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得到肯定的回答,殷含皱着眉头,担忧地望着萧烨。
“别太担心了,朕已经做好防范,不会让他得逞的。”萧烨拍拍她的小脸,“你就安心呆在芙邀宫,快快乐乐地做你的妃子,做无忧无虑的小含儿。”
“烨哥哥,这次恐怕没前两次那么好应付吧?”不然就不会调进白家军,而且最近皇家侍卫已经安排整队整队彻夜巡逻。可见,这次的行刺危险极大。
“确实不简单,闾王爷买通了江湖的杀手红月,此人武功高强,而且善于用毒。恐怕到时候不止朕的性命不保,也会造成宫里其他人的伤亡。”萧烨为了让她提高警惕,把一切据实相告。
“朕已经安排季侍卫在皇宫彻底搜查,找寻红月布下的有毒花草。最近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御花园去了,免得遭遇意外。”
“季侍卫?”难道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殷含想到他,心里又生出异样的感觉。
“他是朕新封的第一侍卫,武功极高。有他在,对付红月就更有把握了。”萧烨刻意隐瞒了季悦泽与红月的关系。
“原来这样,可是,烨哥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萧烨更加疑惑,看含儿的反应,似乎不认识季悦泽,看来季悦泽入宫的原因还要下更大的功夫才有望查清,不过他确信季悦泽不会伤害含儿。
“知道,知道。朕会很小心很小心的,朕可得保住这条小命,保护你和母后。”
“烨哥哥,你的生命不止是你的,你的存在也不止是为了我和母后,还关系到江山社稷。”可能也关系到一个人,一个他想好好爱护的人。
殷含想到这,偷笑了一下,可能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他还没自觉。
说话间,萧烨已经整理好着装,准备到御书房接见大臣了。殷含也准备回芙邀宫。
皇上和含妃的车驾临近分道时,殷含掀起帘子,还是忍不住问了:“烨哥哥,季侍卫他……”她顿了顿,“他叫什么名字?”
萧烨愣了一下,看着殷含羞意难掩、慢慢变红的脸,似有所悟,他忍不住大笑,回了一句:
“季悦泽。”
他看着殷含立即放下的帘子,心里无限感慨:吾家有妹初长成,小女孩情窦初开了。
莫非,季悦泽就是上天安排给含儿的有缘人?
萧烨笑笑,这下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他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
临夜,芙邀宫依旧守卫森严。
殷含早早就寝,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一直在想着白天的那个人,他的眼。
季悦泽。
殷含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脸上又开始发热。
季悦泽,季悦泽,季悦泽。
她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特别当她望进他的眼里。
他的眼神,看似冷漠,但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其中深藏的恨和伤,那一瞬间,她心里也痛了,为着他。所以才会冒昧地把心里的话问出口:“很痛吗?”
应该很痛的。虽然不知道曾经发生什么事,会让他眼里出现那样的痛苦和恨意,殷含心里无端生出怜惜,这一晚,殷含辗转难眠,脑子想的都是他,直至天将亮才睡去。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晨。
殷含是第二天的晌午才悠悠醒来,她一睡醒就感觉外面强烈的阳光,吃了一惊。
“娘娘,您总算醒了。奴婢们正商议着要不要去请太医。”守在床边的依芙总算松了一口气,娘娘从来没睡过这么迟,今早她等着伺候娘娘起床梳妆,可一直等也不见她醒。
“请太医?”殷含还没完全清醒,睡眼朦胧地望着依芙。
“娘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的?”依芙看她脸色不太好,真是有点担心。
殷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没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好,所以才起迟了。”
“那就好,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去给娘娘准备梳洗。早膳和午膳都送来了,娘娘想吃什么再吩咐。”
“嗯。”殷含点点头。
依芙于是退了出去,安排宫女们张罗一切事宜。
看着依芙出去,殷含又趴在了床上,她真的是很困呀。她揉着有点红肿的眼睛,傻傻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失眠一夜。
这件事如果被人知晓,可不羞死人了。
随后她又想到,这似乎于礼不合。一个后宫妃子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虽然她只是皇上名义上的妃子,可是女子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殷含拍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告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自寻困扰了。
这样想了之后,殷含果然心情轻松不少,自昨天碰见季悦泽以来的纠结解开了。
至少,她是以为自己放下了。
殷含不知道的是,季悦泽自昨天偶然一遇后,心里也是思绪百转。
其实,季悦泽在近几个月来,多次潜入宫中,确认她安好无恙。
很多次他默默看着她白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直到夜晚芙邀宫窗门关闭,灯火熄灭,才悄悄离开。
他知道她深受皇上宠爱。
他也看得出来,那个贵为天子的男人是真心对她好,所以他才会选择出现在他面前,以帮他对付红月交换留在宫里的权利。
季悦泽这么做,只是为了实现当初对她的承诺,就近保护她。顺便保护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皇帝。
剑阁偶遇,她不小心撞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子。
那一刻他冰冷的心顿时有了暖意,不由得轻轻伸出手,又在即将拥着她的瞬间快速收回手。
她抬起头,眼里还有一丝惊慌,但是随即望着他的眼失神了,他看到她的清澈的眼睛开始漫出一些疼惜。
“很痛吗?”她问。
季悦泽心里一震。很多年前,那个小女孩也是这样充满关心怜惜的眼神。
多年后,尽管她不记得他,但是,她还是问了同样的问题。
这样,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一辈子竭尽全力保护她。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全力对付红月,保证皇上的安全,以免她为那个男人担忧。
自得知闾王爷买通红月谋刺皇上,到白家军进驻皇宫,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经过半个多月的严密戒备,皇家侍卫队的精神紧张到极致,但丝毫不敢松懈。
对于白家军,大臣纷纷上书,严明军队进宫于礼于法不合,要求白岚撤军。
此时的御书房,皇上正在为此事召见白岚将军。
“白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
“皇上,如今宫里加强守备,红月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这对他实在不利。臣以为,红月迟迟不动手,就是想让我们慢慢松懈,然后找一个最适当的时机。如果我们现在撤军,不就正中计了吗?”
