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蓝色剑息变亮,强盛的宝蓝色光芒自菱形宝石内喷薄而出,渲染其身后的天空。
谷中数万人只看到天空变为一半银一半蓝,然后明亮加深,一股银蓝交杂的光波在山谷正上方的高空荡漾开来,再之后,一道蓝色流光从其中划落而出。
青光闪烁,莫凯泽凭空现身,单手向内一圈,大风起,托住了下坠的晨悦彤。
“没事吧?”在晨悦彤稳住身形后,莫凯泽手从其后腰离开。
晨悦彤摇了摇头,嘴角的点点血迹却出卖了她,她盯着高空的银色光影,嗓音有些哑地说:“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出手果决,没有一点留手。”
“我知道,这已经是我能想象到他最好的状态了。”没有任何动作,莫凯泽飘了上去。
“我帮你,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们两个合力,才有机会制住他。”说着,晨悦彤就要上前。
“以辰不在,谷内没有足够的守卫力量。下面不容有失,需要你看着。”
听了莫凯泽的话,晨悦彤不禁停下上前的动作,可仍是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行吗?他非常强。”
“试试吧。”莫凯泽说,一句与亚当同样轻的话却给了晨悦彤极大的可靠之感。
“那他就交给你了,量力而行。”
随着晨悦彤化为蓝光远去,这片天空的连绵阴雨渐渐停歇下来,空中也只剩下同一高度对峙的莫凯泽和亚当两人。
感受到主人的攻伐之意,即将碰撞的风之剑与雷电之剑无不轻微震动,剑鸣嘹亮有悲有喜。
“我不喜欢听人讲道理。”率先开口的是亚当。
“我没打算讲道理。”莫凯泽简单回应。
亚当点点头,问道:“直接打?”
莫凯泽回答更简单:“打。”
两股锐利的气息开始增强,释放的剑势也逐渐拔高,无形中的交锋第一时间展开,谁先赢得这一步,谁就能抢占先机。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即将动手之际,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维米耳机中传出来打断了两人:“打之前,可以容我说两句吧?”
亚当愣了一下。
“老师。”莫凯泽不太确定地说。
没错,声音沙哑却不难辨别,正是莫凯泽的老师,亚当的岳父,安德烈·布朗,这位颓废了大半月的令行部主管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亚当,身为凡妮莎的父亲,我的话总得听一下吧?”安德烈直接说。
而在总控制室里的戈尔曼又一次火急火燎起来,对安德烈的连线自动接通,他的却要经得对方同意,亚当这分明是没有把他这位老师放在眼里。
迈克尔则好心地拍着老兄弟的肩膀劝说:老师怎么能和岳父相比?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你也不想自己这爹当得太便宜是不是?
高空中的亚当在沉默两秒后对安德烈说:“可以进耳,顺从两说。”
好在亚当用的英语,不然翻译成汉语,大概就是“听话可以,听话不行”这类生涩难懂的话了。
“亚当,你这么乱来正中敌人下怀!他们就是想让你疯狂,想让你制造混乱,你这是在帮敌人!”安德烈沉声说。
“杀芙尔什羙吷也算是帮敌人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帮他们一下。”亚当面无表情。
“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就是想利用你的疯狂让你站在俱乐部的对立面。”
“坐视不管?杀一个敌人你们居然要管?到底是我站在俱乐部的对立面还是俱乐部想要与我为敌?”亚当情绪有些激动。
安德烈语气沉重:“我理解你,凡妮莎死了我这个父亲的也恨不得拼死为她报仇,可芙尔什羙吷不能杀,她有大用。”
“一个有着万千命债的敌人,你告诉我不能杀?”亚当脸色阴沉下来,“留着就是祸害,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把人交出来,我一剑杀了,一了百了。”
“真的不能杀,通过芙尔什羙吷有希望问出其他王殿的行踪以及敌人真正的阴谋,他们想做什么我们至今没有一点消息,连那古怪的莲花是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安德烈劝说,“况且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决策权在命轩,命运轩会上的结果你应该了解过了,只有你祖父持反对票,为了否决那一反对票,命轩足足召开了五次命运轩会,这其中各位轩主和轩员的态度有多坚决,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这是在跟我讲道理?敌人死了,所有阴谋都不攻自破。”亚当有些不耐烦了。
“可那必须是全部敌人都死了!”安德烈情绪也不再平静。
“敌人是一个一个杀的!”
“亚当,杀芙尔什羙吷一个囚犯不算什么,你的敌人是乔奥尔羙吷,是他杀了凡妮莎,有本事你去把他杀了!杀了他!”安德烈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吼。
总控制室里所有人的神情都在安德烈那大吼声后变得紧张和小心翼翼,迈克尔和约翰逊更是揪心不已,怕老伙计把亚当彻底激怒。
亚当缄默,雷鸣声也在这一刻变小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亚当才开口,声音重新变得平静轻微:“杀了这个,我自然会找他,他逃不掉,一辈子都逃不掉。现在的我已是……负命前行。”
话落,他摘下耳中的微米耳机,随手扔掉。
“负命前行。”喃喃着这简单的四个字,安德烈不再多说,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劝说也改变不了亚当。
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在自己那位学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