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有来生,咱们都投生在普通人家里,我还会嫁给陛下,咱们一家三人过寻常百姓的生活,日出而更日落而息粗茶淡饭,还会儿孙绕膝。”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纵然是一届帝王,他还是心痛不已,任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留不住自己最爱的女人。
“咱们下辈子都生在普通人家,你一定要等着我。”他多么想抱她在怀里,可是他答应了她,不能再看她的容颜。
她的手缓缓地落下,他最爱的女人仙去了,他只觉得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他却不得不站立支撑,到现在他觉得好累,真的好累。髆儿跪在床头哭泣,那是她跟自己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对,是她生命的延续。
“髆儿,不要哭,你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们,我们终有一天会再团聚的。”刘彻对儿子说。
“终有一天会再相聚的。”武帝喃喃道。
来的时候是匆匆忙忙,回去的时候时间却没有了限制,昌邑王返程的队伍慢慢悠悠,说是谴回封地,到不如说是一路游玩。自从出了长安城之后,连马儿在大路上都是散步一般,一行人更是不用说。
“哥哥,你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自打要离开未央宫,刘影就没见哥哥再笑过,现在话也越来越少了。
“妹妹,父亲背了骂名,你难道不知道?”父亲被赐名昌邑哀王,这是一个天大的耻辱。明明皇爷爷是疼爱父皇的,为什么要相信父亲会谋反,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原来是这个,可是父亲都没有难过。”她只看到父亲仿佛更加轻松了,这是实情。
“父亲是怕我们难过,他岂会不气愤,欲加之罪,父亲怎会甘心?”刘贺攥紧了拳头,气呼呼的道。
“哥哥,不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这个结果父亲是开心的。父亲向往的是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宫却是一个笼子,若是被关在里面父亲才真的不开心。父亲现在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高兴跟自在呢。”刘影微笑道。
刘贺看着妹妹,想着一路上父亲跟自己还有妹妹打打闹闹,又是捉鱼下酒又是赏花爬山,这些以前在王府都不曾与父亲做过,父亲的笑声却是如妹妹所言多了很多,难道,自己想错了么?
“能看透父亲的,也只有妹妹。”刘贺对刘影说,他从来就没有懂过父亲的心思,也猜不到看不透。
“不,哥哥,父亲的心思现在都写在脸上,以后,也都会如此。”刘影见哥哥还是没有了懂的她话,便接着道:“哥哥,有时候你看到就是真真的事实,父亲于我们是最亲近的人,而今一切俗事都与父亲没有了关系,一身轻松,何乐而不为呢?只要父亲开心,咱们有何须在乎一个罪名呢。”
真的吗?刘贺脑海内翻滚着,从小母亲教给自己的难道不对么?会有人傻到把所有的心思写在脸上吗?如果说妹妹是这样他还可以相信,可是,父亲,他会吗?
“哇,父亲好厉害。”刘影拍着手掌大喊。
昌邑王拉起鱼竿,将近一尺长的大鱼还在拼命的挣扎,贴身侍卫时林赶紧走过来将鱼取下。
“好大的鱼,王爷今晚上正好可以下酒了。”时林笑说,进来王爷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时林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姊妹众多只有他一个儿子,是母亲将他们抚育,后来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更不用说给母亲抓邀请大夫。那日他游走在街上,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在店里帮工赚钱,突然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喝彩声震耳,他知道那是人们在斗鸡,可是他没有闲情逸致去看热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将手伸向另一个正在看热闹的大叔身上,是小偷,他心里巨震,如果自己喊出来一定会吓跑小偷,于是他慢慢上前去拉住小偷的手,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小偷,却忽略了自己只是一个七岁孩童。小偷是个惯偷遇到过无数个糟糕状况,趁人们还没有发现,他将已经到手的钱包塞到这个不自量力的小乞丐身上。
“快看,小乞丐偷东西了,小乞丐偷东西了。”贼喊捉贼,小偷反咬一口大喊。
看热闹的人听到喊声都急急忙忙的摸自己钱袋,还好都在。“我的钱袋不见了。”被小偷偷得那个大叔说,“原来是你这个小乞丐。”
他窘迫的难过,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偷东西。”他指着小偷。
“大爷,您别误会,真的是这个臭乞丐要偷您的钱,还好我眼急手快给抓住了。”小偷混淆视听说。
本来是在看斗鸡,人群一下子围在这个误会上,人们都觉得是这个小乞丐偷得钱袋,他是百口莫辩。
“一定是他偷的,穿的破破烂烂。”人群中不知道谁开口。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前段时间就有个小乞丐偷了杀猪王的钱,害死不承认,最后钱袋给搜出来。”
人云亦云,他急得快哭出来,明明是他想要抓小偷,怎么会这样。
“好你个小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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