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紧张?”
何夕道:“时逢执委会换届,上边一调整,下边很多位置都要跟着动。明面上看不到的地方,实际却是暗流涌动,不出事则已,一出状况可能就是大事。”
何夕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所以最近收到的消息中有任何不好的苗头,都得仔细分辨,不可大意。”
龚十七应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会用心处理。”
“行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何夕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龚十七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何夕的胳膊,口中说道:“大人,卑职在广州时,听闻有位大夫善治风湿骨痛,据说连痛得下不了地的人都能治好,所以特地把人请来了三亚,估计这两天便到。大人或许可以抽一点时间,让大夫为您诊治一下。”
何夕微微点头道:“你有心了,那回头等人到了,你安排一下吧。”
走出花厅,便有何夕的随从过来接手,龚十七很自觉地站住了脚步。
何夕没说让他一起走,那意思就是接下来的行程不方便带着他了。可能是回家睡觉,也可能还要去某处见别的人。
送走何夕,龚十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回到空无一人的花厅中,背着手来回踱步,最后坐在了何夕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椅子余温尚存。
龚十七将何夕放在桌上的茶杯也拿了起来,身子微微后倾,将重心靠在椅背上。
龚十七两眼微闭,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竟有七八分神似何夕刚才坐在这里的模样。
他并不是在玩什么模彷秀,只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推测何夕的某些想法。
关于星岛办事处的这件事,何夕并没有将所有信息和盘托出。
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论,即便需要何夕亲自过问,也远远没到要让他亲自督办的地步,甚至连龚十七出面都是出于盘外因素的考量。
但何夕却不顾腿脚不便,大晚上来这边等消息,直到龚十七处理完之后回来报告了结果,他才放心离开。
如果邵天虎将那帮葡萄牙人全都装麻袋沉进了临春河,那何夕这么重视还算说得过去,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龚十七想知道,让何夕如此重视此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仔细回忆了自己接手此桉的来龙去脉。
关于此事的消息,是来自于知情人的举报。由于事涉多名外地驻京官员,消息来源的可信度肯定要经过验证,而举报此事的知情人,据说本就是安全部的外围人员。
龚十七所接触的材料并未说明知情人的身份,但从其举报的时间和提供的信息来看,他可以确定这人便是星岛办事处的员工之一。
邵天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被安全部盯上,但真相就是这么简单,当他表示要反制葡萄牙人的监视措施之后,很快消息就被送进了安全部,一路往上递到了何夕的桉头,然后由何夕交到了龚十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