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死沙场

    “姚总，别，别，我，不是。。。那意思，我干?我干一半。。”

    公鸭嗓子声音传来：“姚妹儿，你咋不找我喝，我可等你半天了！来坐哥哥大腿上喝，孙总看不上你，干杯只干一半，不算爷们！”

    老板把眼神投向我，可是我已经白白替了一杯，人家压根不把我当菜。

    但是毕竟端着老板的饭碗，我只能再出头一把：“姚总，赵总，我再替一杯，我用两杯换各位老板们谅解行吗？”

    饼子脸喳喳道：“全桌就姚妹儿这么美的一朵花，她看上你老板了，这你也敢替？”

    “孙总，喝嘛，人家都端的手都累了，哎呀?好酸哦。。”

    “我，我喝！姚总，，，漂亮，，，，喝死，我也，，，喝！”

    我老板美色当前也失去了立场，姚总贴着他身体，酥胸蹭的孙总英雄气概忽然上来，这一杯酒居然一口干了。

    “哥哥海量，，唉，孙总，孙总，你别倒啊。。你们看，哎呀！”

    我赶紧把老板扶助，老板已经嘴巴嘟囔：“来?。。。泉。城。找我，哥。。怎么都行。。。。”

    老板醉态全露，看来是没法再喝。

    公鸭嗓子却嘟囔：“这点酒量，抢什么合同，姚总的豆腐都想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把老板架到休息去，让他斜躺着。

    “孙总，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老板这时候眼皮都睁不开了，他嘟嘟囔囔的说：“不。。行，投标。。拿下，，，我，，没事！我休息。。会。没事。”

    他妈的，这醒酒药看起来并不太管用，不是说千杯不醉吗，这才三杯，老板就死猪一样了。

    “诸位老板，我们孙总暂时休息下，姚总，您受惊了，这杯酒我敬大家！”我端起酒杯，经过刚才的无效替杯，我学精了并不直接喝，我扫向众人征求态度。

    “孙总酒量没想到这么浅，那就让他休息会。来，我们继续。”李总毕竟是主持人，他一端杯众人也跟着端了起来。

    我忙一饮而尽，把杯口朝前一亮，以示我赔罪的诚意。

    第四杯酒刚喝完，我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胖子来的电话。

    “远哥，老家伙基本搞定了，他给了我账号，我想先把钱给他转过去，只要钱转过去就是我们说了算了，他也答应明天上午直接去见刘总。”

    “胖，，子，你小子办事不错！”我四杯酒也到了舌头不听使唤的程度。

    “远哥，你让孙总把钱转给我，老家伙答应，如果帮不到这个忙，他原封不动退给我。”

    我走向孙总，喊了他几声，他已经四仰八哈的打开了小呼噜。

    “那怎么办，这单都到了这种程度，要是老家伙再变卦，我可就没招了，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谈个大单。”胖子急了。

    “别急，这事哥帮你，我，我还八万，给我你支付宝号码，我，，转，给你。”

    “远哥，八万不够啊，行，剩下的我再凑吧。”

    “胖，，子，这单，，成了，哥再好好请，，你。”

    “啥请不请的，都是替公司做事，要请也是孙总请。”

    “我马上，，转给你，你注意查收。。”胖子这单已经八九不离十，我心花怒放。

    “罚酒?罚酒，一桌子都是老板，就你事多！”饼子脸嚷嚷道。

    “好，任罚，说完，我第五杯下肚。”

    姚总抛着骚：“小弟弟厉害！英雄出少年，来姐姐公司吧，姐姐把公司都交给你。”

    “干脆人也交给他吧，哈哈，这小子走运了，姚总这大美女，多少人眼馋，你这是既得了公司，又抱了美人，喝，喝，哥羡慕。”李总也语无伦次了。

    任总也喝了五六杯，再也坚持不下去，说去洗手间，估计是去吐酒。

    我把我所有积蓄都给胖子转了过去，胖子人不错，又是为了公司业绩，我对此没一点怀疑！我看到李秋薇表妹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并发来几句话，还没细看就被饼子脸拽着碰杯。本来预想的逃酒小动作，我压根没用，我觉得，做人就应该光明正大，喝酒也是。况且，李总、饼子脸久经酒场，我如果这种行为，那肯定被发现。姚总这骚狐狸不断的给我放骚，我觉得她整晚都盯着我，我更没法作弊。

