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宫。
刑部殿内。
已是深夜,不大的刑部议事殿内灯火通明,宦官侍卫和闲杂人等都已被通通清出了殿外。此时殿内中央的长椅上,吴王临危襟坐,座下站着年迈的刑部尚书郑斐,满脸横肉,脾气火爆的总管杨安石,近日因主负责调查军备一案而如日中天的尉官宋志平,以及当朝宰相李青侯几人。
吴王着了一身轻便的黄袍,阴沉着脸,翻阅着身前案上厚厚的册子,开口道:“宋志平,你说说罢,最近是什么个结果?”
此时的殿内除了吴王以外,只有刑部之内的人。宋志平也不再顾虑,大大方方地向前迈步,拱手道:“启禀圣上,卑职近段时间按旨,对工部,兵部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工部中有关军备的出入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只有几名与兵部有染的官员为此次盗卖军备一案提供便利,已依律处理。兵部中涉案严重,卢文杰的嫡系基本都参与了此案,收受赃款赃物价值数百万黄金,损失我大吴最为先进的军备价值无从估计。而盗卖军备的地方中间商牛涛,刘振伟二人已依律诛连九族。线路基本已经摸清,证据确凿,基本能判定是与燕贼勾连,使得大量军备流入燕国。”
吴王抬起眼皮,听完后对他问道:“该抓的人,没有漏网之鱼吧?”
宋志平一愣,道:“回皇上……在我大吴境内,经过紧密排查,没有发现燕人的踪迹,想必他们早有防备,提前撤了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吴王沉声道。
“只是在牛涛府中,一个年幼的女童被不明的高人救走,还有先前被流放的牛府三夫人,也被不知名的高人,杀了我十余名萍乡县的捕快后逃之夭夭。剩下可能与天枢阁有染的萍乡县县令,也同样在排查前夕前往韩国……”宋志平压低了声音道。
啪。吴王将册子一把合上,神色愈发阴沉,厉声道:“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牛涛的家眷,你们都整不明白?这萍乡县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又是灭门又是杀人放火,还杀我禁卫军无数,此事就发生在我杭州城下,怎么可能不跟盗卖军备一案无关?”
听到吴王的厉声呵斥,几人心里一惊,连忙齐齐下跪。
刑部尚书郑斐趴在吴王面前,不敢抬头,道:“启禀皇上,经过我刑部在杭州城的调查,此前发生在萍乡县的案件基本都与牛涛的三夫人,一名叫做柳筱筱的女子有关,她很有可能就是此案的知情人,也很有可能能够当作指控燕贼的关键证人,否则燕贼不会兴师动众地想要得到她。如今她与一个女童被人同时救走,基本可以判定是燕贼所为,刑部已经下发了通缉令,在全国排查……”
“没用的饭桶!”吴王怒斥道,“燕贼的天枢阁在大吴肆意妄为,而刑部却连证据都找不到,这么久了,,你们可曾有过一个证人足以让天下人信服的?朕的使者回来了,没有证据,燕贼死不承认,朕也没有理由出兵。现在你们就算有再多的话都是一面之词,燕贼盗卖军备,证据确凿,没有证人,如何追究?你们告诉朕!”
刑部总管杨安石壮着胆子抬起头,开口道:“启禀皇上,还有一人,可以当作突破口。”
“赶紧讲!”吴王不耐烦地道。
“回皇上,萍乡县的县令,欧阳墨。”杨安石道,“据传来的消息,欧阳墨此人是天枢阁派遣而来的卧底,但不知为何,他对此次燕贼盗卖军备一案毫不知情。他的身份是韩国财阀欧阳家族的三公子,若是我们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韩国一定不想惹祸上身,会将欧阳墨遣送回来。到时候我们只要有他作为天枢阁卧底的证据,便可向燕国出兵!”
吴王听罢,皱了皱眉,道:“毫不知情?怎么可能?这欧阳墨……到底是什么情况?”
“臣等查了查欧阳墨的来历,发现他上任是由天枢阁一手安排的。他作为卧底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臣等还有他当初伪造的上任公文,足以当作证据。”杨安石道,“但他此时没有随天枢阁一并离开吴国,而是去往在韩国的欧阳族中,只要我们将他带回吴国,宣告天下,足以让人信服。”
吴王紧皱眉头,思索了一阵,道:“那好,便照你说的办。被救走的牛涛家眷先别废功夫通缉了,朕要即刻对燕贼出兵!将这个欧阳墨遣送回吴国后,就下令兵部,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对燕国开战,不得有误!”
“是。”大殿中央的几人齐声应道。
燕国。
云州。
燕王宫。
夜色笼罩了大地,给,偌大的宫殿内披上了一层昏暗的黑纱。燕国特有的香料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上面绣满了妖娆的花纹。燕王挺拔的身躯屹立在露台之上,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披洒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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