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是,鞭子蛮狠的摔在那只手上,那只手,并未因为疼痛而缩回去。
白鹭微微蹙眉,并不恼怒这人抓住自己的脚踝,而是在思索,她曾经,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熟悉感,深入骨髓难以忘记。
可正当她绞尽脑汁的去想时却又觉得这个满身残废的人很是陌生,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也许是错觉吧……白鹭如是想着。
“让他松开。”夜赣均脸色不悦的对一个侍卫说。
那侍卫闻言,微微颔首,而后走到白鹭身旁,一脚踹在那只手上,忽然,牢笼里的人发出凄惨的声音,那声音很是沙哑,白鹭眼皮微跳……
她听得懂这种声音,只有舌头被割掉的人,才会这样发声。
白鹭看着那人,那人虽然面目狰狞因痛苦而凄厉的喊着,那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瞪着白鹭,他的目光里,白鹭没有瞧见任何敌意,反而,她隐隐感觉,这人看她像是在看生命力救命的一根稻草。
白鹭虽然觉得奇怪,但因担心夜净,并未多想,而是冷漠的移开视线,与夜赣均朝地牢深处走去。
海蓝的衣,在这深邃暗黑的地牢之中,是唯一一抹不一样的颜彩,像汪洋的大海,海面上有朝阳的倒映,波光粼粼……
那种光,常常被人称为希望。
地牢里的那个人,看着白鹭逐渐远去,秽浊眼眸之中的希望,突然被一盆冷水浇灭,慢慢的,覆上了绝望。
——
脚步声‘踢踏踢踏’的响起,一连串的,有节奏的,汇聚成了一首催魂曲。
地牢的尽头,有一些干净的牢笼,与其说是牢笼,倒不如说是五脏俱全的房间,虽不华丽奢侈,却也严谨可观。
夜赣均将白鹭带到一间牢笼面前,让侍卫打开锁,两人便走了进去。
牢笼里,夜净面容安详,盘腿坐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白鹭,眼底涌过惊喜。
“你怎么来了?”夜净问道。
昨晚,她洗漱完毕正想去找白鹭谈谈心事,夜赣均却忽然派人把她叫走,说是让她去地牢之中闭关,她心里虽有疑惑,但对于夜赣均说的话,她一向都不会反抗,便跟着人走来了。
来的同时,她还看见夜碧瞳被人押着来,不同的是,她是被人请来的,夜碧瞳像是囚犯一样,被人押着,手上脚上,都缠着链子。
夜净身为夜家候选家主之一,自然知道,会被这样押进来的人,定然会受一番非人的折磨。
虽然不知道夜碧瞳做了什么惹父亲不快的事情,不过夜净知道,有时候,看见的当做没看见,不该说的不要去说,也是一种沉默的聪明。
“跟我出去吧。”白鹭走至夜净面前,朝夜净伸出手。
夜净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她扬起笑脸看着白鹭,笑容天真纯粹,她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手放在白鹭手掌心里,白鹭握紧她,用力一拉,夜净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