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乡随俗

十斤的青鱼拉上岸来。

    “居然会中青鱼！”父亲气喘吁吁道。

    “田螺是青鱼的最爱。一连三天倒下去那么多田螺，几十里开外的青鱼也得赶来赴宴啊！”飞鱼仔呵呵笑着。

    太阳跌落西边的群山，鱼口慢慢少了，兴许是刚才跟青鱼搏斗时把其他鱼吓跑了。

    正不知是否继续作钓时，韦小棠来电话了，他催我们赶紧回去喝酒。说他同学何老师已在家里备好酒席，就等我们上座了。

    大家手忙脚乱收拾行装，开车往县城中学赶去。

    所有的鱼获都送给何老师，也算是个见面礼了。

    何老师赶紧叫老婆把鱼分头送给其他邻居。

    何老师为了款待好十年不见的大学同学，夫妇俩今天特地请一天假在家弄菜，大摆筵席。

    铺着木地板的客厅宽敞明亮，一张一米八直径的大转盘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何老师还特地请来了学校几位领导和几位年轻老师作陪，满满一桌十五六人。

    开席前，何老师先指着桌上的菜逐个介绍，什么左江鱼生，山圩狗肉，那白柠檬鸭，东门白斩鸡......满满一大桌，都是本地菜。喝的也是本地酿的陈年老酒。

    何老师介绍完后，客气的说，我们这里小地方，比不上广东，委屈老同学和你们几位广东来的朋友了。

    我们听罢，不免有点惭愧。

    “菜够丰盈了！这些年，在家里自己掌勺弄菜请客，实属不多了。何老师，你......真够朋友！”飞鱼仔看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竖起拇指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心想，此话一点不假。要是感情一般般，在外边饭店胡乱请就是了。在家请客，多得费多少心思和功夫啊！

    眼下的菜肴虽然比不上飞鱼仔在16道请的金枪鱼宴那么贵，可是主人的热情好客丝毫不逊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位久别重逢的老同学杯觖交错，共忆当年校园往事，细叙别后之情。

    酒至半酣，何老师为了活跃气氛，提出要划拳喝酒。何老师说：“广码还是柳码？”意思是问大家猜码时讲柳州话还是南宁白话。兴许是南宁白话跟粤语是相通的吧，当即有人说，大家都讲白话，广码吧。

    何老师把右手巴掌向前一摊，大声说：“一马四蹄，三局两胜，输马赢酒，谁输谁上......”又笑着对我说，你还是学生，你负责裁判兼筛酒吧。

    听说要划拳喝酒，飞鱼仔阿海父亲和韦小棠全都怯场，毕竟在广东他们很少见猜码，平时都是在茶楼里喝茶多。可是何老师还有几位校领导都劝着说：“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吧......”

    听到“入乡随俗”这几个字，父亲他们立即不出声了，显然他们不敢婉拒了。诚然，他们也很好奇，毕竟在板舢板洲他们很少见有人划拳猜码，平时都是喝茶，要说划拳，他们最多就会个“两只蝴蝶飞，飞到花丛中啊......”

    何老师很诚恳地给大家先示范了一下，之后就开始车轮战了。后来可谓是喝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飞鱼仔他们几个的战果自然是象何老师说的“输拳赢酒。”

    除我之外，四人喝得酩酊大醉，烂醉如泥。要不是何老师叫人送回来，压根就回不酒店。

    回到酒店大厅后，何老师的两个朋友左右两边架着飞鱼仔上楼梯。烂醉如泥的飞鱼仔打着酒隔，断断续续的说：

    “今晚我......总算领会到壮族同胞的纯朴热情......领会到壮族同胞说的‘宁伤身体，莫伤感情，’了......领教到壮族同胸的热情好客和彪悍的酒风了！......”

    第二天上午，何老师又请我们吃午饭。午饭结束，我就跟何老师告别后，我们就沿着左江源头方向继续西行，下午三点路过左江斜塔时，被山水画一样的两岸所迷惑，又拿出钓具在江边作钓，钓到十几条红眼。五点多，才依依不舍收拾行装前往中越边境的宁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