    七杯了，我居然喝了两斤多酒，我眼前朦胧恍惚，我看饼子脸居然长了俩脑袋。那骚狐狸仍然拽着我的胳膊往她胸部蹭，我掐大腿咬舌头都不起清醒作用了，渐渐的我重心越来越沉，身体却越来越轻。

    上次喝了六杯，我吐的半死，看来我应该是一斤多酒的量。

    今晚拿下了两个大单，我很兴奋！这两单绝对能让公司业绩和团队心态提升到新的高度，而我也会有不菲的收入。还有胖子，他奇功一件，从此在老板心里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样了！

    喝完第八杯，我脑袋忽然短路，眼前一黑，从座位上滑到了桌子底下。

    我迷迷糊糊，头越来越沉，我感觉有人过来看我，但我很快不省人事。

    “妈的，要不是后几杯喝的是水，还真放不倒这小子！也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我们把他灌醉。这小子就是个直窟窿，不用灌就自己喝，先生何必安排这么大阵仗，这小子看着精神但心机不重！”

    骚狐狸提醒道：“小点声，他老板别是假醉！”

    “赶快把事做圆满，赵子你叫人把这小子扔到马路边上，注意保证他的安全。”

    “是！”饼子脸道。

    “再叫人把他老板扔回酒店，口袋里应该有房卡。”

    “这个我来办，别忘了给这小子口袋塞瓶水，喝了这么多别把身体废了。”

    骚狐狸说道。

    “你还真看上他了？”

    “我还真就是看上了，这小子定力倒是不错。”

    李总岔开两人对话：“行了，你俩快点把事办好。先生安排的自有深意，我们只管做事就行。”

    半夜，肠胃像被火炉一样烧的难受，我急忙起来吐酒。

    我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隐约看到不远处就是我住的酒店，但我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浑身感觉没有重心，站了两次又摔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旋地转的路灯，不知老板回酒店了吗，怎么就我自己在这，难道我喝完后从会所自己溜达出来的？

    我完全记不起来了，头疼欲裂。我嘴里念叨：什么好酒不上头，狗屁！越是好酒越他妈的醉人，吐完了感觉还在烧胃！

    腹部不断地收缩，把胃里所有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嘴里发苦，借着路灯，我看到呕吐的水成了绿色，妈的，胆汁又吐出来了。

    好在口袋里有瓶水，但是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我猜一定是自己出了会所，走在这里醉倒后被人把财物顺走了。

    我抬眼看四周有没有摄像头，居然没任何发现。

    把喝的水又吐了出来，我索性展开四肢躺在地上。现在脑袋断片，除了疼就是晕。

    夜风吹起，身体稍微舒服了点。

    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地面在凌晨还散发着温度，烙在后背，说不出的舒服。

    下一秒，我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路上有了脚步声，脚蹬车声还有叽叽喳喳的妇女声不断传进耳朵。也不知是几点，看来卖早餐的已经开始忙活了。

    我摇摇晃晃的爬起身，身体不受控制的歪斜，我晃悠着向酒店走去。

    房卡夹在钱包丢了，要是酒店不让我进房间，那我就去老板房间躺会。他应该回去了，房间里不知有没有按摩妹。

    我挪动着身体朝酒店走去，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过了马路，原本停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一辆轿车也驶离了。

    我和酒店前台叨叨不清意思，前台也对我不耐烦，我能证明身份的所有东西都丢了。我只好来到老板房前，敲了几下门，门没开，我再敲，还是没开。看来老板应该不在房间，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竟然比刚才马路边还舒坦，我眼睛打盹又睡着了。

