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只有一层薄霜。她叫水姩么?是醉花楼的花魁么?该来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么?呵,这些疑问,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她只记得在她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围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肥胖的红姨。红姨是醉花楼的老板,看见她醒过来之后,开口闭口都是“真可怜”的字眼儿,着实让她困惑的心不免暖了一下。
她还记得,当老鸨用关切的眼神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却茫然了。脑袋里当时嗡嗡作响,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战役一样,乱的不得了,唯独能够听见她心里的一个声音,在频频的告诉她,她叫水姩。因而,为了不让红姨为难,她顺着心里的声音,随口就说出了水姩这个名字。至于其他的,她便一无所知了。
今晚,是醉花楼花魁****么,她怎么不知道?迷茫的抬起眼睛,环绕四周,到处都是男人的声音,耳朵里传来的是男人们一阵又一阵银秽的说笑声。
凌水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耍猴的,无措地站在台子中央等着被这些男人丢银子。双手藏在水袖里,面如冷冰,轻轻地闭上双眼,不想再看那些嘴脸,她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境而已,早早结束,不要再继续下去。
耳朵边还是那些嘈杂的声音,声声声入耳,听得人很是不悦。
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就连红姨给她使弄眼色,她都没有任何动作。
二楼上的红姨恨得牙痒痒,急得直跺脚,低声咒骂了一句:“小娼妇!”看她那个怨恨摸样,就差没有从二楼跳下去扇凌水姩两个耳光了。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倔强的女子,北冥夜同样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愉悦,但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的不见了踪迹。浅浅勾起唇角,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把红姨都急来跺脚了。
总觉得头顶上似乎有两道怪异的眼光正在在向她射来,凌水姩不悦地抬头,眼里带着寒意,看向楼台上的男子。柳叶眉头紧锁,仔细打量,那楼上的男子,浑身好似散发出了不一样的霸气,再看那身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吧。
只是这么一瞥之间,北冥夜彻底怔住,如果不是他长年征战在外,见过无数场面,或许,眼前女子的容貌会让他惊得倒退数步。
“世间上真有一摸一样的人么?”要说有一样的名字,他信,但要说有一样的容貌,他死都不信,“姩儿……”
“呃?”北冥霄听见北冥夜发出的低喃,惊愕的顺着北冥夜的视线望去,仅仅是这么一眼,北冥霄顿时僵在了原地,“怎……怎么可能?”
那个女子,跟三年前死去的姩妃如出一辙,一样的标致脸蛋,一样的柳叶眉梢,一样的小巧鼻头,一样的樱红小唇,就连身上带着的那股气质,可以说也是一摸一样。
“怎么了?”红姨对两人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也顺着看去,那不就是一个普通女子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