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四度狼狈为奸
贝涔涔二进宫了。
如果说这一次绑架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么,这次的绑架者是女人!
贝涔涔嬉皮笑脸地冲着那个从头到脚都被蒙在厚重的黑纱之内的女人说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层层黑纱挡不住那人冷冽的目光:“你果然很厉害。不过,既然知道我不是男人,你就该觉悟,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了解!了解!”贝涔涔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可不可以顺便了解一下:最好的可能是什么?”
黑衣人冷冷地盯着她,好半天不吭声。
贝涔涔的心里滋生了毛毛的感觉,那种毛毛的感觉慢慢爬到了她的眼睛里。
黑衣人当然也看见了,黑衣人似乎被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你很特别!”
“你是说我了解的内容很特别?”
黑衣人不答,贝涔涔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下去:“问明白最好的可能,我就可以努力配合啊!”
“你怕死?”
“谁不怕死啊?”
“如果你尝试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就会知道,死一点都不可怕。”
贝涔涔沉默了一下:“对不起。”
“为什么?”
“我不该让你想到伤心事。”
“我不伤心!”
“你只是不知道你在伤心。”
“你懂什么?”贝涔涔被一股大力掀起,从空中重重摔落下来。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说道:“谢谢!谢谢你没有用更残酷的手段!”
“你不用白费心机讨好我,因为无论你说什么,你的下场都不会变。”
贝涔涔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明白,但一个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心中的希望就会滋长起来,有希望,总是会想要努力一下的。”
“你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可惜……”她没有说明可惜什么,但贝涔涔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到此刻,她至少可以确定两件事:
其一:这个人不是潘晋廉,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一个只肯相信自己的人,更容易轻贱生命。
其二:这个人很执拗,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允许做丝毫调整。即使调整之后结果更好,她也不会在乎。因为她只要她预设中的结果。说好听的,叫容易满足型;说难听点的,就是个死脑筋。也就是说,纵然贝涔涔智谋多变,对方只要以不变应万变,贝涔涔就得认栽。
贝涔涔心里面那一点希望的火苗,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这一把,她真的还能赢吗?
“你就待在这儿吧!”黑衣人冷冷地转身。
贝涔涔张望了一下这个黑乎乎的地牢,寂静中,似乎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天啊,潘晋廉至少还让她住在正常的房间里。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等等,我要尿尿。”
“就地。”
“吃饭呢?”
“你觉得你还能吃上饭?”
“就算我是个死人,你们也无权虐待尸体啊!”贝涔涔愤怒了,“何况我还有一口气在,姑娘,凡事留点后路总是对的。”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
黑衣人消失在洞口,贝涔涔凄凄惨惨戚戚地留在了黑暗中。
“小狼,你可千万要找得到我啊!”贝涔涔双手合十,虔诚地抬头祷告。
黑狼的确正在千方百计寻找贝涔涔。
“玉苍狼,咱们打个赌如何?”宫胤天一勒马缰,白马一声长嘶,挡在黑狼的坐骑前面停了下来。
“什么赌?”
“谁先救出三姑娘,谁就和三姑娘在一起。”
黑狼淡淡地看了宫胤天一眼:“涔涔从来不是谁的所有物,可以任凭谁左右的。”
“那么,”宫胤天双眼微微眯起,“本王换一种说法,没有救出三姑娘的人,自动消失。”
“八王爷,无论我最终能不能和涔涔在一起,我都会拼死救出涔涔。”他不再看宫胤天,喝了一声“驾”,策马飞奔而去。
“拼死?”宫胤天盯着黑狼远去的影子,眼中忽然凝聚了凛冽的寒意,“既然你喜欢,本王自然会成全你的。”他调转马头,向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宫眞正在回宫途中。
他的心情就像这暗沉的天色,没有阳光,也没有希望。
回宫的路并不漫长,但是宫眞却走了很长时间,那个他曾经无比眷恋的皇宫,此刻竟然失去了无可匹敌的魅力。他拨转了马头。
“皇上!”随从大喊。
宫眞置若罔闻,他要去找贝涔涔,告诉她,如果她不跟他走,那么他就跟着她走。
“皇上小心!”宫眞身后蓦地里闪出一人,飞身上了宫眞的白马,夺过缰绳,用力一勒。马嘶声长叫,止住了步伐。
“大胆!”宫眞大喝,回头看去,那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竟是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你是何人?胆敢拦驾?”
