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芸果涧乃是百花谷禁地,你是如何进来的?”邋遢汉子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钢针,一步一步逼近李随风。他说:“这钢针用醉明毒淬炼,刺入血肉,一炷香功夫内必死无疑,所以,你最好老实交待。”
李随风顶住邋遢汉子的真气威压,勉勉强强站起身来。他以木剑撑住身子,说道:“血烈蛇毒,性烈、然腥臭味重难祛,用毒者鲜少使用。但医家以毒攻毒之法倒是常见,足可用以除寒毒、破肉腐。”
邋遢汉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说:“小子,你懂医?”
“醉明毒而已,用幽雪草就能解。”李随风说:“杜羽前辈若想找祛除寒毒的法子,我或许有些独门的药方。”
“嗯?”邋遢汉子一怔,停下脚步,问道:“你怎知我是杜羽?”
李随风说:“前辈知晓芸果涧是百花谷禁地,闯入禁地却不将见闻者即刻诛杀,多半是因为前辈也是百花谷之人。百花谷中,修习医术的人不少,但通晓毒术或善用毒攻之法的只有两位。一位无恶谷主,一位杜羽谷主。但是无恶谷主平日不会四处走动,在下只听闻杜羽谷主近几年常在天下行走,搜寻祛除寒毒之法。这血烈蛇毒又恰对寒毒有效,只好赌一把,猜上一猜了。”
“你是百花谷弟子?”杜羽收敛真气,说道:“谷中能在我真气压制下起身的弟子不多,去年的弟子大考上我基本都见过,怎么不认得你?”
“我……我……”李随风顿时语塞。他去年在爷爷的要求下进了芸果涧,错过弟子大考,按百花谷规矩,他如今已不能算是谷中弟子,自然要想一套说辞才好。
谁料,不等李随风说话,杜羽倒是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知道了!”
这一拍不要紧,李随风和杜羽都愣了!杜羽手中那根钢针就直接被杜羽插进自己的大腿中了!
“杜羽前辈?”
“不打紧、不打紧。”杜羽一挥手,说:“我练习毒道多年,身体百毒不侵,又有真气护体。醉明毒对我没什么用。”
见杜羽盘膝而坐,想要运起真气祛毒,李随风赶忙阻止他,说:“前辈!你刚沾上血烈蛇毒,再碰上醉明毒,二者混合之毒,专门侵蚀真气!”
“我给忘了!”杜羽一拍脑门,说道:“下次你早点提醒我!”
“前辈运功了?”
“小子,只能麻烦你帮我解毒了。”说完,杜羽就昏了过去。
“烦请您有点前辈的样子。”李随风自言自语地说。面对邋遢汉子模样的杜羽,李随风心中满是无奈。百花谷弟子多是素衣白衫,注重自身洁净,但是杜羽却衣衫褴褛、不修边幅,身上弥漫着浓重的酒糟味,面对以污秽著称的血烈蛇毒也不在意。李随风又长叹一声,对昏迷的杜羽作揖,说声“得罪”后,便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出了密林。血烈蛇毒气味腥臭,芸果涧中的灵兽飞禽绝不愿来此。没有它们相助,李随风是取不来那些救命草药的。
李随风忙乱近一个时辰后,杜羽这才幽幽转醒。
“行,小子,有本事!”杜羽笑呵呵地说:“这毒都能解了,难怪真人说你能帮我。”
“真人,闻忧真人?”李随风神情一紧,反问道:“掌门知道我在芸果涧?”
“不是真人叫你来的芸果涧吗?”
“是我爷爷命我来的。”
“你爷爷是谁?”
“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我爷爷。”
“罢了,不纠结。”杜羽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转而神情严肃地说道:“我问你,血凌寒毒与朽木悬滴所混之毒,你有何解法?”
李随风闭眼思量片刻,一边掰手指一边说:“毒分烈、炽、腐、寒、郁、幻六相。若论以毒攻毒,寒腐之相可用烈炽之毒应对。但血凌寒毒与朽木悬滴皆为天下百大奇毒,血烈蛇毒最多扼制其中三分毒性。要解毒,不可大而化之,对症下药才是正途。这两毒奇特,混合后又生郁相,其他毒性出现,单一解毒之法难以根治……”
“你就说,有办法还是没办法?”杜羽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李随风不满地说道:“医毒之道,当寻其理。遇病除毒,应当破其表象、寻其内由,依理而行。不听内由,只问结果,前辈是怎么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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