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脸,不过只是一张画皮,包裹的是一副狼心狗肺!”她举起手,重重地挥了过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黑狼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贝姐姐,你干什么?”水玲珑尖叫着,心疼地抚上了黑狼的脸颊,“大哥,你没事吧?”
那画面如此温馨,却硬是刺痛了贝涔涔的双眼。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瞎了呢!
她一扭头,向自己的房间飞奔了回去。
月黑风高夜,单于夜遁逃。
她贝涔涔也要趁着这如墨的夜色出逃了。她穿越到这个古老的朝代来,可不是为了做一只笼中鸟的!与其被凤冠压着,还不如和芦苇结伴闯荡江湖呢!
该死的黑狼,她本来还打算给他留一条后路的,现在……
她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去死吧,都去死吧!一个心里面充满了羡慕妒忌恨的女人,还有什么清明理智?
她打开涔园的大门,最后望了望幽暗的涔园,又咬了咬牙,走了出去。从此,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涔涔!”
她止步!
黑暗中,有个人慢慢走向她。
“让开!”
黑狼没动。
贝涔涔只好自己动,但是,无论她怎么动,黑狼始终都挡在她的面前。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惹毛了我,你可别吃不了兜着走!”
黑狼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格外动听。
“我记得有个人对我说过,说是不会让我不好交代,说自己会尽一切可能,成全我的梦想!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没有记错!你只是笨!你不知道女人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哄人吗?我警告你,万一我真的母仪天下,第一个要灭的人就是你这个负心汉!”
“负心汉?”黑狼皱眉,“我负了谁的心?”
“黑狼,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仅虚伪,风流,不负责任,你连装傻充愣的本事都是男人中的翘楚!”
“涔涔,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黑狼又笑了,“不过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吃醋?”贝涔涔气得满脸通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吃醋?”
“我不是看到的,我是闻到了醋味。”黑狼俯下身子,凑近贝涔涔,两人鼻息相闻,四目相对。黑狼嗅了嗅鼻子,“这里,很酸啊!”
他言犹未尽,额头突然传来重重的撞击,这一下突出意外,纵是他武艺高强,脑门也嗡嗡作响。而贝涔涔已经痛苦地呻吟了一下,捂住脑门蹲了下去。
“涔涔,怎么了?”黑狼又好气又好笑地跟着蹲下,抓住贝涔涔的手,贝涔涔的额头已经红肿了起来,一双眼睛溢满了泪水。
“都是你啦!”她大叫起来,握紧拳头,用力捶打黑狼的肩膀。黑狼还没什么,她的拳头又隐隐作痛。
“哎哟!”她揉着拳头,又羞又怒,几乎没有嚎啕大哭起来。唉,她贝涔涔,怎么说也是新世纪的商业精英,古时候的朝廷命官,处事向来冷静自持,怎么只要挨上黑狼,一切就莫名失控了呢?她竟然连最不入流的樱木花道的脑袋功都给用上了啊!
“好好好,都是我!”黑狼揉着贝涔涔的额头,哭笑不得。
“你终于承认你的罪过了?”贝涔涔却更加愤怒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下流胚!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等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水玲珑不是你养大的吗?”
黑狼无语问苍天。
“你承认了?”贝涔涔卖力地用手指戳着黑狼的胸膛,“你承认你的乱伦之罪了?你知不知道,乱伦是要杀头的?”
“涔涔,我什么时候乱伦了?玲玲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好啊!你还学会开脱了!”贝涔涔戳戳戳,恨不能在黑狼的胸膛上戳出一个洞洞来,“你既然亲了她,你何苦又来招惹我?”她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停!我什么时候亲过她?”黑狼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吗?需要我叫起水玲珑当面对质吗?黑护卫?”贝涔涔冷笑。
“哦,是了!”
“怎么,终于开窍了?回想起那个画面了?”贝涔涔气怒交加,刷——站起身来,就要跳起来。
但是,黑狼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只能无奈地原地踏步。
“你还想做什么?有了正室,再收小妾吗?我告诉你,我贝涔涔再没人要,也不会沦落到做人家二奶的地步!”
“涔涔!”黑狼啼笑皆非,“我是亲过玲玲,但那是在玲玲六岁的时候,那时她没了爷爷,又受了重伤,吃不下东西,我只好嘴对嘴一口口将食物喂下去。我黑狼再不济,总不至于对六岁的孩子产生那种念头。”
耶?
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红色警报消除了吗?
她还没有失恋还有可能稳坐正室吗?
贝涔涔盯着黑狼的胸膛,手指在上面画圈圈。唉唉唉,她为虾米每次都要这么丢人现眼捏?就算她不能在黑狼面前展现出她的绝代风华,一丁点正常女人该有的样子总可以吧?苍天啊,既然你都动用穿越了来成全我的婚姻大事,为什么不能大发慈悲帮助我在爱人面前亮出最好的一面呢?
“涔涔!”黑狼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好像还有些暗哑。
贝涔涔的头又低了一分下去。怎么办怎么办?没脸见人了。
“涔涔!”黑狼的声音有些走样了。
贝涔涔继续低头。原谅我吧,忘记我吧,重新认识我吧!
