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听罢,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大人是担心,皇上被新党所左右,恐会对旧党不利,是么?”
袁居正垂下眼帘,沉声道:“正是,只是老夫还有一个想法,便是让旧党当权。现如今,大齐上下腐败滋生,各个诸侯盘踞一方,百姓被这些贪官污吏骑在头上,官场早已乱成一团。只有当权,才有机会整治这些乱象。”
“大人此言真是有心了。”陈长生笑道,“大人请随我来吧,在下有一拙见,不知能否帮上大人。”
“请。”袁居正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忙摆手道。
齐王府。
深夜。
府中灯火通明,西域特供的昂贵檀香在房间里徐徐散着香气,齐安身上随意地披了件光滑的金丝绸缎,躺在宽大的躺椅上,袒胸露乳,闭着双眼紧锁眉头。
没过多久,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瘦高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齐安忙睁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齐昱,一个摆子便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来了,快坐。”齐安赶忙伸出手招呼道。
齐昱阴沉着脸,步入房间,,开口道:“现在形势如何?”
“哎呀,弟弟诶,这可快愁死我了。”齐安哭丧着脸,道,“自从西京那儿来了消息以后,哥哥我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如坐针毡呐。”
齐昱径直走入屋内,寻了把黑木椅坐下,对齐安简单地道:“说说吧。”
“西京城外杀来几千个炙匪,大部分是西域人,估计是和城里造反的是一伙的。他们早有预谋。”齐安道,“城里的禁卫军就快要守不住了,已经有几个出入口被破了,我的人都快顶不住要撤出城了。”
齐昱听罢,脸色愈发阴冷,道:“现在已经深夜了,为何知道消息的时候没告诉我?”
齐安满脸横肉的脸上瞪大了双眼,道:“事情不小了呀,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上报给朝廷呐。咱手上没有兵,万一事情控制不住,上面怪罪下来,麻烦可就大了呀。”
齐昱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道:“先按兵不动,师傅说了,所有的禁卫军全部撤出城,就在今晚。”
齐安一听,吓了一跳。道:“那……那西京城不要了啊?”
“这是师傅的安排。”齐昱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看他,冷冷道,“至于朝廷出不出兵,咱们也不知道,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朝廷肯定会出兵的啊。”齐安见他这副淡漠的态度,不禁有些焦急,双手一摊,道,“到时候让范常隆带兵平反了,是大功一件,他还会倒打一耙,给我头上安一个放任刁民造反的帽子,咋整?”
“这你不需要操心了,师傅会安排好的。”齐昱淡淡地道,说着,便站起身来,垂手整了整宽大的衣摆,没有再去理会齐安,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啊?这……”齐安一愣,还来不及开口,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气定神闲地跨出了门槛。
待他走远了后,齐安气得愤愤砸了下躺椅的把手,怨愤难平。
他此时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油头粉面的脑门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从屋内高耸的屏风后面,款步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举手投足间透着高雅的礼数。妇人悄步走到齐安身旁,柔声问道:“太子殿下……奴婢在后面听了许久了,出了什么事让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齐安此时正焦虑,气急败坏地甩甩手,不耐烦地道:“没什么,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得了了……你走开,这里没有妇人家的事。”
妇人嘴角轻咧,俯下身子,轻声道:“殿下,也许……奴婢可以为殿下分忧解虑呢?”
齐安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不经意间瞟到她衣襟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道:“刚刚,齐昱那个不知好歹的,又拿老头子来压我。我一个堂堂太子,居然被一帮小刁民闹事给烦死,要不是我手上没有兵权,会出这岔子事?”
“殿下。”妇人张开双臂,轻轻落在齐安的肩膀,替他揉捏了起来,道,“教头那儿有袁大人做靠山,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您不是也有一个最大的靠山么?”
“我?谁啊?”齐安有些不明觉厉,抬起头对她问道。
妇人凑近了,轻声道:“皇上啊,殿下,您不会忘了吧,皇上可是受了先皇临终时的交代,辅佐您为太子,先皇对他有恩,因此,您大可以依仗于皇上,皇上他老人家定不会亏待于您的。”
齐安听罢,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可如今,皇上病重,在避暑山庄,没有时间来管这码事,现在朝中基本上就是范常隆那混账说了算,谁肯听我的?”
“那殿下……是在想着要扳倒他们么?”妇人莞尔一笑,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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