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师父鱼谦之前,嘲讽自己情商低了。想清楚了这点,他便决定放弃去猜测前者的想法了。对于少女刚才的那番话,有一点他还是非常赞同的。事急从权,眼下没时间在这些小事上磨磨唧唧了。反正该被看到的,刚才早就被对方看光了。
想到这里柏天清把心一横,单刀直入地问道“那既然这样,我选那套你用过的被褥,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孟浮笙之所以要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坚持,就是不想被后者发现那套一言难尽的被褥。眼见对方又把话头扯到了这上,当即慌了起来,高喊道“没有这个选项!不可选那套被褥!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被褥!”
“我能知道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使用那套被褥吗?”柏天清无奈的问道
“因为这里根本就…”
“你不要再说那套被褥不存在了。”柏天清不待少女说完便打断了前者的话道“你要再这么说,我现在就起身自己去把那套被褥找出来。”
“啊!”孟浮笙还未出口的话顿时噎在了嘴里“因为,因为,因为这个…”
这边孟浮笙越是急着找个合理的借口,越是找不出来。向来骄蛮的她除了面对父亲孟伟,什么时候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先是被自称普罗米修斯的怪人三番两次的劫走,又被本以为会是依靠的柏天清步步紧逼的诘问。越想越气,越气越急,嗫喏了半晌的少女到最后大感委屈,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哎哎,这好好的,孟姑娘你怎么哭了啊…”
背后这哭声一响,顿时就轮到柏天清开始着慌了。刚刚苏醒不久的他对眼下的状况本就稀里糊涂,他又哪里知道就问个被褥竟惹得本来情绪还算不错的少女哭了出来。可怜的柏天清满脸崩溃的蹲在水池中,动又不敢乱动,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短短的几秒钟内柏天清耗尽了自己的全部聪明才智,终于艰难的挤出了句对策来
“啊啊!我知道了,孟姑娘你是不是嫌我现在身上是湿的,怕把被褥给沾湿了,回头休息的时候没有被褥用啊?”
“…”闻言孟浮笙迅速止住了抽噎,想了想顿时感慨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逼对方从自己衣服中选一样这点,在对方看来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之所以哭也是因为一时想不出借口,加上觉得后者这么逼问自己难以启齿的被褥问题,情急之下感到十分羞恼和委屈。
眼下见柏天清帮自己找出了借口,便抹去了刚淌从出来的眼泪,把头一拧冷傲的说道“哼,你知道还问我!睡湿被褥会感冒的,这不是常识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如今即便再怎么迟钝,柏天清也隐隐察觉到了恐怕这个被褥的问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着都这么半天了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他背对着少女起身走出了水池,坐在了池边的地面上。玉石材质的地面意外透着几分温润,光着屁股坐在上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坐稳之后他顺着前者的话,平心静气的安慰道“咱俩也别纠结什么衣服被褥的了,等我先把身上的水晾干再说,好吧?”
这番折腾下来孟浮笙心里也大感疲惫,虽说待会等后者晾干了身体,那套被褥的问题只怕还是不好说清楚。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起码比现在就暴露了强。少女也收拾了下情绪,点头乖巧的应道
“嗯,那等待会再说。”
昏暗的水池边再次归于寂静,抱膝而坐柏天清也开始忍着酸痛疲惫的身体,整理起思绪来。从那个怪人现身于病房中时起,事情的走向显然就变的十分不同寻常了。眼下很有必要,将已知的信息好好归拢一下。
而这样一来,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保持清醒的孟浮笙,她手中所掌握的情报对于理清整件事的始末便至关重要了。如今遮羞问题看来,是没法立刻解决了。柏天清便打算先向身后水池那边的少女,把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好好的问个清楚。发生在自己和孟浮笙身上的事,显然不是场简单的劫持和绑架。再联想到那个把自己送进了医院趟到现在的夜晚,这就更加耐人寻味了。单单自己身体为何诡异的康复了,这就不是件常理能够解释的谜团。
就在柏天清心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询问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阵轻盈的脚步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触感微凉的柔软躯体,便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脊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