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病,自然是要瞧病的,可是没病可瞧时,只好找茬!”简墨久居军中,早知看透生死,他同那些士兵一样,直白大胆,无所畏惧,他将那药送到龙天语眼底,平静道:“皇上不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这不是药!是糖!”龙天语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忽地一拂袍袖,简墨便像只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墙角。
“皇上!不要杀他!”柳蔓憋红了小脸,哀哀的叫:“皇上,你知道奴婢最怕看到这种杀戮之事,您还是饶了他吧!他也是一心要为王妃着想啊!”
简墨挣扎着爬起来,嘴角一缕鲜血淋漓而下,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冒,却仍要将那药丸死死的抓在手中,听到柳蔓开口,他冷笑:“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儿这事,明明是我惹恼了皇上,蔓公主不要动不动就把王妃扯进来好不好?这关王妃什么事?”
柳蔓吃惊的看着他,嗫嚅道:“简大夫,柳蔓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
她似是满腹委屈,说到一半,便哽得说不下去,无声的垂下眼敛,那泪水便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她的眼泪,是无声的催化剂,将龙天语心里的怒气催发,龙天语袍袖又是一扬,简墨不动不摇,闭目受死。
龙天语犹豫片刻,终是没有下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简墨跟沈千寻私交不错,这些日子,又一直废寝忘食的救治伤兵,也算有功之臣,若这么杀了,未免有些无情。
他冷冷的掠了简墨一眼,道:“主子倔,教出的人也随她的脾性,只是,她是朕的女人,再倔朕也只得忍着,你可没这么好的福份!来人,简大夫前儿挨板子没挨够,再赏他五十军棍吧!”
外头的阿痴一听这话,目瞪口呆,小豆子亦是瞠目结舌,下意识的嘀咕道:“妈呀,这五十军棍挨下去,两条腿只怕就要废了!”
龙天语冷冷的瞧他一眼,小豆子立时把嘴闭上,把简墨拖了出去,阿痴苦着脸去寻行刑的军头,好说歹说,让他下手轻些,但龙天语偏要在柳蔓院内行刑,想偷功减料也没那么个胆。
于是简墨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五十军棍,直打得血肉横飞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但他也是倔强,愣是没吭一声,便算晕死过去,手里仍紧捏着那颗药丸不肯撒手。
龙天语看得怒火欲炽,阿痴见势不妙,忙寻个由头将他诓去了太和殿,小豆子留下来收拾残局。
“我说哥哥哟,你这又是何苦哇!”小豆子不敢正眼瞧他的屁股,那哪里还是屁股啊,分明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啊!
简墨颤抖着,抽搐着,不发一言,小豆子拿衣服将他包了,又吩咐人将他抬回去,却听房门口有人娇声叫:“且慢!”
小豆子抬头,却是柳蔓,正扶着门槛一步三晃的往外走,身边搀扶着她的婢女一再相劝:“公主,你重伤在身,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
“不!”柳蔓摇头,泪落如雨,“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简大夫!让我去瞧瞧他!”
小豆子嘴角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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