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新娘发言,场面却持续安静起来,泪目的凡妮莎静静地看着那熟悉的英俊面庞,与他的种种画面在脑海浮现,从陌生大打出手到相识只言片语再到熟悉情投意合,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那么美好,人生无憾。
虽然主持了无数场婚礼,但扉幕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诸多考虑的他觉得插话不合适,不插话也不合适,束手无策的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台下的族长。
与当洁眼神交流完的杰德斯对台上经验丰富却也不知所措的老牧师轻微摇了摇头,扉幕士明白了,小幅度点了下头,保持沉默。
“外冷内柔,儿子命好,遇上这么一个好姑娘。”当洁一对眸子有欣慰的光芒流露,略显苍白的姣好面容满是开心之色。
“我命也很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杰德斯摸住妻子柔滑的小手,深情地说,“没有你的默默支持,我这族长都没兴趣当。”
如此场合,丈夫的声音虽小,但也不是没有被旁人听到的可能,当洁脸颊泛红,只能白了他一眼。
“喀——”杰德斯另一边不合时宜地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只见安德烈目视前方新人,右手握拳在嘴前,还保持着咳嗽的样子。
当洁的脸更红了,想挣脱那只有力又温暖的大手,却怎么也挣不开,最后只能作罢。
台上,从值得留恋的美好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凡妮莎看着面前目光深情的青年,他默默地注视着自己,深情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催促之意,温和的目光带着眷恋,暖人身心。
凡妮莎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
当女人说出这句话,往往代表已经做好了一生妻子一世妻子的忠贞不渝的选择,这时的凡妮莎,就是如此。
她做好了成为他妻子的准备。
再平静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也达到了高潮,台下无数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台上那对修成百年之好的新人。
迈克尔起身鼓掌,方晓岚和戈尔曼跟上,然后是厄尔里茨,身影呈片而起,路昊川、韦尔斯、琴泰托……就连某个身份神秘的人都躲到一个隐晦的角落里摘下了头套,以表达对新人的尊敬和祝贺。
雷鸣般的掌声形成祝贺的海潮,将新郎新娘淹没在欢喜高涨的氛围中。
潮起潮落,高潮过后的婚礼现场被一种洋溢的欢喜氛围萦绕,所有人都喜笑颜开,见证爱情,沾沾喜气,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幸运加持。
接下来就是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刻,绮娜双手捧着镶嵌满闪亮钻石的心形戒枕,步伐缓慢,对亚当的态度以警告居多,好在不想让宝贝的婚礼出意外略过了动手的环节,不然亚当绝对又要对自己这场婚礼加深一次印象。
看到心形戒枕上的那对草戒,杰德斯嘴角隐晦地微微抽搐,高兴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地朝父亲那边瞥,果然,他看到父亲皱起了眉。
“怎么是一对草戒?”亚伯拉罕凝视着戒枕上的婚戒,没有过多过问婚礼细节的他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婚戒的“草率”。
“父亲,虽然是草戒,但对那俩孩子有非常深远重要的意——”
就在杰德斯准备三言两语将事情先盖过去的时候,安德烈却憨厚地开口了:“大族老开玩笑了,你们奥古斯丁家族的族花可不是什么普通东西,用优昙婆罗花叶子做成的婚戒,世界上还能找到第二对?”
“族花的叶子!”亚伯拉罕惊得不轻。
杰德斯恨不得拍死安德烈,这个亲家平时挺精明的,怎么到自己女儿的婚礼上就变糊涂了?难不成昨晚的酒宴上喝大了?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倒醉的样子啊。
安德烈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当然看出来亚伯拉罕对这件事的不知情,明眼人都不会看不出,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变相提醒一下这个顽固的老头:我安德烈的女儿在你那宝贝孙子心里的位置可重得很,嫁过去了也不能受你们家族里老家伙们的欺负!
事实上,安德烈纯粹是多心了,就算他不提醒,亚伯拉罕也清楚凡妮莎这孙媳妇在自己孙子那里有多重要。
可说到底,有哪个父亲是不宠溺女儿的?宠溺得再多都不为过。
先是亚当,一手从戒枕上轻轻地拿起草戒,另一手托起凡妮莎抬起的左手,精心编织的草戒对着那葱茏玉指缓慢套去。
安静的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便到了凡妮莎,在绮娜那带有不舍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拿起草戒,向着亚当主动抬起的手移去。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不合时宜地从台下某处响起,打断了新郎的动作,这突兀又极其失礼的行为一瞬间就将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白衬衫、黑西装、纯色领带、英伦皮鞋,几乎与新郎以及在场大多男士相同的风格打扮,唯一不同的是,青年的胸前戴了一朵白色的胸花,与黑西装形成鲜明对比。
这赫然是葬礼的打扮!
婚礼大忌!
赤裸裸的挑衅!不,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不喜、厌恶、愤怒……关系深浅不一的人心中有不同程度的负面情绪升起,也在这时,人们的视线终于移到了身板笔直的青年面部。
棱角分明,五官有致,硬朗的面容带着浅笑,这本该讨人好感的样貌却在暴露的刹那引起人们心中无尽的不安和恐惧。
本·霍华德,雷电王殿,乔奥尔羙吷!
不知何时出现的本一头黑色短辫早已变成了银色,此时他面带笑意地看着台上的亚当,双手微抬:“表哥,我这身打扮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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