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主子姐?”八妹忿忿道,“这会儿可是铁证如山了吧?连阿笨都说,他是歇在那烂藤蔓房里的!”
“可阿笨也说了,皇上喝醉了!”李百灵看向沈千寻,低低道:“你也知道,柳蔓心怀叵测,她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就是要你难受,你可不能上当!”
“我只知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沈千寻淡淡回,“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你这话说的……”李百灵无语,“你也得反省一下,明知道有苍蝇,为什么不好生守着?明知道河边有水,还非把他往那河边赶?”
“我不反省!”沈千寻断然摇头,“守男人这种事,太无聊!”
“你……”李百灵倍感无力,还想再多劝几句,忽见阿痴兴冲冲的跑进来,激动万分叫:“金子!好多金子!”
“那位太子殿下来了?”沈千寻反问。
“嗯!”阿痴使劲点头,“王妃,好多车金子呢!”
沈千寻拍手眯眼笑:“太好了!婶娘,你瞧着没?我这捞金的本事这么强,我怕谁?男人爱跑跑,咱有金子,咱不在乎!”
李百灵无声哀叹。
不在乎……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在乎会笑得这么勉强?不在乎眼珠子都红了?不在乎嘴角一个劲猛抽?
死鸭子嘴硬吧!
她恨不能拿锤头把她那张硬嘴给敲掉,女孩子家家,多对男人说些甜言蜜语会死吗?非得这么傲娇?
但沈千寻傲娇惯了,哪里改得了?
她绝口不再提龙天语,只专心致志给宛沧澜瞧病。
病房内,宛沧澜躺在软塌上,上身赤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千寻看。
沈千寻一袭素白麻布长衫,面罩白纱,黑发尽数盘在脑后,只露一双冰雪美眸,认真专注的盯着宛沧澜的胸口瞧。
她戴着手套的手指在他胸口疤痕处摸了又摸,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俯下身来,将耳朵贴了上去。
宛沧澜顿觉浑身燥热,呼吸急促,一阵热流乱窜,继尔传至四肢百骸,虽然胸口处因为这股热流而钝痛无比,可是,他竟然难以自控……
他虽然御女无数,但是,像这样的女人,还是头一回碰到,好新鲜……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
他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沈千寻的犀利双眸。
身处病痛之中,这位太子殿下居然还能有这样旖旎的念头,也是醉了。
不过,不怕,对于病人的绮念,她一向有办法。
她伸手在身边的大盘子里拨拉了一下,拿起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来,在宛沧澜眼前一晃。
宛沧澜倏然一惊,突地坐起来,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下身,嘴里叫:“沈大夫,你拿刀做什么?”
“你说呢?”沈千寻反问,声音平直冷硬,眸间却鬼气森森。
宛沧澜顿感毛骨悚然。
然而更令他恐慌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四肢也渐渐麻痹发软,但意识却愈发清晰,他清晰而绝望的看着沈千寻的解剖刀越来越去,那寒芒闪得他眼盲,心里更是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