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社会的残忍,谁也不是谁的谁,这个社会,谁离开了谁,也照样能活下去。
与此同时,被罩在铁笼子里的周飞度也看完了暮尉迟写给暮雪瞳的亲笔信,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冰棺,“既然暮尉迟把訾清汐放在冰棺里,那么她人呢?”
暮雪瞳顺着他的视线也朝空空如也的冰棺看去,她的声音和她的脸色一样的平淡,“化成一滩水了。”
“暮雪瞳!”周飞度猛然拔高嗓音,“你当我是三岁的黄口小儿吗?这么断的时间,你变滩水给我看看!”
有慕容枫在,暮雪瞳知道自己有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开口,果然,随着周飞度的话音落下,一道声音已经接上话,口气很不善,“既然周将军不相信,不放把你的手放到冰棺里去试一下。”
周飞度虽然胆子大,这又不是在需要冲锋陷阵的战场上,倒也少了一分勇气,梗着脖子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神不屑,手却没从网眼里伸出来。
慕容枫本就是故意气气他的,当然也不会当真,他拥着暮雪瞳朝慕容兴平走过去。
慕容兴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可怕,他的城府,他的心计,不是一般人所能敌,看他靠近,下意识地就朝后退了一步。
慕容枫看他眼睛里露出的戒备,也没再朝他靠近,在离开他三步之遥的地方顿住脚步,不算凌厉的眸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二哥,今年的科举,你可以考虑开三场。”
话音落下,不等慕容兴平反应过来,慕容枫已将把暮雪瞳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慕容兴平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脑海里始终在想慕容枫跟他说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一年只举行一次的科举考试,可以考虑开三场?
他什么意思?
慕容兴平一直都没想明白,直到第二天接到许多大臣告老还乡的请辞,这些请辞的大臣无一不是昨天在暮尉迟府上,也都是大历隐藏在骨子里,却不能动他们的贪官污吏。
大概是有了徐长才这个前车之鉴在,在钱财和性命两者间,毫无任何悬念的都选了性命,请辞的折子里都夹了他们大部分,也是本不应该是他们所得的家财。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暗示吧。
慕容兴平正对着桌子厚厚一沓折子发呆,有周飞度的属下跑进来,“二皇子,不行啊,那个铁笼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异常坚固,我们用了很多办法根本打不开来。”
慕容兴平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目光始终都落在手上打开的折子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灵光,难道……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像一阵风似的就朝门外跑去,那个来找他商量对策的副将,挠挠头,一头雾水地在房间里站了会儿,刚也要走出去,怕没法和周飞度交代,临走前,随手把慕容兴平刚看的那本折子给拿走了。
慕容兴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慕容枫府上,依旧还是晚了不止是一步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