    不知几点，我听见陆续有房间开门人出来的声音，还有人在我身旁驻足：“这人怎么睡这里，哎呀难闻，原来是醉鬼找不到自己房间了，怪不得昨晚听见有人锤门呢。”

    “这人怎么不醒，别是醉死了吧，要不要打110？”

    “我看还是通知前台吧，让他们处理最合适。”

    不一会，我隐约看见有几个制服人员围到我身边：“这人穿着不错，应该是酒店的客人，大概真是喝醉了找不到房间，我叫醒他问问。”

    有人喊我，也有人摇晃我。

    我睁开眼撑着地坐起：“喝多了，房卡不知丢哪了，我住旁边这间，这是我朋友的房间，我敲不开门不知在不在里面。”

    制服人员用对讲机查了前台，证明我的名字和房间号后叫来客服人员打开了我的房门。

    我刚想爬起来，这时，孙总房间也开了。

    “陈远，你在走廊躺了一夜？”

    “老板，原来你回来了？我都在路边睡一宿了。”

    “哦，陈远委屈了，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快，先回房间休息。”

    我进了房间，倒在床上。老板给我开了空调，说：“陈远，现在七点多，你先休息，等会我自己去招标现场，昨晚我记得我喝了三杯，不知最后你们怎么样。”

    “孙总，我记得把你扶到沙发上休息，又去陪他们，喝了多少我也忘了，反正我撑到了最后，任总中途就被喝跑了。哦，半夜醒来发现我睡在马路边上了，我手机钱包全丢了，我怎么走的都记不起来了。”

    “你先休息，先别管东西了。等会我忙完来接你，酒店两点退房，你多睡会。这是两百块钱，你饿了叫前台送餐。”

    老板走后，我并没有睡着，我不断地思索昨晚的经过，可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老板说他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清楚，酒店离会所只有几百米，如果他走回来的，那么一定是和我一起的，可是，我倒在路边他怎么不管我？

    我第一次对老板有了质疑。

    我为你拼死替酒，而你睡豪华酒店，我却睡马路。

    手机?钱包都丢了，加起来也几千块，这次损失大了！

    好在，能拿下两个大单，我提成不少，这次损失也算能找回。

    不想了，先睡觉，等会去派出所报案，应该有监控。

    中午，房间被敲开，老板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进门厉声问我：“昨晚你到底怎么得罪的李总，他妈的这次竞标没我们的份，还有，已经私底下达成的协议也毁了！”

    “我，”

    “孙总，我虽然记不起来昨晚的全过程，但我能记得任总提前走了，我和李总?赵总?姚总最后喝的很好，李总还和我称兄道弟。”我努力回忆清醒时的过程。

    我继续补充：“孙总，我们喝的真的很愉快，我应该是喝了八杯，他们也喝了不少，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竞标被姚总还有赵总瓜分，连任总都分了两成，我问李总为什么没有我们的份，他说你喝多了耍酒疯，把他得罪了，你还非拽着姚总去酒店，说看她这骚样就想征服她！”

    “我，”

    “你什么你，收拾下?回公司！”老板怒道！

    我不断的思索，虽然最后喝黑了，但我确认我没有酒后失德，当时我怕自己醉了所以不断地掐大腿捏拳头。现在大腿仍然疼痛，我对我自己的克制能力有信心！

    “孙总，我们先去报案吧，我钱包手机都丢了。”

    “报什么案，你以为丢了能找回？你以为派出所会为了一个醉汉的莽撞行为而出动警力？我千辛万苦培养起来的关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车在高速公路飞快行驶，两边的景色一闪而过。

    我头仍然很沉很晕，昨晚我难道真的失态了？

    老板对我的态度让我再次失望，我舍命八杯酒，他进门不问我身体状况，却劈头盖脸的指责我毁了他的生意。

    我喝了接近三斤的酒量，从没到达过的高度，这甚至能够死人的程度！这次竞标是被我毁了，难道我没努力吗？我没拼死争取吗？

    我看着老板怒气未消的脸，我心中忽然难受了起来，这一刻我发现他真的很陌生，虽然老板对我不错，但他始终是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