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和余成母子四人离开酒馆后,一路向东南而去。
“母亲放心,再走两天,就能到博业城了。”余成一手牵着一个妹妹,见薛萍脸上愁容,出言安慰道。
薛萍点了点头:“到了你外公那里,我们就安全了。”嘴上说着,脸上愁容却是丝毫不减。
她自幼生长在博业城,父亲薛庆是孟河郡有名的豪杰,十六岁那年,由父亲做主,嫁给了金牛城余家大公子余江,十多年来夫妻感情颇好,有了一男二女三个孩子,长子余成两年前被检出是万里难挑一的紫阳血脉,未来必然成长为一方强者。
当此一切遂意之时,前线却传来余江在与罗刹军的大战中不幸战死的噩耗。
失去了夫君,失去了薛萍心中的山,随后而来的一系列惊变使得她手足无措,若非三个孩子,她早已一死了之。
薛萍抬头看中走在前面的大儿子,尚显稚嫩的小男子汉,领着两个妹妹,腰身笔直,动作警惕,俨然已是一个男子汉,可是薛萍知道,余成的内伤已是颇为严重,早在杀出金牛城时,便中了一个神秘黑衣人一掌,方才在酒馆,又和那前来挑衅的佣兵硬拼了一招,更是伤上加伤。
“成儿,你没事吗?要不要歇一下?”
余成回头,年轻英俊的脸上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我没事,娘,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宜耽搁,还是速速赶路,到下一个镇子我们找个客栈住下。”
话音未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夫人,小少爷,何苦受着奔波劳顿,还是随我们回去吧,二爷和三爷不会为难你们的。”
母子一行人同时大惊失色。
只见前方道路旁的林子里冲出七八匹快马,马上骑士清一色的青色劲装,薛萍和余成对这些人熟悉之至,正是余成之父余江亲手训练出来的家族私兵,青牛卫。
余江在与罗刹国的多场大战中立下不少军功,五年前,孟河太守公孙度为示表彰,允许他组建一个连队六十人的私兵,军饷待遇等与郡兵相同,由金牛城支付。余江从全郡物色了不少武艺出色的好汉,又在余家子弟之中挑选了一些天资出众的年轻人,精心训练了两年,青牛卫方才正式成军。
一年前,一支来自肃慎的流寇袭击绿城郡,孟河太守公孙度亲率郡兵救援,余江也率青牛卫随军,一战斩杀流寇二十人,还有一个流寇千夫长,玄阶后期的高手,被余江带着弟弟余海、余波以及青牛卫教头陈卓联手击杀。从此青牛卫之名,扬于孟河、绿城两郡,余江、余海、余波三兄弟也得了个“余氏三英”的威名。
不料数日之前,余江在与罗刹国的大战中不幸身死,青牛卫也折损大半,剩下的青牛卫中的大多数却迅速转投余波门下,对余江一门发起了毫不留情的血腥清洗。幸亏余江的生死之交陈卓从前线赶回,一番斗智斗勇之下,母子四人才得以逃出金牛城。
余成看着前方拦住道路的几个汉子,心情复杂,就在几天前,自己对这些人都还是以叔伯相称,有几个还传授过自己武艺。但前日,就在父亲余江的尸首被送回来的第四天,三叔余波在晚宴之上出手偷袭祖父之时,这些青牛卫从四面八方杀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将祖父和两个族中长老乱刀杀死。
薛萍语气激动:“曹明,徐昆,我家相公余江生前待你等如何,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为虎作伥,对我母子赶尽杀绝吗?”
一言之下,对面青牛卫中,有半数露出了羞惭之色,手中的兵刃似乎都有些颤抖。但为首的一个脸带刀疤的汉子却是嘿嘿一笑:“夫人说的哪里话,我等只是奉二爷和三爷之命,请你们母子回金牛城,并无恶意啊。”
薛萍大怒:“曹明!那余海余波两个弑父恶贼,与室韦黑巫师勾结,遇夺我家成儿的紫阳血脉,这也是你说的并无恶意?”
曹明依旧陪着笑:“夫人明鉴,三爷余波天纵之才,又拜得名师,武功修为早已超越了大爷余江,是名副其实的金牛城第一高手,若再得到紫阳血脉,必能称霸整个孟河郡,余家也将一日千里,夫人还有余成少爷,还请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个人得失啊。”
“好一个大局为重!”薛萍怒极而笑,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余成上前一步,执剑在手:“娘亲无需再费唇舌,今日成儿有死而已,定不会堕了父亲威名!”
“好样的!”对面居然响起了一声叫好,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汉排众而出,手持一柄长斧,声如洪钟,“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今日我徐昆就来领教成公子的高招。”一回头,“曹明,你们不许插手!”
曹明脸色一变,却是没有说什么,只做了个手势,青牛卫们一拥而上,将余成母子围在了中间,只留了一块空地,让徐昆和余成单打独斗。
余成眼见此情景,料知今日必无幸理,却是夷然无惧,单手举剑直指徐昆,正是余家白猿剑法的起手式,“徐昆叔叔,领教了!”徐昆大喝一声,舞动大斧迎了上来。
斧剑相交之际,余成剑尖突然一斜,本是硬碰硬的一招,却突然变成了“卸”字诀,徐昆劲力极筹的一斧向一边划去,徐昆只觉自己像是砍到了棉花上,无处着力,顿时气血翻涌,正有些收势不住时,却见余成剑势再变,轻轻一挑,饶是徐昆身经百战,也一时难以变招,当下也不再顾忌形象,一个侧翻倒在地上,狼狈地打了几个滚,左肩之上,已是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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