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只配被当作垃圾丢弃的废物,你没有听到我在问你话吗?回答我,你这个像蟑螂一样的蠢货!”
“…”
“还不说话是吗?好,很好,你的表现让我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波彻西眸色冰冷的盯着后者,寒声说道“因为只有这样,当我用鞋跟敲打你那颗愚蠢的脑袋,听着你那张腐臭的嘴巴哀叹求饶的时候。才能体现出,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教导在你身上取得了多么让人惊叹的成效!”
说完波彻西猛地张开双手,紧紧裹在身上的长袍骤然打开,在夜风的吹拂下如斗篷般在他背后猎猎作响
“来,让我看看你这只肮脏卑劣的臭虫,究竟有什么本事,今晚有资格和我一起站在这里为布莱克大人护法!”
“…波彻…西,大人…”沉默了整晚的“石像”,此刻终于缓缓开口。从长袍下探出的漆黑手指,向脚下轻轻的指了指,如铁质叶片摩擦般的沙哑嘶鸣,从他的喉间传出“...请您…不要惹…布莱…克大人…发火…”
这边波彻西作势正要冲出的身形,在听到后者这番话后,顿时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本意也不过是不满今夜和对方共同护法的安排,想找个借口讥讽奚落后者一番罢了。此刻见对方抬出了布莱克,在他看来自然是自己得占上风了。
当下从鼻子里狠狠的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冷傲的说道“为免影响到布莱克大人的安排,这次我便姑且饶你一命。不要天真的以为在布莱克大人面前,你已经有了和我平起平坐的地位了,你不过是个被丢出来的丧家犬而已。明白了吗?你这个愚蠢卑劣的狗东西!”
挑起这场风波的波彻西,倒也不纯粹是因为看后者不顺眼冲着对方来的。纵然他年纪轻轻就因为罕见的天赋和出类拔萃的实力,成为了琐罗亚斯德教派最为年轻的金发祭司之一。可精神上的强大,却并非能像肉身那样依赖天份而急速成长。这毕竟还是需要,时间的熏陶和阅历的积累,才能慢慢的变得成熟。
点燃这次摩擦的火苗,正是源自于他内心之中已经逐渐压抑不下的焦躁。即便他对自己的上级光明大祭司布莱克抱有着难以动摇的信心,但毕竟已经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身在布莱克光明圣殿之外的他,什么都感应不到。
屋脊之上的这场不大不小的争锋,就这样还没正式形成便悄然消散了。但屋脊之下圣堂之内的搏斗,此刻却还在无法窥破的帷幕中,激烈的上演着…
…
端坐在光明圣殿中的任源,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此刻已经几乎痊愈了,不过他仍然没有解除自己遍身赤鳞的形态。生着黄金双瞳的血色眼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已经向自己袒露真实意图的布莱克,斟酌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如果你们分部的主教普罗米修斯,真的暗中和对灾部有合作,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将你们一网打尽。那对我来说,到也算得上是件好事。以我的立场来讲,倒是不该给这个普罗米修斯添麻烦。”
“如果前辈您真的是这样想的。”布莱克淡笑道“您今晚,就不会应邀坐在这里了。”
“你说的没错。”任源也不反驳,点点头道“只怕你们这个分部主教普罗米修斯,不光在算计你们琐罗亚斯德教派,对灾部这边怕是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我想更确切点说。”布莱克出声提醒道“是前辈您本人,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呢。”
“没什么区别吧?”任源失笑道“算计对灾部不就是算计我嘛。”
“这样吗?哦抱歉,那是我误会了。毕竟前辈您今夜,是瞒着猎人踏进我这座圣殿的…”布莱克故作姿态的致歉道“我倒是没料到,前辈您与猎人之间竟有如此信任呢。”
“哈哈,只要是个大型的组织,那么其成分就必然会变得复杂。就像你们教派分部出现了普罗米修斯这样的主教,也难保对灾部里就不出任何问题嘛。”任源道“难道我们要因此改变,我们对自身信仰的忠诚吗?”
“前辈说的是。”布莱克笑言道“晚辈受教了!”
“你说的没错,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你想从我这里,找到你们分部主教普罗米修斯,与对灾部私下往来的证据。正好,我也想要从你这里,找出对灾部高层中是否有人和你们琐罗亚斯德教派暗通款曲。既然利益一致,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任源轻点着桌面,沉声说道
“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先从你们这个有问题的主教…”
“…普罗米修斯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