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罢工!我告状哦。”阮沭沭奸笑的威胁到。突然感觉手上一紧。
阮沭沭看向萧洛庭,虽然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好奇怪哦,阮沭沭却知道他的想法,好笑的开口:“洛哥,你吃醋啦?”
萧洛庭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你放心啦,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发誓不会抛弃你的哦”阮沭沭调皮的伸手立誓。
萧洛庭的脸微红,拉下阮沭沭的手。也仿佛在宣告她的所有权。
“好了,好了,你们回武林盟再打情骂俏吧,别忘了我们还在凝血楼的势力范围内。”云穆走向床边,把汤药交给阮沭沭。“他现在能动了吗?我们得赶快离开。”
“只要醒了就没问题了。”阮沭沭肯定的回答。
“那就马上动身,马车在客栈的后门,我早就安排好了。”云穆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阮沭沭看了眼满怀心事的萧洛庭,笑着说:“放心吧,老头会帮我们的。没事。”
满脸笑容的阮沭沭是萧洛庭最大的定心丸。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开来了。这样的笑容就算是火海他们也会平安无事。
云穆驾驶着马车飞驰在回武林盟的路上。
马车内,阮沭沭照料着萧洛庭。越接近武林盟,萧洛庭的神情越是凝重。
虽然萧洛庭没有说什么但是阮沭沭把他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了。
“你是怕见家人吗?”阮沭沭问道。
萧洛庭微皱眉头,看向阮沭沭。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自己明明把心事掩藏的很好啊。
“惊讶什么?你都写在脸上了啦。”阮沭沭拍拍萧洛庭的手背,“她们是你的家人,为什么要怕见她们呢?”
萧洛庭认真的看着阮沭沭,艰难的开口:“是我害死我爹的。”
“啊?”阮沭沭微微有些吃惊。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她过一生,萧洛庭决定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她:“我的体质适合练武,只要师父教过一次,我便能记住招式。”
“什么适合练武,你太谦虚了吧,我看过你的骨骼了,你天生就是练武奇才好吧。”从小阮沭沭就跟着师父看人骨架,一眼就便出萧洛庭的体质。
“可是,我宁愿我是个平庸的人。”回忆起这十几年,萧洛庭的痛苦依然。
阮沭沭看着萧洛庭痛苦的表情,心微微刺痛。她握住了萧洛庭的手。萧洛庭看向阮沭沭,微笑着说:“只要有你在,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承受。”
萧洛庭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我的家原本只是苏州城一家普通的商人,过着最平凡的日子。一切都是因为我这天生的好体质。”
萧洛庭凝望着前方,回忆起前尘往事:“还记得那年是个中秋节,父亲好客,把从路上结交的好友带回家中做客。因为客人习武,所以父亲便让他指点我几招。那位客人惊讶于我的才能,竟然主动要求做我的师父。父亲当然乐见其成,很开心的答应了下来。那人在我家一住就是一年。比起以往的武术教习,他的确是位很好的师父,那一年我的功夫突飞猛进。就在第二年的时候,他突然告辞,离开了我家。但是,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竟然是以江凝血楼第一代楼主的身份出现在我家。而且还设计陷害了我爹,使得我们家生意失败,欠下一大笔债。父亲也因此在病床上吐血身亡。凝血楼的规矩,凝血楼会扣下杀手的所有家人,喂以毒药,所以这些年我不得不替凝血楼卖命。”
萧洛庭停了一下,是十几年前的往事,自己一直不会去碰触这些伤口。本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了感觉。但是今天才知道,一切都还是那么历历在目。
仿佛感受到萧洛庭的痛,阮沭沭握紧了他的手。
“母亲她恨我。恨的想杀死我。”萧洛庭艰难的讲出了实情。
“为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还是她的儿子。一个母亲怎么会恨自己的儿子呢。”阮沭沭疑问的说。
萧洛庭撩开额前的刘海,露出一道疤痕:“这是我母亲刺的,当年她就想杀死我了。”
阮沭沭心疼的扶着这道疤痕,虽然疤痕已经变淡,但是她知道这刀同样刺在了萧洛庭的心头。那是怎么样也消弭不了的伤痕。
“是我把一切事端招回家的,要不是我父亲也不会被人陷害生意失败,也就不会被气死,母亲和二娘也不会失去丈夫,弟弟和妹妹也不会失去父亲,一切都是因为我。”萧洛庭痛苦的把脸埋入手掌中。
阮沭沭上前抱住萧洛庭,轻声的说:“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办法控制老天给的才能啊,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自己的身上。你是那么善良的人,连强盗你都不忍心杀,这么多年了,你为了你的家人,做了那么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你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阮沭沭安慰着他:“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的娘亲也平安无事,以后你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孝顺她。一切都有我在。”
一路上都很平静,竟然没有凝血楼的追兵。这点让云穆感到很意外。不过这使得他们在两天之内回到了武林盟的势力范围内。
阮沭沭撩开车帘,于云穆并坐在马车驾座上。
“他睡着了?”云穆转头看了下车厢。
“嗯,他有些累了,我喂他服了药,现在已经睡着了。”阮沭沭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一旁赶车的云穆也发现了阮沭沭的不对。
“你说什么样的母亲会恨自己的儿子,并出手伤害他呢?”阮沭沭喃喃低语。
“什么?”风吹过的声音掩盖了阮沭沭的声音,云穆没有听清楚。
“云大哥。”阮沭沭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云穆说:“回到武林盟你帮我查件事情吧。”
虽然有些疑问,但是云穆还是第一次看到阮沭沭如此认真的眼神,不自禁就答应了下来。
回到武林盟已是破晓时分,云总管接到云穆的飞鸽传书之后,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一路还安全吗?”云总管接过儿子手中的缰绳问。
“是的,凝血楼只派了陆晚邵来过,但是他没有出手。”云穆回答父亲。他微微掀起车帘,让父亲看见里面熟睡的阮沭沭和萧洛庭。
“辛苦你了,别吵醒他们,让侍卫把马车直接拉进西厢吧。”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云总管温和的笑着。
“好。”云穆把缰绳交给边上的侍卫。“对了,爹,这丫头让您帮忙查一件事,是十几年前,关于萧家的。”
“好,进我书房讲吧。”云宗炽,拍拍儿子的肩头,向书房走去。
萧洛庭醒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整平躺在西厢的房间里。
“你醒拉?”阮沭沭拧干手上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萧洛庭的脸。“赶路有点累了吧?”
