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轻声问:“这位大哥,你们招丫鬟有什么条件吗?”
那人看了看她说:“你想到我们府上去吗?”
“是的。”看着那人的脸色,宋淑弦终于明白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
“你想签长期契约,还是短期的?”
“短期是几年?”
“五年。”
“那我就签短期的吧!”
“那好,跟我来!”
夜幕降临,宋淑弦跟随几位女孩一起来到石府,她们被安排住在了一起,等待着明天的分工,石府的气氛让她感觉到阴深深的,她怀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明,还在睡梦中的宋淑弦和几为女孩被一位妇人叫了起来,她来回地在她们面前强调着以后要注意的事情,说完后,就各自安排了她们所要做的工作。
宋淑弦被安排到了松雅院,她踩着朦胧的亮光,跟着那妇人往走,穿过了无数的回廊,在经过几个庭院后,妇人在一个院子停下了,宋淑弦抬头一看,门头上写着‘松雅院’三个子,她轻轻推开了门,带着她进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对身后的宋淑弦说:“你以后在这里,要多做事少说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真烦!刚才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
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那妇人轻叹了口气说:“待会少爷就要起床了,他的房间就是这里了,这里除了厨房里的一个厨子和一个烧火的老妇,就只有你一个丫鬟,所以天还没亮,你就要把洗脸水打好,知道吗?”
“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大的院子?”她有点不确定地问,天呐!想把她累死吗?
“是呀,所以你每天都要早起,知道了吗?”妇人在三强调着。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宋淑弦目送着那妇人的身影,直到她逐渐消失在朦胧里后,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渐亮的天色,她带着期待的心情地开始新的一天。
她想不明白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除了她,就没有一个丫鬟了?难道石家少爷真的如传言般,不行了吗?
带着好奇的心理,宋淑弦到厨房去打好洗脸水,小心地端了过来,到了门口时,她停住了脚步,把铜盆放在地上,甩了甩双手,她从来还没有这样伺候过谁呢,这个石家少爷还真幸运。
休息了一会后,她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少爷,您起来了吗?”
房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奇怪地皱起了柳眉,刚才那位老妇人不是说,他快起床了吗?怎么里面没有人回答呢?她又耐心地轻声问:“少爷,您起来了吗?”
“进来吧!”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就在她抬起盆想转身离开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回答,还以为听错了的她,不确定地愣了一会,想了想后还是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宋淑弦就被里面刺鼻的味道,薰的差点就往外跑,昏暗地房里,凌乱不堪,到处是纸张,好象很久都没有人收拾过似的,她好奇地拾起了一张,看到上面写着‘生以何求,死以何患’几个大字,她不明白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写的,可她知道一个生病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好的了,那才奇怪呢。
一声虚弱的轻咳,打断了宋淑弦对房间的打量,她慌忙放下手中的纸张,收回自己的目光,快步来到床前,隔着帘子轻问:“少爷,您打算起身了吗?”
其实在她刚进来时,他就一直在看着她,只是隔着帘子,她不知道而已,一开始他以为他们不会在派丫鬟给的了呢,毕竟他是一个将死的人了不是吗?
他无奈地苦笑着问:“你是新来的?”
“是的。”她强忍住掀开帘子的冲动,轻声答道,他的虚弱激起了她医者的心理,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听他的声音好象是病了很久,而且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也许他会是她毕业以来的第一个病人,想到这,她开心地笑了。
朦胧中,她的笑让他失了神,没想到他们这次会派这么一个丫鬟给他,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单从她的清脆的声音和温柔的笑容就可以猜出,她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
房中的沉静让宋淑弦觉得很不舒服,她经过再三的等待后,无奈地开口了,“少爷,您还不打算起身的话,我就先先推下了。”
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神,有点尴尬地问:“你知道我有病吗?”
“那得先让我看了,才能下决论。”她不加所思地用一个医者地口气回答了他。
“什么?”他不太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回答他的是,宋淑弦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和亮丽的美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她,让他为之一愣,原来她在他完全没有准备时,掀开帘子。
她,好美!白里透红的皮肤,弯弯的一对柳月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被长长的睫毛给盖着,小巧的鼻子下,一张人人一见就想一亲芳泽的小嘴,只是右脸上那片胎迹让她的美丽出现了一点瑕疵,而且她没有带面罩。
他,好惨白!一双浓浓地眉毛下,原本该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现在却满是无神,高耸的鼻子下,原本该是红润、性感的薄唇,现在却显得毫无血色。
他们互相对望着,各想着各的心思,直到宋淑弦拉过他的手,他才回神,忙推开她,低声轻吼:“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少爷,我……”她应该怎么说呢?难道直接告诉他,她在帮他看病吗?那可真是好笑之极不是吗?
