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宫地形依旧陌生,只见太监竟然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大屋,苏紫伶便恇怯却步,疑惑道:“公公,不是丞相要召见紫伶吗?怎么……”
太监点燃油灯继续前进,再懒懒道:“宫人何必心急呢,很快就会见到丞相了!”
两个侍卫毫不退让,被迫苏紫伶继续深入幽暗的石屋。
越过狭窄的长廊,攀了一层石梯,终于看到一间房子散发出来的光芒,可是宛如鹰瞵鹗视的森然让可人加倍不安,被迫走进石房之内,苏紫伶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地狱的入口!
火铁、刀锯、斧钺、鞭扑……此处无疑是一个行刑逼供的地方,曹操请她来的目的,莫非——
“放心吧,苏宫人乃是一代绝色,老臣不会施以皮肉重刑。”微微苍老却凛然的声音突然带着轻松的步伐,从角落传来。
苏紫伶狠狠盯着连皇上也畏惧的丞相,凌厉道:“你想怎样?!”
“苏宫人何需紧张。”曹操勾起诡异而阴沉的嘴角,坐于石凳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老臣只是想见宫人一面,看看是何等绝色,竟然胆敢在皇宫内勾结奸夫!!”曹操忿然作色,嗔目切齿地盯着紫衣女子。
苏紫伶只是微微一惊,了无惧色,立刻绷紧镇定的神经,反问道:“紫伶以为丞相只喜欢持天子令诸侯,原来连后宫的事也打算插手啊?”
趋权附势的太监立刻替丞相怒喝道:“大胆!!一个小小宫人居然敢诬蔑丞相?!来人,掌嘴!!”
“等等!”曹操站了起来,带着更阴沉的微笑靠近苏紫伶,停留于可人一尺之远,摇了摇头,叹息道:“好一个刚烈的女子,可惜……可惜……妇人不贞……”
“你口口声声说我背叛皇上,你有什么证据?”苏紫伶装怯作勇地继续反驳。
曹操冷笑一声,再次望向苏紫伶,“那么请问苏宫人,昨晚有谁进了你的闺房?”曹操顿了顿,尖锐的目光打量着女子惊讶得坦然失色的神情。半晌,再道:“昨晚宁公公亲眼在宫人的窗口看见的,身材高挑而矫健,绝对是一个男子。请问苏宫人,为何有一个男子三更半夜跑进你的闺房?如果是刺客的话……为什么你没有大喊?”
心虚的灵魂慌乱得退后了两步,拼命寻回冷静的思绪,曹操却霍然靠近,继续尖锐地盯死可人,“宫人不贞,本来老臣都不打算插手,可是宫人竟然大胆得通敌叛国,罪不可恕!”
苏紫伶豁然回神,难以忍辱,毅然反驳:“丞相请别乱加罪名在我身上!”
“老臣可不是胡说的。”曹操侧身望向背后的侍卫,把准备已久盆子递到丞相面前。曹操拿起盆子上紫色的手帕,鄙夷不屑地递到紫衣女子眼前。
熟悉的遗失品顿时让苏紫伶坦然失色,可人无从摆脱,因为紫色的手帕上,正有自己亲手绣上去的名字——伶。
“依老臣估计宫人当时一定没留意手帕丢掉了,因为宫人正在将司马先生的舌头割下来!!”
尖锐的声音刺入耳朵的同时,可怖的回忆也狠狠掴醒了倔强的可人!
曹操踏上一步,仿佛能一眼穿心的视线让人三魂出窍!苏紫伶惊骇得无力后退,曹操却继续凌厉逼近,“本来司马先生有要务在身,但却在进入皇宫后失踪,于是老臣派人连夜搜查,谁知竟然在池塘里发现司马先生的衣服……还有一块血布,布里隐藏了什么,相信宫人很清楚吧!”
