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出,随后忙道:“上官荀,你个傻瓜,叫你不要听!你聋了?”
“你看,他这样骂你。”男子再次阴笑。“他骂你聋子呢?”
上官荀寒声道:“不关你事。”然后又是一掌劈去,将至那人胸前,他却向下一滑,溜至上官荀身后,一掌回过去,正中上官荀后背。随后那人三镖齐发,通通向着沫黎、流觞而来。沫黎现在已无招架之力,几近跌入昏迷了。
剩下的只有流觞一人应付了。上官荀见三镖过去,其中一镖正对沫黎。上官荀嘶声力竭唤一声,“沫黎。”沫黎眼见三镖齐发而来,忙用尽全力扑至流觞面前,这事端是自己引起的,就从自己结束吧。上官荀又是一声嘶鸣划破长空,“沫黎”。
沫黎、流觞双双坠地。沫黎感觉周边的气流都停息了,“钝钝钝”三声巨响,在她的耳边被无边的扩大,响彻行云,也不为过。只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莫不是直接下了地狱?
“流觞。”上官荀又一声嘶叫,叫的名字却换成了流觞。
流觞?为什么她还可以听见上官荀的声音。忽的脖子的疼痛和胸前的重力感蜂拥而至。
沫黎缓缓睁开眼,然后放大瞳孔---------流觞。
“流觞,流觞。”沫黎嘶哑着声音唤道。她万万想不到在中镖的最后一刻,流觞奋身将沫黎扑到在下,三镖都没入流觞的后背。“钝钝钝”三声巨响,流觞顺势完全趴到在沫黎的身上。“流觞,流觞。”沫黎只能低唤。
上官荀击剑而去,在男子身上划开一道口子连忙抽身至沫黎身边。
上官荀忙扶起流觞,将三镖运气拔出,“钝钝钝”三声响,它们又没入頽墙里。上官荀再一运气,拔出飞镖,然后力道暗转,飞镖朝着那男子而去。男子一脸惶恐,忙踢飞两镖,却是最后一镖不改道的没入自己的左肩。那人一声哀鸣,然后颓然双膝跪地。
沫黎奋身自己爬了起来,紧紧拥住流觞,“你不会有事的。流觞。”
上官荀这才将流觞完全扶住,然后封闭了流觞的穴道。一脸惊慌的唤道:“流觞,流觞。”
流觞虚弱的睁开惺忪的眼,仍是一双灿华的琉璃目。“沫黎。”
“我在。”沫黎又向前扭动了一下身子,一手探在了流觞手腕的脉搏上。
沫黎一阵,她简直又要哭出来了。这可恶的恶贼竟然在飞镖上面涂了剧毒---------断肠草。她简直不敢置信,是断肠草啊!
沫黎支会了上官荀,“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声音虽然极轻,上官荀也是听清了。但是,上官荀动也没动,一双眼睛紧盯着流觞,心中怆然,一片神伤。
“上官荀!”沫黎粗着嗓门喊道。
上官荀终于回神过来,“没用的。檀香木只能救同一个人一次,其后檀香木便不起作用了。”上官荀痛心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沫黎晃了晃,怎么可能?“我不信,你把它拿过来。”
上官荀最终还是听从了沫黎的吩咐,缓缓向行李走去。瞥见了门口腹痛难忍的男子,立马扑上去又是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直至那人奄奄一息,才撤回了手。
流觞也开始咽、腹剧痛,一股温热的白沫从口中齐下。他想再唤一声沫黎,却是不行了。而他现在也不敢再喊沫黎了,人之将离,怎会莫离?流觞的瞳孔开始涣散,全身抽搐起来。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沫黎紧紧的抱住流觞,低唤:“流觞,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明明你说,我们相忘江湖,为什么你还要跟来。
“姐。”流觞费了很久的功夫才缓缓吐出了这个字,随后又是不断上泛的白沫淹嗜了他紧随其后的话。那是一句,你要幸福。
姐,姐,流觞竟然叫沫黎-------姐?
沫黎缓了口气,呜咽不止。“流觞,你会好好的。你若好了,我便嫁你。”
流觞微微一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就此离去。他要看着沫黎嫁给上官荀,看着沫黎和上官荀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他便可以回凤城,和自己的哥哥嫂嫂呆在一起。对了,还有小侄子,那是沫黎接生出来的孩子,看见他也就像看见沫黎了。
流觞脸部的肌肉不断的抽搐,他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了的。可是他还是要努力的笑,毕竟自己在死的一刻,还能安然的躺在沫黎的怀里。
一切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那天,沫黎莽莽撞撞,行色匆匆,将他撞倒在地。然后沫黎在他的怨声中将他扶起,连连道歉。那时候沫黎忽的将手收紧,他就知道她发觉了什么,然后他迅速抽回了手,匆匆离去。却闻一声,你是不是有病啊?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却给了他别人给不了的温暖。还有在客栈里面,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对他说,我会陪你,直到你接受整个世界为止。他感动的无以加复。其实他已经感受到了亲情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放开她。果然,人是不能够贪心的。他的耳边开始回荡沫黎以前说过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接受了整个世界为止。”“流觞,我会嫁你的。”????????
若有来生,他愿意再次遇见那个女子。一袭白衫,巧笑倩兮。
流觞兀的双目圆睁,然后再也不能自动闭合了。
如今沫黎的声音,流觞是充耳不闻了。他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了。只是在跌入沉睡了刹那,他闻见了他终生不忘的女子的声音。那是他命里最后听闻的一丝鸣响。那声音辨乎,是流觞二字。流觞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响,那么响的声音,以至于他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甚至他再也看不见了。
沫黎紧抱流觞呜咽着,却是不能放声哭泣,脖子上的疼痛还是一分一毫不肯放松,沫黎觉得连呼吸都是痛了。上官荀忙至沫黎身边,搂着沫黎。也是低声啜泣道:“对不起。”
对不起,为何对不起,明明是她对不起流觞和上官荀。沫黎的眼泪簌簌而下,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终是喘不过气,就那样昏厥过去。明明一切都是她惹的祸,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要流觞承受后果,收走了流觞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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