白岚说到这,想起最近的传言。
“臣敢问,皇上是否信得过白岚?”如果皇上对她也有疑心,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之功。
“白将军何出此言?”
“皇上,白家军进宫,朝中各位大臣已经众多猜测,皇上不怕臣趁机对皇上不利?”
白岚的姑姑是当今的太妃,而太妃又是九王爷的生母,九王爷今年才七岁,因为年幼获得皇上恩准尚未远赴封地,如今留在宫里由太妃抚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红月一事,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白家军进宫也是以着捉贼的借口,实在有点勉强,难怪外人有所怀疑。
而且,红月行刺的密报也是由白家的密探在收集军情的时候无意捕获的,白岚当初也是经过仔细分析考虑,才最后决定上报皇上。
只是,经过这么久,红月依然毫无动静,加上越来越多针对白岚的传言,此事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皇上听到白岚的话,微微一笑,猜到她的为难之处。
“白将军,不必多虑。朕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难道朕还怕你谋权篡位吗?朝中大臣诸多猜疑也是忧在社稷,还请白将军多多担待。”
萧烨有时也对朝中那帮元老很无奈,他们对社稷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思想老旧顽固也是让人不可理解的。最近因为季悦泽和白岚的事,他们那帮老人家对他有很多意见。
萧烨体恤他们,总是以极高的礼节相待,但他们似乎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白岚闻言,跪拜:“皇上相信臣,臣当万死莫辞。”
皇上连忙从座位起身,走过去扶起白岚,“白将军,咱们君臣之间实在不必多礼。”
“白将军,朕有一个人,可以助你此事。”他吩咐一侧的太监,“把季侍卫宣进殿。”
不一会,季悦泽进来了,他向皇上行过礼就默默站在一旁。
“白将军,这是朕的第一侍卫,与红月有点渊源,以后就让他统领宫里的白家军,这样就不怕别人猜疑白将军的忠心了。白将军认为如何?”
“皇上英明。白岚谢皇上体恤之情。”
“那好,季侍卫,白将军,红月之事就全权交给你们。朕还要接见谢大人,你们先退下。”
“臣等告退。”
季悦泽、白岚退出御书房。
白岚把季悦泽细细打量一番,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
“季侍卫不像是拘束于皇宫的人,怎么甘于做一个侍卫呢?”
皇家侍卫官属武三品,他又是皇上的第一侍卫,官位武二品,只比她的武一品低一级,算得上不错的。但她看出,他不是追求功名的那种人,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似甘于俯首于人。
“白将军身为女子,又为何舍弃安逸,苦战沙场?”季悦泽反问。
“家族使命,不得不为。”白岚无奈一笑,这个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问过。女子为将,本就不多见。白家却比较特殊,一门三女将,战功显赫,被世人传为奇事。
白岚对他的不卑不亢很是欣赏。
“白将军是个有担当的人。”这样的女子不多见。
不知道何故,季悦泽看着白岚,想起了另一张倔强的脸,虽然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女子,身上都有让他敬佩的东西。
“季侍卫过奖。”
白岚自袖中掏出一个令牌,“季侍卫,这是白家军专用的军令,以后宫里的白家军就由你派遣。”
“白将军这么轻易交出军令,不怕皇上趁机收回你的军权?”季悦泽看着手上的令牌,暗自诧异她的洒脱。
“季侍卫说笑了,白家军虽然姓白,可它始终是皇上的军队,皇上要收回随时都可以。”况且,这位新皇,不像那种忌讳军权、猜忌将领的昏庸君主。
“白将军放心,军令,季某定会善用。”季悦泽接过令牌。
“那红月之事就劳烦季侍卫多加费心了。”
两个人在类似于客套的对话中,不知不觉地生出对彼此的欣赏,一种惺惺相惜的友情在慢慢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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