后退之际,两只大手突然从后捉住苏紫伶手臂,可人惊骇回头,曹操却发出奸诈得阴森的声音:“宫人别紧张,他们只是怕你掉进虿盆而已。”
可怖的名字让苏紫伶惊骇低头,看似平凡的地面竟然是一个阴险的机关!一个侍卫将微微凸起的盖子推开,一个可怖森然的地洞顿时刺进瞳孔!
深长的石洞内,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毒虫正在深处向可人张开毒唇,滑溜溜的毒蛇,满身怪纹;彩色的毒虿,奇形怪状,绝毒之物仿佛都汇聚一堂。
恶心的虿盆让可人浑身一振,倔强的灵魂亦不禁颤抖起来。
曹操再踏上一步,迎惶恐失色的可人要挟道:“宫人,把朝廷官员杀害,通敌叛国的罪名不小啊!如果不是自己做的可别勉强哦,或许老臣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免你死罪呢。”
苏紫伶用力咬了咬唇,闭起倔强的双目,毅然道:“奸臣,想杀就杀吧,不必说这么多无谓的事。”
“哼!你想死,恐怕你的家人还不想死呢,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苏紫伶眼也没张,勾唇一笑,装怯作勇道:“哼,父母身亡在我七岁之时早逝,所谓的亲人全都见利忘义,试问我又何需在意他们的生死!”
曹操盯着苏紫伶,眼前女子气定神闲,残忍的话语凌厉似真,仿佛已无从问话。眼前坚守节操的女子却让人佩服而不安。
曹操突然举起大手,长袖一挥。
命令一下,两个侍卫随即将紫衣女子狠狠推进虿盆——
下坠的身体突然感到骨软筋麻麻的恐惧,胆裂魂飞之际,身体已跌倒在一个坚硬的平地上!生死一刻,俊美如画的脸颊却突然闯进空白的脑海,温暖的气息迅速包围了破胆寒心的可人,迷幻的感觉宛如与他共度此难。垂死挣扎的渴望让苏紫伶大胆得缓缓睁开眼睛,以为已被百虫包围,但自己竟然坐于虿盆半空!苏紫伶立刻低头,只见毒虫离自己尚有一丈只远,而中间却没有任何东西,她竟然浮在半空了?
“鬼啊!有鬼!!”见状,两个侍卫惊骇得拼命后退,曹操立刻低头一看,坦然失色!
“怎么会这样……”此刻,昔日胁肩谄笑的太监亦无法说出任何奉承的说话,只能重足而立。
曹操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外人,惟独被关上的铁门却露出了一条缝隙。曹操突然勾唇一笑,命人将苏紫伶救上来。
“原来是他……”曹操暗地里低喃一声,懒懒地走上前打开铁门时,一张熟悉的俊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皇……皇上?”曹操坦然失色,没料到皇上居然得知此事,莫非是“他”通风报信?!
“紫伶!!”刘协忧心如焚,猛地跑上前扶住颤抖不已的可人,“紫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紫伶抬头,迎皇上嫣然一笑,摇了摇头,苍白的樱唇却无法说出一言半语。
唯美的温柔突然挑起刘协压抑的神经,欲望的大手不禁游移到可人脸上,轻轻抚摸着失魂落魄的冰冷。
“皇上,对不起,紫伶……”苏紫伶侧头瞄了瞄可怖的虿盆,“紫伶很累了。”
刘协明白到可人已受惊,但又无法怒斥目光势利的丞相,惟有识趣地扶着可人,离开这个地狱深渊。
夜已深,人宁静。
铅华之宫,遍地陷阱。充溢着恐惧的房间,让人难以入睡。
黑衣男子偷偷潜入丽人闺房,悄悄地坐在床边,只见闭目却无法安定下来的脸颊恐惧得冷汗直流,担忧的大手不禁落在粉颊上,为可人抹去恐惧。
感受到温柔的触摸,半睡半醒的苏紫伶缓缓睁开好奇的双眼。
灰暗而模糊的世界突然浮现一张唯美的俊脸,苏紫伶先是惊骇一愣,男子霍然低头,亲昵地落在可人眼前,轻轻呼出诱惑的喘息:“是我。”
“天冥……”苏紫伶猛地坐起来,双手突然失控地环抱着情郎的脖子,脸颊不禁埋在肩膀上,热泪哗然落下!
