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提裤子的动作持续到了门外,恰巧看到了站在棺材旁边的李勃,李勃也突然看到了刚刚死活找不见的道士。
恰巧了恰巧。
提着裤子的,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勃一副我懂,我全懂的意思。
陈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李勃的身后,此时棺材直立着一只红袍女鬼,正在向李勃问话。
“公子可是良医?可知肺病如何医治啊。”
“告诉她,既是良医,也是良人,医治肺病用白术。”
大声言罢,陈起推门而出,牵着骡子,西北而去,娘希匹的,既然你全懂,就让你和那女鬼聊上十块钱的。
红袍女鬼闻言,便开始嚎啕大哭。
“那么我当时就是被胡乱治疗治死的了。”
说完伸手到胸前,掏出一个斗大的肺,脓血淋漓,递到李勃面前。
“良人且看。”
嗝。
李勃两眼一翻,一个倒栽葱。
……
西北一里,小树林,林中有花,还有月下忙碌的小蜜蜂。
西北玄天一朵云,凤凰落进了乌鸦群,小娘皮,贫道来也。
过来人常说,这男人哦,没走进围城之前,适当地多体验、多经历、多感悟,是有万分必要的,结婚之后才好收心,毕竟见怪不怪,否则纯情少年结婚之后,再遇诱惑,一个错步,那就步步错喽。
但甭指望群体免疫,以上,陈道长箴言。
世间事亦然,一步错,步步错。
在这应景的小树林前,陈起张口便来。
“腰间一壶酒咧,少爷我眉上一点愁,和了一路风尘气,嚯嚯,喝了不解渴,喝它管啥用呐,既然不管用,撒进桃林浇桃花,哈哈,摘了桃花,就是我采花大盗太和子……”
……
龙虎山,三华镇,棺材铺,后院,灯火,赶工。
刨木头的大汗淋漓,扎马步的惯犯嘴脸。
头顶、双肩、双臂、双手各自顶着一盏莲花灯,胯下一个大火盆,左右两脚均是踩在火盆边缘,突如其来得一个喷嚏,差点让太和子一个拉胯。
“差点火烧鸟,这是哪个贼人在咒骂你家道爷?”
……
陈起放开骡子,随意一脚,骡儿撒欢去也。
自己拽着丝绦,耷拉着酒葫,唱着调调,一步一歪,左摇右晃,放慢了脚步,在月夜林花之间,有了这纯情少年,就差那怀中美人了。
一首乱酒歌,随风震地树叶刷刷响,隐隐风吹之下,一道远去的音浪,指引着这放浪的源头。
“洒家这一生不划桨,公子这辈子全靠浪。”
一阵腐香悠悠传来,陈起知道,他或者鬼,二者在对方眼里,都上钩了。
“公子真是洒脱,既然是采花大盗,那么公子看看奴家这朵花生地如何啊?这么晚了才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诡计啊。”
陈不修低头拽着酒葫的绳子,下巴一低,醉眼斜着,还没回头,一只惨白却很细腻的手指,后面轻轻滑过了自己的脖子,有一股刺锥之寒。
听着这女鬼之音,感觉和李宅的那个不是一只啊,如果最后真没有外快,那就让你们知道一下戏弄贫道的代价。
你看,同样都是戏弄对方,这有生杀之力的人,往往就不爱讲理。
“风月之中哪来的诡计,都是情趣,本公子睡不着出来借月浇愁,我看看是哪家小娘皮也这么大胆?”
陈起歪着个脑袋,回过头来,甩了甩脑袋,果然,身披薄纱的女鬼,挽着高发之髻,却又隔着约有一丈远不到。
“公子怎么还一身道士打扮?难不成是来捉拿奴家的吗?”
“Cosplay,哦,就是角色扮演,对喽,忘了你听不懂,情趣,情趣,刺激总懂得吧?”
“奴家也是苦闷,无处排解,不是奴家胆子大,是实在想地苦啊。”
林子不密,月华散落,风吹薄纱动,这女鬼还偏偏无那过分地矫揉造作,这还赤着脚,皓齿咬着下嘴唇,一双迷离眼,勾着陈起。
灵目之下的女鬼,扮相竟然也不差,不至于是那种蓬头垢面,鲜血呲啦那种。
不过心里却想着,别浪费贫道台词了,一会就编不下去了,还有啥子花花肠子赶紧往外倒啊,你若不是正主,贫道还有下一场呢。
陈起晃晃荡荡,借势倒在了一处比较旷阔一颗大树旁边。
“公子觉得好听就好,公子醉了,奴家带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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