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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里面明显有演的成分。装钱的挎包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而那个挎包我在银行的监控中看见过,还是有些大的,比较醒目。加上里面装了六万多元钱,一般人都会十分上心这样的挎包。难道任怀年这个在领导眼中细心的人,会在上车的第一眼没有发现挎包不见了?
这里又是任怀年在计划私吞公款中的一个破绽。
看完了监控,办案民警对我说道:“我当时问过报案人,我说你就站在驾驶室旁边,而且车窗车门都是关闭的,为什么没有发现有人打开了你的车门并偷了你的包。他说当时加油的车多,加油机和汽车的噪音让他听不见他的副驾驶被人打开过。”
我一听,连忙说道:“拙劣的谎言。加油的时候汽车都要熄火,此时的汽车哪里来的噪音?还有加油机,即使整个加油站的加油机同时运转产生的噪音,也不会有我说话的声音大。我肯定,任怀年必定是监守自盗,私吞公款,所以精心策划了这起报假案的骗局。”
办案民警表示即刻回警局,对任怀年开展立案调查。
确定了任怀年是私吞公款,那么要如何与朱凤秀的死联系起来呢?
我假设任怀年与朱凤秀是认识的,那么朱凤秀会不会是因为这六万六千元被杀害了呢?如何让这六万六千元与朱凤秀联系起来呢?我设想了两种情况。
第一是朱凤秀知道了任怀年私吞公款的事情,要求分一杯羹,不然就要去举报。任怀年一气之下杀了朱凤秀。
第二是朱凤秀是任怀年的帮凶,在事成之后分赃不均,导致任怀年狠下黑手。
于是我把调查重心转移到这两个假设上。
小刘从忠县回来,他的调查确立了朱凤秀有抑郁症,这抑郁症就是三年前从万州回到忠县后开始出现症状的。而且小刘还了解到,朱凤秀的丈夫李斌伍对朱凤秀有家暴倾向,其原因据说是朱凤秀曾经出轨过,被丈夫李斌伍知道后,就关了在万州的面馆,拉着朱凤秀回到了忠县。
那么朱凤秀的出轨对象是谁呢?会不会就是任怀年呢?
抱着这个疑问,我找到了朱凤秀的丈夫,李斌伍。
因为朱凤秀的死相有些可怕,所以李斌伍当时决定就在万州殡仪馆办丧事,并且就地火化后将骨灰带回忠县。可是就在何姝为朱凤秀化妆入殓时,发现了可疑,导致朱凤秀的葬礼耽搁了。李斌伍也就住在周家坝的一间招待所内,等待警察的回复。
在招待所见到李斌伍时,他的样子很憔悴,看来他对朱凤秀仍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因为朱凤秀的死而悲伤。
我不是一个太懂男女感情的人,或许以前懂过,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现在已经忘记了。
我确定的告诉李斌伍,他的妻子朱凤秀是被人谋杀的,这个接近四十岁的糙汉子顿时就表现出一种愤怒和悲伤交加的情感。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自己拿出打火机点上后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
我也将烟点上,坐在一张藤椅上,盯着这个糙汉子,没有说话。因为我在等,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再向他提问,而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尖锐,必定会直击他心灵深处的伤痛。
耐心的等待,有时总会出现出乎预料的结果。
李斌伍将烟抽了一半后,忽然对我说:“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媳妇,肯定是她以前在万州这边勾搭的那个野男客。”
李斌伍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我就顺水推舟的问道:“你知道这个‘野男客’是谁吗?”
李斌伍叭了一口烟,说道:“具体姓甚名谁我不晓得,但是我晓得这个野男客是个开车的,好像还是专门给老板开私家车的。”
李斌伍的这句话中出现的线索,已经慢慢的与任怀年靠近了。
我继续问道:“你是如何发现朱凤秀出轨的?”
李斌伍叹了一口气,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说道:“我在我那个不要脸的媳妇儿手机上,看到他们发的那些下流短信才晓得的。”
我连忙问道:“短信号码你记下来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我记得发短信的人在我媳妇儿手机上存的名字,叫N哥。”
N哥,难道就是任怀年的年字的第一个拼音字母?真相,似乎越来越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