莫名的甜蜜竟然令僵硬的唇角缓缓上扬,寂天冥轻抚着瑟瑟发抖的背部,温柔地低喃道:“今天吓到了吧?不过幸好能及时赶到。那老家伙真是活腻了,居然敢对你出手。”
苏紫伶一闻,惊讶得微微抽身,愕然地凝视着寂天冥,“今天我没掉下虿盆的原因,是因为你吗?”
“嗯,我在虿盆内设了一个叫‘结界’的东西,因为它是透明的,所以才能掩人耳目地把你救出来。”
苏紫伶灵机一动,立刻兴奋道:“既然你巫术如此厉害,我们可以借此离开皇宫的啊!”
寂天冥眉头即皱,仿佛若有所虑。
见状,苏紫伶立刻洞悉到巫师留在皇宫应该另有所图。双手体贴地游移到俊脸上,漾开一道唯美笑颜,“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相信你一定也在为未来打算的。”
眼前这道温婉的微笑,贴心得让人目眩神迷,直想一亲芳泽。欲望蓦然汹涌,寂天冥醉意低头。苏紫伶脸红耳烫之际,放肆的灵魂已落在惊讶得微微盛开的樱花上。
一切来得太突然,宛若没有未来的缠绵,让人骤不及防地献上灵魂,却又无法割断心脏那丝隐秘的担忧。
寂天冥另一只大手将小脑袋抱得更紧,仿佛欲强行夺取她的呼吸。此刻的激动,此刻的霸道,仿佛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这个孤独的灵魂压抑得发疯!
以为呼吸将要殆尽于此刻,寂天冥却忽然抽离了温柔。额头轻轻贴在苏紫伶眉宇上,清澈的宝石紧紧凝视可人。
半晌,微微颤抖的薄唇再次翕动道:“紫伶,你会后悔爱上我吗?”
“不会。”丽瞳柔情无尽,毫无掩饰的清醇比水更透彻。可人漾开一抹甜美之笑,坚毅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苏紫伶这辈子只爱寂天冥。”
寂天冥欣然扬唇,在洁白的眉宇间印下一吻,再霸道地捧起可人下巴,四目对视。
“你要记住,无论我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我还是一样爱你的。”薄唇微合,深情的瞳孔已随着脸颊转移。话语中带着可怖的深意却让苏紫伶忐忑的心难以安定下来。
苏紫伶轻轻抱住欲站起来的男子手臂,另一只手从衣裳中抽出一块紫水晶,形状如弯刀,却晶莹亮丽。
寂天冥回头,愕然凝视着那块水晶。她没有说出它的来源,可是这道柔和的紫色,仿佛代表着她的灵魂。寂天冥将紫水晶戴在脖子上,再次轻吻了苏紫伶额头一下,温柔道:“我要走了。记住我的话,等我。”
“嗯。”依依惜别的瞬间,苏紫伶连点头也没有,恋恋的眼神一直凝视着那道渐渐消失的微笑。
门,再次被关上。她,不再孤寂。
嫣然的樱唇轻轻上扬,带同灵魂低喃一声:“我等你,哪怕千百年。”
每一夜,巫师手下忠心的奴才都会向寂天冥禀报陪伴皇上的就寝对象。今夜的气氛格外阒静,凛然的寂天冥今夜亦格外冰冷可怖,让小太监也莫名地心惊胆战起来。
太监在外守候了半个时辰,缓缓才提起勇气,向门内大人禀报道:“禀告寂大人,皇上今夜选择了苏宫人到寝宫。”
骇人听闻的消息顿时正在修炼怨盒子的寂天冥猛然一振,顿时被怨灵冲破防卫,伤及五脏!!
