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神像一侧。
地上躺着太不舒服了。
……
“哒哒哒……咕噜咕噜……沙沙沙……”
马蹄声、车轮声、脚步声传入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善安耳中,令他精神一震。
听声音像个小商队的样子。
开局遇商队,跟随商队进入人类世界,以谋发展,这个开局可以接受。
王善安睁开眼微微坐直身子,等待着商队进入山神庙。
“张大人,前面不远有座破落的山神庙,我们在此休息一晚可好!”
“张某不过一介囚犯,孙差头做主就好!”苍老平和的声音响起。
“好,好……张三、李四,你俩去山神庙查看一下!”
“好嘞。”“是。”
张大人?孙差头?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待王善安细想,就听见车马声消失,脚步声快速靠近山神庙。
片刻之后,借着日暮的最后一丝光亮,王善安果然看到两个穿着衙役服装的差人走进山神庙。
两位差人见到王善安微微一愣,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这个世界的礼节都是这样的吗,怎么看跟前世的和尚似的?’
虽有疑惑,王善安却不敢怠慢,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自古以来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这些衙役虽不是官,却比官还要难缠几分,这荒郊野外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两位差人在破庙转了一圈,又打量了王善安一眼,这才走出庙门。
“沙沙沙……”脚步声离去。
“孙头,庙里面仅有一僧人借住,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可疑人员。”
僧人?
王善安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明白对方误会了!
“僧人?”
孙头的目光转向囚车内的张大人。
他知道这位张大人就是因为弹劾国师,被国师找了个由头锒铛下狱,又被贬宜州府的,幸好张大人也聪明,早早的把妻妾儿女遣送回了老家杭州府安置,保全了家眷。
现在的国师不就是僧人吗。
感受到孙头的目光,张瑜不悲不喜淡淡说道,“孙差头做主就好!”
此时此刻的张瑜已经是饥肠辘辘、劳累非常,恨不得立即躺倒在地,他心中不知道骂了孙差头多少遍了,看我干什么,当然是休息啊,憨货!
但为了保住读书人的体面,他竭力保持着平淡的样子。
他养尊处优的大人物,平时出行有车马轿夫,甚至吃饭都有人来喂,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行!
虽然家里已经打点了差役,差役对他还算照顾,但戴着枷锁站在囚车里一天,也是很难熬的呀!
早知如此就不弹劾什么国师了,他乱不乱政干我何事,在京都安安稳稳地当官不香吗?
为了些许名声,受如此大罪,却是有些不值!
哎!还是太年轻啊,受到了那些老狐狸的蛊惑……
已过天命之年的张瑜心中感慨着,一行人马已行至庙前。
孙差头为张瑜打开囚车,卸掉枷锁,并殷勤地扶张瑜下车。
一名囚犯四名差役走进山神庙。
“哎!”
张瑜看着庙内败落的情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破地方怎能休息的好。’
心中嘟囔了一句,张瑜忽又站直身体,直立于庙中,慷慨陈词。
“前有阉党干涉朝政,今又有妖僧祸乱朝纲,竟致使此地破落至此,我大夏风雨飘摇二百余载,国运怕是要亡在妖僧之手了!”
既然已经弹劾了国师被发配宜州,这一路的罪可不能白受了,一定要把名声捞够了!
此话一出怕是明日就能传遍大夏,我张瑜不畏妖僧,发配路上忧国忧民的形象就成型了。
什么?庙中只有四个差役一个僧人,这些话怕是传不出去了?
当我是死的吗?
天下舆论可是掌握在读书人手中的。
扬名天下指日可待。
张瑜一番话说出,四名差役假装没听见似得,捡柴的捡柴,喂马的喂马,打水的打水,生火的生火,分工明确,都不接张瑜的话茬,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让曾几何时每说一句话都引来大片儒生称赞的张瑜有些不适应,也有些意兴阑珊。
一群愚夫,活该干一辈子差役!
甚是扫兴的张瑜低下头准备找个干净地方休息一下,却见一头毛寸短发的王善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说错了,不全是愚夫,这里还是有个识货的啊!
却不知此时此刻,王善安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这个傻逼做的一手好秀啊,不过阉党、妖僧、大夏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到底穿越到了什么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