的河沙砾般,听到耳朵好生刮耳发麻。
图乐瞧上一番,脚尖踢踢麻布一脚上的一坨稀泥问道:“怎么卖?”
鳖老汉撇了一眼图乐,不急不慢道:“那坨?六颗上等珍珠,不二价。”
话毕,四周便是“咝———”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樾涿闻此也皱皱眉。
图乐倒是无所谓,随手甩出一串珍珠链,这是刚刚人挤人时顺手摸来的,不是她的东西当然不会肉痛。
出门在外,若是不会几手妙手空空,图乐可是都不好意思出门的,正所谓发财有道既是如此美好。
而后图乐摸索出在顺手牵羊的同时,有了随手一道抽了他们的裤腰带的习惯,
即此,图乐便扯了几片大棕叶裹着这团黑漆漆的糊浆准备和樾涿走人。这是鳖老汉挑起半边眼皮,懒洋洋地开口问道:“为什么偏偏选那一个?”
图乐闻此一愣,直接道:“中眼!”
鳖老汉终于完全抬起了他松垮垮的眼皮,诧异地看着图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口问:“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了?”
鳖老汉似是不信,因为赌龟的大都是为了能淘个好龟,沾沾好运或图个吉利长寿的祝福,自己好生养着供着。若是买回来发现是寻常龟则没这般好受,直接痛快几刀剖了下菜或是丢弃自生自灭了去,而这好龟,便是一辈子就困在人类手中,大多是把玩到死的命运。
“嗯。”
图乐有些奇怪,她买块肉也要这样乱侃一番?
对上图乐澄澈的眼神,鳖老汉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好吧,就这样了,女娃娃随便你吧!或许这样很好......”
憋老汉歪着鳖头纠结了一会,眼见着图乐要走远了,才急急忙忙把脖子伸得老长,褶子们都一一抹平了,扯着嗓门吆喝道:“嗳!女娃娃,回去先别急着吃啊!记得多留几天,嗳!听到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