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剪径同行,好说好说。”
“说人话。”
陈起一扯腰间双棍,还未言语,却见这大汉后退半步,钢刀一抬。
“肥羊作甚?”
“呔!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贫道落草不远的清河镇,就是说咱们两个是同行,就是说都是山大王,懂吗?”
看着大汉没有立刻反应,马上又补上一句。
“就是说你我,都是土匪?响马?胡子?强人?流寇?强盗?好汉?”
看来这其中某个词语,算是让这个大汉听懂了。
“说那没用,咱们不是一个锅里吃饭,留下快马,算了算了,留下钱财,逃命去吧。”
这傻骡子站在陈起身后,倒是没啃草,不知什么原因,也瞧着这大汉。
要是能听懂人言,估计非得给这大汉尥一蹶子,以示愤慨。
陈起此刻也是有点捉鸡,虽然自己现在是个半吊子道士,但随着消化着玄静的记忆,遇上鬼怪倒是能够糊弄几下,但是遇到人,麻爪了。
养仙符箓,若要杀人,是要折损寿命的,况且就这么一个憨货,也罪不致死,自然不能干赔钱的买卖。
至于拳脚功夫,这玄静全然就是个白给,相继败于养仙观附近的大鹅、公鸡……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这是如何调教徒弟的,就这,还敢带着去找鬼王一目五?我宁愿相信破煞符箓也不能制服一目五,也不愿意去相信,玄静一记污秽之手就让你破了功,乃至身死道销。
当然,活人自然不会被尿憋死,倒是可以被尿呲醒。
陈起一手铁棍扛在肩,一手铁棍撸开袖子,点了点自己的纹身。
剪径大汉自然是看到了陈起小手臂上八只眼睛的纹身,以及那没被衣袖盖住的嘴巴纹身,倒吸一口冷气。
难不成真遇上太硬的点子了?不至于,不至于,这单薄的小身板子,水汽巴拉的小白脸子,怎么可能呢。
不过这纹身也太他娘的吓人了吧,谁家道士或者正经人家纹成这样?自家山里有纹身的几位爷,也没这么邪乎的。
怕不是哪个大绺子里面的兔子吧。
“你这兔儿爷,还敢在某家面前显摆?休要啰嗦,再不识趣,休怪某家无情,钢刀送你去见阎王。”
啥玩意?兔儿爷?
“好好好,我让你还兔儿爷,那就让你见见你家道爷的本事。”
只见指向大汉的黑铁棍,剑尖凝聚了一缕白日里都极为刺眼的光芒,吞吐不止,脑后浮空氤氲,一朵光莲显现,不断开合,卖相极为可观。
大汉一见,二话不说,直接钢刀甩地,扯掉面巾,扑通一下跪地。
“好汉,不,爷爷饶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爷爷您了。”
大汉跪在地上,两条膝盖交替移动,在草地上又向前蹭了几步。
“爷爷,我家二先生已经恭候多日了,快随某家上山去吧。”
效果已经达到,陈起自然不会在这棒槌身上浪费,收起生光术,准备借坡下驴,就此离去。
刚刚收起双棍,准备上骡,顺便再恐吓一下这大汉之时。
“小的们,还不赶紧出来,拜见道长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