寂天冥捂着剧痛的胸口,霍然跑出大门,迎小太监厉喝:“是河内郡的苏紫伶吗?!你为何不早点禀报?!”
“是苏紫伶宫人……奴才……奴才怕打搅大人练功……所以……”话音未落,心头撞鹿的灵魂突然举起大手,欲狠下心肠的瞬间,华丽的衣袖狠狠一挥,带着焚烧的火焰急忙前进!
她会等他,可惜他却忽略了那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一切,身不由己。
徘徊在脑海的可人相貌越是明显,这个疾速奔驰的灵魂越是疯狂难以按捺!
肆无忌惮的男子突然破开龙门,气焰熏天,守卫无人能阻!
华丽的屏风背后,一阵凄怜的哽咽刺破脆弱的耳根!
寂天冥霍然冲向前,只见一个半裸男子丑陋地压在衣裳单薄的女子身上,强行亲吻着拼命抗拒的女子!
“别碰她!!”寂天冥嘶声厉喝,一把捉住男子的脖子,狠狠将他甩到地上!
“紫伶!”失控的灵魂猛然扑向床上女子!四目交接之际,俊脸坦然失色!床上居然只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婢女?!
寂天冥惊骇回头,发现被自己甩在地上的却不是熟悉的皇上!冲动豁然淹没,剧痛狠狠掴醒了寂天冥!他中计了!几乎每天共处的亲密,他居然猜不出麻木昏庸的皇上居然设下了陷阱!
他没有逃,虚弱得愣在原地。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寂天冥抬头。四目再次交接,同样的惊讶!
“朕实在没想到……居然是你……”刘协咬牙切齿的话语中,绽露了一丝无法隐藏的悲痛,“没想到曹操口中那个会让我失去一只手的奸夫居然是……”
跟随刘协出现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侍卫,无礼地挟持着瘦削的白衣女子。
失踪的灵魂霍然回归!寂天冥猛地扑向可人,一把将高大健壮的侍卫撞倒在墙角!放肆的大手轻轻捧起可人苍白的脸颊,拼命摩擦着冰冷的肌肤,失控的担忧不禁冲口道:“紫伶!他们有伤害你吗?!”
“我没事……”劫后余生的苏紫伶用力扬起苦涩之笑,瞳孔荡漾着颤抖不已的波光。纤手欲为情郎抚平担忧之际,却被不远处那道锐利的目光打倒了冲动!
可人神色逐渐惨白,惊骇的目光用力游移到寂天冥的脸上。
“别怕!万事有我在!”气焰熏天的灵魂突然吐出宛如攻击的话语。苏紫伶却加倍担忧,欲向皇上求情之际,寂天冥突然放肆低头,紧紧封印着将要翕动的樱唇!
惊讶的瞳孔霍然瞪大,霸道的柔情却迅速淹没了可人的理智!丽瞳缓缓沉醉,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那个口沸目赤的男子如今已是什么神情!
“天冥!!”刘协直眉怒目,已被烈火焚烧!
可惜寂天冥根本没有把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哪管他厉喝的警告,继续明目张胆地亲吻着皇帝的妃子!
无法再包羞忍辱的刘协霍然冲上前,从晕倒的侍卫身上拔出长剑,怒火猛烈的灵魂已经无法思考,随着滂湃怨恨狠狠刺向脆弱的心脏——
长剑带血拔离的瞬间!迟疑感到剧痛不堪的灵魂亦惊骇愣住!已经混乱一片的脑袋豁然清醒!亮丽如宝石的黑瞳紧紧凝视着眼前依旧疯狂的灵魂。突然,她再次闭起双目,下垂的纤手用力游移到寂天冥脖子,首次豁然释放汹涌得快要飞溅的柔情。
可恨的缠绵让皇上欲再刺一剑,可惜颤抖的大手已经无力上扬,任由武器跌倒地上!可怕的声音轰动了耳朵,寂天冥豁然回神,轻轻推开怀中可人。
紧贴在胸前的心脏,仿佛缓缓感到一股湿润。苏紫伶冰冷的面容已惨白失色,而白衣胸前却逐渐渲染一道鲜红得骇人的血迹!
