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后才思量起了这巨大财富背后暗含的蹊跷。
以黑袍人惊人的手笔,押送的货物必定异常珍贵,而这趟押镖的危险也将会是难以估量的。
按照以往,乔万里或许还真的会联想那货物是“传国玉玺”的可能。可是当时的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猜想。正是因为那个猜想,他变得更加犹豫不决了起来。这种想法,与黑袍人言明的目的地沧州有着莫大的关联……
乔萱儿回忆着那天的事情,不安的感觉愈发深重。秦勇表面上依旧是那个镇定异常的大镖头,可乔萱儿清楚,这位秦大哥不比自己好多少。
那天,镖局在场的一共有三人,乔萱儿和乔万里自然就在其中,还有一位,便是镖局内的总镖头秦勇。作为常年跑在外面的总镖头,他比其他两人更清楚关于沧州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况且,在经历了黑袍人诡异的操控后,三人都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于是便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念头———要不别接这趟镖了。
可惜反悔已经晚了。且不说先前已然一口答应,再反悔只会让镖局的名声扫地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就光那一万五千两黄金的巨大诱惑就值得让三人去冒一次大风险。只是黄金虽好无奈还是得得有命花。
就在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是秦勇咬着牙拍板决定了下来。
“当家的,咱就走一趟吧。最近都说沧州的镖不好走,我倒是不信了。咱们派上武功最好的镖师,我相信,以我们的武功,即便是中等门派高手尽出也难把镖劫了。实在不行就跑,东西保不住了把钱退回去不就得了,何掌柜和那怪里怪气的家伙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可……可这沧州的传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去,弟兄们未必敢啊。况且这不明来历的东西万一真的是传闻里的那个,怎么能是我们可以轻易接手的。”
乔万里说此话时脸上是阴霾是更重了几分。
“欸,当家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少派几个人,不要大张旗鼓,装成押送普通货物的样子便好。但是派出的人一定要个个好手以防不测。至于其他兄弟们,我们先不告诉他们这次押镖的具体情况。虽然沧州的事情很多人都听说了,但只要告诉他们这次走的只是普通货品,事后将给重金酬劳,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去一趟的。”
秦勇强做不以为然道。其实他心里也是一阵打鼓。他真实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自己能多分到那一笔黄金。毕竟只要有那笔黄金的十分之一,他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什么事后予以重金都是虚的。先扼住消息以便之后多向当家的讨要才是真的。当时在场的三人里两人是父女,自是一条心。自己可不能对这对父女听之任之。如果此事是由他一力促成并且带头完成,那乔万里也不好意思只给他这个总镖头一小部分。如此盘算着,秦勇心里担忧的同时也不由得一阵窃喜。
在沧州之行的危险与眼前的巨大财富面前,总镖头秦勇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爹,我也一起去。”乔萱儿毅然地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乔万里听见女儿也想冒此大险一下子脸白了起来。
“没事的爹,有秦总镖头在,再带上韩师兄,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像秦总镖头说的,实在不行就逃呗,女儿遇到危险绝对不会死拼的。”乔萱儿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却在秦勇不注意的时候,对自己的父亲偷使了一个眼色。原是他们父女二人在这节骨眼上也信不过秦勇了。他们自然清楚,既然决定走这趟镖,就必须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才能放心。
乔万里怎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以他的老奸巨猾,自然是不能任由一个外人带队。要是平常的话,他自然是信得过秦勇,但偏是这次,乔万里的警惕性必须高些。只是这唯一信得过的人,除了武功平常的自己外也只有那独女乔萱儿了。
无奈,他也只得答应下来。
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飞龙镖局最终还是决定走这趟镖了。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出发前,何掌柜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新的小麻烦......
“你们说世上真的有神仙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木箱后面传了出来。
乔萱儿的回忆也就此被打破。
此时,不远处就是沧州境内了。车轮与马蹄依旧在栈道上徐徐前进。少年的疑问伴随着焦热的日头回旋在众人耳畔。两旁的灌木丛此时传来了阵阵虫鸣,似是在回应着方才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