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翌日到了将近午时才醒。
“灵月,将军回来了么?”
“回来了,在湖心亭。”
将军府也有内湖,陆蘅去闲转过两次,冬季时亭中,下人备着暖炉,铺着软垫,入了夏亭外围着薄若蝉翼的纱幔,软塌,茶水瓜果一应俱全,是个闲时避暑的好去处。
只是谢忱不像陆府那些人那般精于享受,倒是难得见他去。
“我去找他!”
外面天气闷热,陆蘅来到湖畔时,见谢忱躺在软榻上,似是睡着了。
他难得着了身宽大的素银软纱便袍,着了身宽大的纱裤,一头乌黑的发未束,缎子似的四下垂落着,看不出半分持刀弄棒的粗人模样,倒像个金尊玉贵养大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这人平日里虽不守规矩,可睡姿确极其规矩齐整,薄唇严肃的抿成一条直线,陆蘅盯着看了良久,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去,对着身下的男人吻了下去。
她活了两世,还从未有人像昨日那般蛮不讲理的护着她,毫无缘由的相信她,此举虽不可取,却令陆蘅石头一般的冷硬的心肠微微触动了下。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羡慕起了未来的谢夫人,谢忱一定是这世间最好的夫君。
男人的唇很凉,却很温软,这数月来陆蘅吻过很多次,大多数时候是被谢忱强吻的,这是第一次主动吻他,心头仿佛被羽毛轻轻扫过,带来一阵痒意。
谢忱唇齿间有茶香气传出,看样子睡前喝过茶水,陆蘅伸出舌尖,淡淡的品尝着。
被人这么骚扰,谢忱睡得再熟也该醒了,缓缓睁开眼看着陆蘅。
做坏事被当场抓包,陆蘅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得寸进尺了起来,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将军,这茶可真香。”
谢忱被如此主动挑衅,双眸微微眯起:“还有更香的,你想不想尝尝?”
“……”
还不待陆蘅答话,不远处的长廊上传来灵月着急的声音:“柳姑娘,我们夫人都给了你们家不少银子了,给你们家盖间新屋也够了吧,你们为什么非要来谢府住着,你安的什么心?”
“你这是什么话?盖房子不需要日子么?我们不过想在表哥家借住几日罢了,此事还需同表哥说明,嫂嫂自作主张将我们赶走算什么事?”
谢忱转过头看着陆蘅,微微一扬眉:“柳家人来过?”
“昨日来过,知道将军说不出口,我便自作主张打发了,人家来找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
谢忱长臂一伸,只听刺啦一声,陆蘅身上单薄的衣裙便被撕碎了,陆蘅整个人被扑在了软塌上,一惊道:“你做什么?”
“让她离开。”
“这可是……”
在外面三个字还未说完,谢忱单手握住陆蘅纤细的手腕,反手将她两只手按在了头顶,直接办正事了。
不远处的争执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