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牛同的口供,一样是能够定罪的。
丁县令吩咐完,便有衙役上前拖起了牛同,将他送入了牢房之中。
……
“牢头儿,给你送人来了!”
两名衙役架着牛同来到了牢房了。
“嗬……打的够狠的啊!”牢头儿正在喝酒,见到衙役押着牛同过来,他看了一眼牛同稀烂的屁?股,这样感叹道。
“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当街杀人!”
“当街杀人?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吗?不对啊,公子哥也不能被打成这样……”
“什么公子哥啊,就是一个泼皮!”
“行了,老刘。人就交给你了啊!”
衙役将牛同交给牢头儿后,便转身离去了。
牢头儿将牛同给扔到一间空着的牢房里,锁上门后,便又去接着过去饮酒了。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牛同被他扔得屁?股撞在了地上,一下子便给痛醒了。
牛同精神有些恍惚,躺在杂草上缓了好久,才慢慢有了些精神。
“吃饭了……”
狱卒端了碗饭菜,放到牛同的牢房门口。
“嘿……这小子一进来就吃这么好的饭?”
旁边牢房里的犯人,看到牛同的晚饭里居然加了一根鸡腿,就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想吃啊?”
狱卒对着牢房里那人说道。
“这话说的,怎么会不想吃呢?”
那犯人赔了个笑脸。
“想吃你就跟他换啊!”
“我倒是想,就怕他不愿意!”
“放心,你要是想换,他绝对愿意。”
狱卒脸上带笑,揶揄道。
听到这话,那犯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问道:“这小子犯什么罪啊?”
“杀人!后日就要问斩了。怎么,还想换不?”
“不换了……不换了……”
那犯人吓的连连摆手。
听到自己后日就要问斩,牛同顿时惊慌失措,腚上的伤都不管了,一把冲到狱卒的面前。
“狱卒大哥!能不能让我见见县令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狱卒斜了他一眼,说道:“每个进来的都说自己是冤枉的!这话我听得多了。不信你问问他,看他说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狱卒一指牛同边上的犯人。
“嘿……嘿……”
那犯人干笑两声。
见到狱卒不信自己,牛同愈发着急起来,说道:“我真的是冤枉的……”
狱卒有些不耐烦了,呵斥道:“闭嘴!谁不知道我们丁县令为官清廉,这么多年从来没冤枉过一个人!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
说完,狱卒转身就走,懒得继续听牛同聒噪。
“狱卒大哥……”
“狱卒大哥……”
……
牛同在后面疯狂叫喊,那狱卒却是理都不理。
最终,牛同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应答,这才像是认命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嘿,兄弟……你这鸡腿还吃不吃了?”
“兄弟?”
边上的犯人问道。
“你不吃,我可拿走了啊?”
见到牛同不答话,那人伸出手,将牛同碗里的鸡腿一把抓走。
吃的满嘴流油。
牢房里的牛同陷入了沉思。
自己只是想吓唬吓唬安泉而已,他怎么就会自己往刀子上撞呢?
还有,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呢?
自己平日里只是喜欢欺负欺负人,说说大话而已。
要说杀人,自己哪有这个胆子。
到底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他怎么也想不通。
牛同一夜未眠。
次日,一名挎着篮子的老妇人来到了牢房门口。老妇人双眼通红,显然才刚刚哭过。
“只有半个时辰的探监时间,有什么话抓紧说吧!”牢头儿对着老妇人嘱咐道。
“哎……哎……”
老妇人双目无神,只是连连点头。
“快进去吧!”
牢头儿说道。
“哎……”
老妇人应了一声,随后双手颤颤巍巍的从篮子里摸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居然值得老妇人这般慎重。
老妇人慢慢将上面包裹的布一层层的解开,一直解了大约五层布,牢头儿这才看清了里面放着的东西。
原来是……
四枚铜板!
老妇人用颤抖的双手,捧起四枚铜板递到牢头儿的面前,说道:“请各位大人喝茶的……”
看守牢房近十来年,见惯了形形**的犯人,早已经炼的一副铁石心肠的牢头儿。
此时,竟有些心头一酸。
“大娘,不……不用了!”牢头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应当的……”
老妇人不让他推辞,硬是要他收下。
无奈,牢头儿只能接过来。他心中明白,自己若是不收,老妇人怕是会担心儿子在牢里的最后几日也过不安稳。
四枚铜板,根本就没多少斤两。
可牢头儿却觉得,这钱……重的能压死人!
狗日的牛同!
牢头儿心中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