“涔涔,我不介意你的手指继续挑逗我,但是,我们总得回房间吧?”
贝涔涔的脸无可救药地燃烧了起来。
虾米?挑逗?天啊,地啊,各路大神啊,她比窦娥还冤呐!
她想收回手指,但是,黑狼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今晚你不会又想上厕所了吧?”
她想的,呜,她承认她又想尿遁了!她承认她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可是,她真的好紧张好紧张,她的心跳得这么快速,一定会直接蹦出胸腔的,她一定会是第一个因为那种事而窒息身亡的女人!
她真的晕了过去。
贝涔涔又变成了病人!
病痛真是很奇怪的东西,一旦上了身,必定缠缠绵绵、不死不休。现在贝涔涔是真的相信“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了。眼睛是复原了,但是她的心脏好像出了点状况,只要稍微一激动,一定呼吸急促、大脑缺氧、昏迷完事!完了咧,不会是她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有先天性心脏病吧?要是搁在她那个时代,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她的财力,完全可以让最好的医生给她换个健康的心脏,保证无病无痛地寿终正寝。可是……
她郁卒了!
芦苇就算是这个时代的神医吧,毕竟还是受到了时空的限制啊!
她看着芦苇!
尽管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蒙受了上天太多的恩宠,但是,这个时代最不缺乏的就是美男不是吗?何况,此刻的她,已经被芦苇的良药苦口摧残得没剩下多少心情欣赏美色了!为了避免芦苇的药物攻击,她已经连续使用谩骂、讽刺、抗拒等等方法,却无一管用。眼看芦苇又在尝试一种新药,她索性用丝帕绑住了嘴巴,挑衅地瞪着芦苇。
“没有用的,药不一定要从口入!如果你不想吃,我会使用别的法子,但那会令你疼痛。”芦苇依然云淡风轻,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
贝涔涔一把扯掉了丝帕,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人形机器?”
芦苇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七情六欲?”
轮到贝涔涔摇头叹息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喜欢你了?”
“因为和我说话不累!”
“没错。你虽然也并不理解我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但你却明白我要表达什么,我们好像……嗯,不是在用语言交流,而直接通过脑电波……Youknow?”贝涔涔又是耸肩又是翻转双手,急切地要把她的意思表达清楚。
“你是说心有灵犀?”
“正点!”贝涔涔竖起了大拇指,“芦苇,我猜你一定练过《玉女心经》,而且一定比小龙女更厉害,说不定还超过林朝英呢!对了,你住的地方是不是活死人墓?”
芦苇笑着摇头:“那又是什么故事?”
贝涔涔将立刻介绍了小龙女的背景,芦苇听得神往。
“当真有这样的人物?”
芦苇的神情让贝涔涔眼睛一亮,啪地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她晃动着自己的食指,“你才是《玉女心经》的创始人!原来我竟然是媒介呢!”
芦苇微笑着又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药递给贝涔涔:“吃药吧!”
贝涔涔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还吃?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心脏给换一个呢!”
“换?”芦苇仔细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既然眼珠能换,心脏如何不能?就是缺少健康的心脏!”
“我倒!”贝涔涔双手乱摇,“我可不愿成为你的试验品。我说的手术那可都是经过百年试验的。”
“手术?”芦苇很感兴趣。
“是啊!我跟你说,在我家乡,如果心脏出了问题,就换一个。备用的心脏是用自身细胞克隆出来的,绝对符合身体要求。哎呀,这里可不行,光是血液就成了问题。”
“血液?”
“是啊,动手术肯定会造成大出血,这时候就要输血。你知道血型有几种吗?”
芦苇摇头。
“哈哈哈哈……”贝涔涔得意地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果然是至理名言!医术我不如你,理论上我可胜过你啦!”
两人唧唧咕咕从清晨一直聊到黄昏,还不肯善罢甘休,大有秉烛夜谈的气势。
“涔涔!”黑狼出现在他们面前,“你该休息了!大夫,是不是?”
芦苇总算还识相,站了起来:“贝姑娘,以前我觉得聊天是在浪费生命。你让我改变了这个观念。”
“是不是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呢?”贝涔涔得意洋洋地说道。
“然!”芦苇笑,“好诗句!可惜在下还有要事,不得不走了。”
“你要离开,那我的病怎么办?”贝涔涔愕然,“而且以后谁来陪我说话?”
她无心之语,黑狼听得脸都黑了。
芦苇含笑瞟了贝涔涔一眼:“你的病在下一时找不到方法,多待无益。等我找到了克制的方法,一定尽快赶回。至于陪伴你的人,我想有人应该比我更合适。”
“此言差矣!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现在才知道,就是知己,也是需要在佛祖面前修上几千年的!”
黑狼的脸阴云密布。
芦苇的脸上却有了一丝感动,他深深地看了贝涔涔一眼,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神奇的是贝涔涔居然理解,她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感动,说了两个字:“谢谢!”
芦苇的反应更是奇特,他没有回头,就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门不是开着吗?”贝涔涔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窗子,“这个举动又代表了什么呢?”
“代表他很识相!如果他不跳,我就将他扔出去。”黑狼在她旁边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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