“紫伶……”寂天冥胆颤心惊地呼喊着可人的名字,无力的声音仿佛比死更虚弱!
“太医……传太医!!不!我去找太医!!我去——”昔日目空余子的寂天冥竟然变得语无伦次,六神慌乱!
“天……冥……”苏紫伶用力喊了他一声,凄然泪下的瞳孔费劲地凝视那张绝世之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紫伶!”寂天冥将可人放在地上,双手紧捂着冰冷如霜的纤手,“紫伶你要撑住!我们一起离开皇宫!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啊!”
苏紫伶费尽最后力气扬起唯美的笑容,眼皮却虚弱得缓缓下垂!
他在那敏感的耳根旁拼命呼喊着她的名字,然而她仿佛过于疲惫了,却无法作出一丝虚弱的回应……
慢慢地,气歇声嘶的灵魂亦无力倒下!昔日比霸君更跋扈飞扬的寂天冥,唯美的眼神居然空洞无魂!杀人不眨眼的后果,可怖得让人销神流志,力殚气竭!
“为什么……”颓废如荒魂的声音突然响起!
“十八年来你从来没有让过我一次……”那把远比鸮啼鬼啸可怖的声音再次发出哀怨的问号,一蹶不振的灵魂却连侧头望向刘协的力气也殆尽。
“天冥!你听我说……”刘协轻踏一步,却又仿佛不敢继续靠近,伸头探脑地打量着寂天冥。
“听你说?!你有什么时候是做对过的?!当日你被董卓挟持到长安,是谁隐姓埋名接近董卓,才熬到今天能来到你身边,助你成为一国之君?!是谁一次又一次阻止诸侯争夺控制你?!是谁让你今天能够勉强稳住步伐,不再被扣押啊?!”咬牙切齿的愤怒霍然抬头,狠狠盯着那个懦弱无能的皇帝!
力量,仿佛缓缓渗入寂天冥的身体!压抑多年的怨恨无法隐藏,蓦然突破以温柔编织的防线!擦破喉咙疯狂嘶喊:“说啊!!为什么你要咄咄逼人?!我什么都给你了!我是你皇兄啊!!我们是亲兄弟!我们是同一个母后所生的!!为什么你硬夺走我身边的一切?!你说,你凭什么啊——”
“天……天冥……”刘协惊骇地盯着寂天冥!没想到他答应永世隐瞒的秘密居然爆破了那冰封的嘴巴!
“朕……朕不是有心杀紫伶的……你都说了,我们是亲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子伤感情呢?”刘协语调紊乱,声线已胆怯颤抖,焦急的面孔却暴露了自私的神态。
“一个女子?”寂天冥突然冷笑一声,无形的凉意让人骇栗惊心!
黑发男子抱起地上已经气绝的女子,缓慢地侧头,面容颤抖,荡魂摄魄。崩溃的眼角不禁滑露两行无法再压抑的泪水,渗进薄唇的滋味苦涩得连冷笑也不得不收藏起来,“她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但她是我毕生第一个爱的女子,也只会是我这辈子惟一想爱的女子!!你后宫千百,为何偏偏要同我争夺一个苏紫伶!!”
寂天冥嘶声厉喝,却又迅速压抑着疯狂的神经!黑衣男子漠然转身,留下比昔日更冷的霜言:“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寂天冥不会再当你的军师,不会再保护汉室任何一人!!”
眼见凛若冰霜的男子狠狠远离了家园,追悔莫及的君主不禁虚弱跪倒!他错了!彻底地错了!他能失去所有女子,就不可以失去这个皇弟,这个一直扶助他掌管国家的军师,这个逐渐为他铲除奸臣的巫师,这个可以保护他,亦可以摧毁汉室的绝世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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