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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男仆,女佣,统统都走光了。偌大壮观的城堡,已然成了一座死城。墨寒天始终还在空中花园,现在的他,竟然深夜浇花,只是短短一夜的时间,满头黑发转成银白的,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通往空中花园的长廊里。
突地传来一阵阵沉稳缓慢的脚步声。
“吱啦”一声,玻璃门被推开。
并没有引起墨寒天的注意,他依旧在怡然自乐的浇花,背影却给人无比的心酸。
然后,那道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他。
“还以为我临死前,你都不来了。”墨寒天很淡然的背对着他,每个字仿佛都渗透着笑,“怎么,想看看我死得愉不愉快?不过啊,儿子,我死了,你说,我会不会留下一手?让小丫头永远恨你?”
他身后,站着的正正就是他的长子,墨辰霆。
深夜里,男人的身形显得更加冷傲挺拔,身穿一袭墨色的衬衫,外裹长款的黑大衣,全手工定制的无痕西裤,长腿笔直,皮鞋珵亮。他的棱角深邃冷森,黑眸比这个夜空还要摸不着尽头。
他们是两父子,一样的血脉,但骨子里都装满着偏激。
墨寒天幽幽转身,“怎么?想跟我同归于尽?”
他深知,庄园的里里外外已经设置下定时炸弹,一旦开始倒计时,他们就谁都走不了了。所谓一山不能藏二虎,用在他们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两头老虎,都是王中之王,偏偏,他们都想要成为第一。结果……会是有一方败落。
良久,墨辰霆薄情的唇微微一勾,浅浅的弧度,嗜血至极,瞳孔里似装着一个死神的冰冷,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不怒也不猖狂,“游戏可以终结了。”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得到自由?”墨寒天阴测测的反问。
墨辰霆微眯起眼眸扫了下地上放着的薰衣草,出其不意的,长腿蓦地踢掉了一盆生长得最好花开得最灿烂的薰衣草,“啪”一声,花盆歪过,盆子里的泥巴全部倒下来,薰衣草被他辗压在皮鞋底下。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没有想过要继承你的财团。好像没说过!”墨辰霆薄唇里阴森的浅笑,划过一点如流星般一闪即逝的苦涩。
墨寒天的眸底微微诧异,他一生人,经历了好多风雨,才得来今天的成就。从不曾低头过,这会儿,他竟然就缓缓的蹲下来,徒手将倒下来的花盆放平,再将地上的一把把泥巴放回去。
墨辰霆的黑眸红得骇人。
“儿子,我这生人,看似拥有好多。但无论如何,我都输给你,我认赌服输。”墨寒天继续捡着泥巴。
他说着的每一个字,都似变成了一把匕首,统统扎进了墨辰霆的心脏正中间。比他中毒病发的疼还要刺。
墨寒天终于把地上的泥巴全部都放回进了盆子里,再捧了起来,一步步的走进石亭,放到石桌面。
“走吧,带上她,别再来西雅图。我死了后,骨灰会按照当时立下的遗嘱里面的照办,洒进大海。”墨寒天只给他留下一个“父亲的背影”。
一直以来,墨寒天给予墨辰霆的感觉,都只是手段狠毒,无情,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不顾一切的男人。他从来就没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过一丝有“父亲”的温馨。
他的手段,有一大部分,也是出自于从小他的培养!
很快,几名保镖就提着箱子走进空中花园,在墨辰霆的面前停住步子,毕恭毕敬的道:“墨总,您要的东西送到。”
“给墨董事长。”
保镖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墨辰霆沿着路,长腿一步步的走进石亭,“墨董事长,森巴的心脏,要看么?”
墨寒天浑身一颤,震惊回眸,他……竟然生挖了森巴的心脏?
“你计算得够周到,死后还打算继续算计我。墨董事长,我半生人被你算计得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说,呵呵。”他阴森森的冷笑。整片被冰寒吹得极其钻心刺骨的,“还记得小时候罚我睡盯床,你对我说的那句话么?”
墨寒天愣愣的瞪着他。
墨辰霆薄唇继续微启:“若我护你,没人能动;若我动你,没人敢护。”
“你想说什么?”墨寒天竟然在这个时候怕了自己儿子的恐怖。
保镖齐刷刷的走来,一把按住了墨寒天的肩膀,逼着他重重的坐到石凳上,墨辰霆的步子继续往前迈,手掌里握着一把刀锋尖锐寒光的匕首。
“墨寒天,我永远都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墨辰霆慢条斯理的找准了墨寒天胸口,一刀刺进去,“骨灰想洒进大海?难。”又一刀。
墨寒天口喷鲜血,他的耳朵里听见了一声声刀刺血肉的毛骨悚然声。
刺到第五刀,墨寒天已经撑不住的趴在石桌上,浑身无力,眼睛却瞠得格外的大,手指缓缓的往薰衣草的花盆那边挪去,墨辰霆从他的胸口抽出了刀,眼都没眨一下,快而准且狠心至极的将匕首扔到他的食指与无名指里,活生生切开两段……
“父亲,好好跟叶凉曦,永世厮守。”
眼眸微红,薄唇却邪气比人的斜起,极其诡异冷酷。垂下眼睑,瞥了一眼墨寒天在有气无力抽搐的几根手指,长腿幽幽往后转,离开空中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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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沈毅年将棉花糖扔给了黎昊然,让他先离开。他便继续冲进煤气味冲天的客厅里。厨房的门反锁了,他只能继续去砸门!
“凉烟,你等我,我来救你……”沈毅年一遍遍的将将椅子往门里砸去,门砰砰砰的响着。
厨房里,姚安心也支撑不住了,脑袋靠着叶凉烟一推即倒的肩膀。
煤气的乌烟已经盖住了整个没有一点通风的厨房,他们都快要被煤气的毒气薰得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