“皇上请看!”少年随手一甩,不知扔了样什么东西过去,啪的一声,前方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空前来,向宫眞当胸疾射。
宫眞陡然一惊,少年已经将他拦腰抱起,飞离了马背,将他放到头顶的一棵大树枝上。宫眞惊魂未定,抱住了树干,少年飞身而下,足尖在飞行的长矛上轻轻一点,一个海底捞月,将长矛抄在手中,反身回到宫眞身边。
“那是什么?”
“淬了毒的长矛。”
宫眞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若是没有这个陌生的少年,此刻他已经中了长矛,生死未卜了。
“你救了朕!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你的危机刚刚才开始!”
“危机?”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又启唇笑了:“但我既然已经插手,皇上的危机就是我的危机。”
暮色愈发浓重了。
黑黝黝的林子里,呼喝声此起彼伏。
宫胤天到来的时候,正是一切呈现出白热化的时刻。
“保护皇上!”
“皇上受伤了。”
“啊——”
黑暗中,宫胤天的唇角微微上扬,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极度的焦虑:“发生了什么事?”
“八王爷,快保护皇上!啊——”
“什么八王爷九王爷,今天都得变成死王爷!”说话的人尽管充满了戾气,声音却又高又尖,竟是个女人。
“报上名来,本王不杀无名之辈。”宫胤天沉声喝道。
来人嗤笑一声,身形已如利剑,攻向宫胤天几处要害。
宫胤天冷哼一声,竟听凭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刺向他的喉咙。
“王爷——”
“小心”两字尚未说完,来人的身体突然凝固在宫胤天前方,雪亮的剑锋已被宫胤天的手指夹住。
“米粒之珠,也放毫光!”宫胤天一用力,剑尖陡然断开,射入那人的喉咙。那人仰天倒了下去。
其余几名刺客互相张望了一下,四散逃去。
“皇上呢?”宫胤天四下一望,眼中杀气一闪而逝。
“皇上向前方去了,估计此时已经出了林子。”
“好,你们追击刺客,务必捉拿活口。本王去保护皇上。”
他话音刚落,身子已经自白马上腾空而起,掠上了树梢,几个起伏,就消失在林子外面。
呼喝声遥遥传来,他冷笑一声,如旋风般掠了过去。
他来得正是时候,宫眞的几名贴身侍卫已被追踪而至的刺客打得七零八落。宫眞倒在地上,右手按住前胸,显然已经身受重伤。
“皇上!”宫胤天大喝一声,双掌挥出,轰的一声,三名刺客被强大的气流震得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又软软地滑落地面,估计是活不成了。
他转手又是一掌,右侧的两名刺客也无一幸免。
“点子硬,撤!”剩余的刺客呼啦一下,没入夜色之中。
“皇上!”宫胤天抢步来到宫眞身边,“你怎样?”
“皇叔!”宫眞感激地望着宫胤天,“朕……没事,皇叔快带朕回宫。”
“本王会带皇上回宫的。不过,”宫胤天目光灼灼,从怀中掏出了一轴明黄色的丝绸来,在宫眞面前徐徐展开,“皇上,借玉玺一用。”
“你想做什么?”宫眞警觉。
宫胤天微微一笑,眼中却有狰狞一隐而现:“本王只是想要回属于本王的东西!”他自宫眞怀里搜出了玉玺,就着宫眞胸口的血迹,在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上敲落。他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无声地咧了开来。
“你想篡位?”宫眞的声音很平静,“和穆,其实就是你派人唆使的吧!那一日若不是黑狼突然出现,而且事先又安排了御林军,你只怕早就让朕由假死变真死,来个假戏真做了吧!”
“不错啊!”宫胤天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玉玺和圣旨,“死到临头,还能有这份镇定。若是再让你多当几年皇帝,本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
“你以为你现在就能得手?”宫眞冷冷地盯着宫胤天,“你逆天而行,天理不容……”
“你懂什么!”宫胤天也沉下了脸,狠狠地反盯住宫眞双眼,“皇位本来就是本王的,是你的父皇不要脸,趁我在边关御敌,私自改了遗诏!哼,你以为你小小年纪,真的能把持得住这朝政。这些年,若不是本王,这大好的河山早就被外敌抢走了。”
“皇叔,你若真是真命天子,天道自然顺你。你既已错失,就该固守本分。皇叔,你此刻回头,朕可以饶你不死,让你继续做你的逍遥王。”
“本王要的是皇位!”宫胤天的手掐住了宫眞的脖子,“宫眞,本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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