“滚出去,谁叫你没经我的同意就把帘子掀开的。”他面无表情地低吼。
“对不起!”宋淑弦吓得低声说完后,便忙把帘子放了下来,开始收拾房间。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石念磊不舒服地扔出了一个枕头,大声吼:“滚,谁让你来这自作主张的,本少爷不需要,你给我滚。”
暴躁的他,让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也不明白他知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不利于他的身体。
想到这,她再次掀开了帘子,没有理会他的不悦与气愤,强行地拉起他的手,静静地号着脉。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定地问:“你会看病?”
“是呀,很奇怪吗?”她微笑着看向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你是女的呀!”他还是不敢相信地说。
“女的就不能是大夫吗?”说完后,她才忽然想到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是古代,有点不自在地松开了他的手接着说:“对不起,少爷。”
“你看这么半天,觉得怎么样?”她的慌乱让他想笑,但他却忍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
“你没有病。”她认真地说,经过刚才她的观察,他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肺有点热、喉咙有点发炎,在加上长时间心情郁闷、房屋环境不好,所以才日渐消瘦。
“没病?”他惊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她,没有想到她真的会看病,而且和前几天好友偷偷请来最好的大夫看的结果是一样。
“是呀,你没病。”
“那我怎么总是咳嗽呢?而且他们已经请过很多大夫来看过,说我这病会传染,开了很多方子,吃了很多药,可都没有效果。”
“那是因为你不想好而已。”
“什么?我不想好?”他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有谁会喜欢自己有病呢?他好笑地接着说:“怎么可能,你知道我多么希望去外面走走吗?但我不能去,就因为那些大夫都说我得了不治之症,不能与人接触否则会传染,所以我必须每天像废人一样地躺着。”
听着他沮丧的话,宋淑弦心理很不是滋味,她双眼含泪地说:“你相信我吗?”
“什么?”他不明白地看着她,她怎么总说些莫名奇妙的话呀!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保证,你几个月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相信你?”他有点犹豫地思索了一下,接着轻声问:“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能。”开玩笑,她可是正宗的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呢。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
渴望自由的石念磊,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小小的丫鬟,他不知道,其实在同时他也交出了自己的心。
莫名其妙来到古代的宋淑弦,从一开始的一愁没展,到现在的忙不悦乎,可所谓是应了她经常念的那句话‘即来之,则安之’。
得到石念磊首肯的宋淑弦,开心地伺候着他起床、着衣、洗淑后,开始收拾着另她不舒服的房间,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病人在这么一个环境中生活。
看着忙得一头大汗的她,石念磊心里有种幸福的感觉,这是他生活二十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自从三年前他开始不舒服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人会这样为他收拾过房间了,她,是第一个。
收拾的差不多的宋淑弦,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房里能充满清晨的新鲜空,看了看自己收拾的成果后,她满意地笑着来到他的床边。
在明亮的光线下,他不舍地看着她右脸上的胎迹,这个胎迹让人看着有点怪怪的,他猜测着,会不会是假的呢?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一个美貌的女孩会把自己弄丑呢?很奇怪是不是?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他,宋淑弦脸微红地轻问:“少爷,我脸上有什么吗?”
“呃,没,没有,你很美丽!”他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是吗?我以为我很丑呢?”她假装难过地说,想看看他的反应,担心他这几年在房里闷成呆子。
“怎么会丑?你很美丽,真的,美丽是有很多种的不是吗?”他温柔地笑着说,再说她本来就很美。
“谢谢!”看来他还没有变呆,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接着问:“你该不会不是老爷和夫人的亲生儿子吧?”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他不可思意地困难着她,她的话直接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也许你会觉得我问得太不应该了,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都喜欢直接的说出来,希望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能体谅!”
“呵,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是吗?很荣幸你能接受得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个丫鬟。”
“有人天生就是丫鬟的吗?”她说完后,扶起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多动动,你没听过生命在于运动吗?”
“我也很想呀,只是没有那个心情而已。”说真的,要不是遇上他以前的好友带着那个大夫来的话,他早就绝望了。
“唉!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让到底在想些什么?人生短短不过数十年,何必去在乎能活多久呢,只要能开心地度过每一天不就很好吗?”就像她一样,何必去在乎什么呢?
“你还真特别。”他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床。
“是吗?我们到窗边坐一会吧!”她笑着把他扶往窗户边。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他在她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仰首望着她。
“你想干什么?帮我找婆家吗?”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后,为他拿了几本书后,柔声交代:“我现在去帮你弄点吃的,你先看一会书吧!”
“好。”他微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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