“还好。”萧洛庭坐起身来。拉住阮沭沭忙碌的小手,“我是凝血楼的人,武林盟主为何会收留我们?”
“大概是因为那老头抢了我的鸭子心虚吧,哈哈。”
“谁心虚呀!”门口转来声音。林穆远整双手交叠,斜靠在门边。
“你偷听人讲话!”阮沭沭跳了起来,瞪着林穆远。
“什么我偷听,你们自己开着门的好吧,而且这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耶!我需要偷听吗?”林穆远抬起手挥了挥。
“哼!管你呀!”阮沭沭嘟了嘟嘴,然后又问:“人带来了吗?”
“不是在这吗?”说着退开一步,让她看清楚身后站着的人。
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双鬓微微有些白发,都整齐的梳理起来,绾在脑后。一身简朴的窄袖深衣。此刻的她表情复杂,微微掩着眼帘。双手交叠藏在袖中。
“丽姨你来啦?”阮沭沭站在床边喊着,之前救她的时候就有过一面之缘了。
萧洛庭浑身一震,身体微僵,不敢看向阮沭沭的身后。
“快进来,洛哥也很想见你的。”阮沭沭见她站着不动,便热情的邀请她进房间。
“可是我不想见他。”丽姨吐出冷冷的字节,仿佛每个字都结着冰霜。
“他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见见他,关心他吗?”阮沭沭微怒。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他害死了我的丈夫,我最爱的人,他只是我的仇人。”她看向阮沭沭,但是阮沭沭却感觉不到多少的恨意。
“你最爱的人?难道洛哥就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他可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阮沭沭激动的讲着。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生的儿子害死了我的丈夫,害死了他的亲爹。你让我怎么平心静气的对待他?”仿佛被人触动了最原始的心底,丽姨激动的回答。
“这怎么能全部都归结于洛哥身上!只是他的错吗?他的这天生的体质是他能决定的吗?还是说当年带回来的客人是他能预测的?”
阮沭沭的话让丽姨浑身一震。
“而且,这么多年来,洛哥为了你付出多少你知道吗?你以为杀手是这么好当的吗?”阮沭沭拉起萧洛庭的一只手,掀开衣袖,上边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看看,这都是洛哥为完成任务留下的,不止这里,还有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为了你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边沿!难道对于这些你都无动于衷吗?”早在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没有受过伤的。
“够了,沭沭。”萧洛庭没有抬头,只是拉了拉阮沭沭的手,想阻止她的话。
“你应该让她知道,他这个儿子十几年来的生活。”阮沭沭坚持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丽姨吃惊的捂着嘴。喃喃的说。
“你当然不知道,当你儿子为了让你们能生存下去,在凝血楼里拼命的练武的时候,你只知道恨他,当他为了任务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只是在想该怎么让他更受伤。”阮沭沭一步步紧逼。
丽姨含着泪,拼命的摇着头:“不,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你的儿子,为什么在失去那么多的时候还不珍惜身边的亲人?”阮沭沭上前拉起丽姨是手,带着她道床边。“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吧。他才是你现在最应该珍惜的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丽姨颤抖的手伸出了,又想缩回,但是被萧洛庭一把拉住了。
“娘。”萧洛庭战战兢兢的喊出。
“哇……”丽姨扑倒在萧洛庭身上,放声大哭。“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萧洛庭轻拍着娘亲的背部,轻声安慰着。
看着一对重新和好的母子,阮沭沭深深的松了口气。
“好一对感人的母子啊!”一声冷嘲很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