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怎么会?”难怪当时他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
“当年我也曾得到过一滴赤精银猿的血泪,只不过无法配制出解药而已罢了。”而那一滴血泪却被君无言扔下了断崖去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十几年还是这样的结果。
想起了,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赤精血泪是天地间至邪至阴之物,而鸳鸯泪也是极其阴邪的,再加上夜舞本是少见的极其阴寒的体质。就算如今鸳鸯泪的毒已解了,但是常年累积的毒素还是有大部分残留在她体内的。这样的体质无疑是给血泪之毒提供了最为良好的环境。
“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不到半个月小舞体内的血泪之毒就会爆发。”一般来说赤精血泪的毒是极其霸道的,中毒者在三天之内便会毒发的,但是许是夜舞常年受鸳鸯泪之毒的折磨,体内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毒性。才能短暂的压制住血泪之毒的扩散。
“墨空叶亦是极其寒邪之物,如果提炼不恰当的话,反而回害了夜舞。”风若言马上便想到了现在唯一的希望。
“方才我让小舞服下了百草解毒汤,我想暂时还能稍稍压制住毒性的扩散。”
“百草解毒汤?”它不是已经失传了很久了吗?而他也只是在爷爷留给他的手札中看到过而已,没想到这个莫老头居然会有。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在夜舞的毒解了之后我可以将我这几十年研究解毒制毒的心得的手札给你。”他也需要一个传人。而在他看来风若言无疑是最佳人选。
这对风若言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毒海无涯,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墨空叶,百草解毒汤,他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也不得不承认莫原提出了一个很具诱惑力的条件。
“救夜舞我责无旁贷。”为了无言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救下夜舞的。“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会救的。”
不管他会不会将他多年研毒的手札给他。
莫原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君无言知道。”他不想节外生枝。
“我知道。”
“还有,小舞说那个中了血泣之毒的人你知道吗?”
“你说雅姑娘。”
“你认识她?”如果认识的话那就很好办了。
“两年前我就是为雅姑娘才会来找你的。”而他拒绝见他。
“我可以见见她吗?”
风若言想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看不透他。
“能安排我们见面吗?”他再问他。
他想问他在打什么主意的,但是他没问。这回风若言决定选择相信他。
暮色渐渐降临了,黑暗也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
他们,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窗前。都没有说话。
他们也不点灯只是彼此这么僵持着。
“我们?”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迟疑了。说些什么,她们之间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吗?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是没有未来的。虽然她对他来说也许是特别的,但是她知道她还没有特别到让他将自己放到心上。
自从夜舞出现后,她知道他总是有意的在避着她。
“毒解了之后我想回到塞外的老家去。”她知道这辈子她都无法将这段感情释怀,如果守在他的身旁只会给他增添困扰的话,那么她愿意离去。在一个不会有他的地方她将会将这份只属于她自己的爱情好好的珍藏。
塞外的老家?苏洛皱眉。他记得她根本就没有家了的。
“随你。”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但是他尊重她的决定。
“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除了无法将自己的心交出之外,他对于她真的很好很好。
“应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她会生活的更好。
“苏洛。”她轻声问道:“如果,如果没有夜舞姑娘的话,你的心会留给我一个位置吗?”在她决定放弃了之后她就很想知道。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傻,可是就一次,就一次她想当一个因爱而傻的女人。
闻言,苏洛苦笑。
“不会。”他们之间夜舞从来都不是问题。尽管他们是因为夜舞而相识的。而对于夜舞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的问题,是他无法将她放在心上,是他一次一次的将她的真心摔在地上。一切都是他的问题,是他宁愿辜负也不愿承担下她的深情。
好无情的答案呵,原来他连骗骗她都不愿意啊。
嘴角好苦,笑好苦好苦。
“这样啊。”她的心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是好疼好疼。
泪,落下。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嘴角的苦涩已经蔓延到了眼角。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管不住了自己了。明知道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还是问出来口。
“你不会死。”他说过不惜代价他都会救她的。而他也决不允许她死去。
那如果有万一呢?这句话她留在了心底。不要了,她不要再犯傻了。就这样吧。生或死,就这样吧,就让他们在这一刻真正的画下句点吧。从今往后他是他,她是她。不再纠缠,不再交集。
“我累了。”是的,她累了。这颗心在与他初次相见之后就没有在休息过。现在她想休息了。
苏洛看着她,尽管黑暗中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他就是这么的望着她坐着的位子。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
他的心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完完全全可以不用去理会她的感受的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她那听似控诉的话语时,他的心便乱了。
他说他不会将心中的位置留给她,那是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她不是早就不请自来的在他的心中入住了吗。尽管他是那么的不愿意去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一个不管他如何去抗拒却都无法抗拒的了的事实。
又是这句承诺。
难道他不知道吗?她是多么的不想听到他对自己这种近乎责任的承诺。
慕容雅扶着窗台的边缘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的心碎成了太多片了,之后她要慢慢地花时间一片一片的找回,一片一片的拼凑回去。不然心口的位置太痛太空。
“其实,洛你知道吗?如果你给不起我感情的承诺的话,那么就不要再给我这些道义上的承诺呢。我真的不需要了。”对着无尽的黑暗她低声喃喃。
“那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呢?”黑暗中想起风若言不甚赞同的声音。
拿出火折子点上灯后风若言又走到窗前将那扇大开着的窗户重重的关上。
“为什么我的病人都是些不爱惜自己的主儿呢?”他状似自问,其实是在责怪。
慕容雅又坐回到窗前,无法再恣意的欣赏窗外夜色的她只好望着窗台发呆。
“想当初无言也是这样,好像这副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一样。要他忌这个忌那个的,统统都给我当成了耳边风。你们以为我救你们很容易啊。也不想想我这个救了你们性命的人的心情。亏了我为了救你们耗费了那么多的心神。要是换成别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少爷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见死不救”了。···。”
“你怎么会来?”慕容雅开口问道。要知道她若不开口打断他的诉苦的话,那可是会没完没了的。
“有个家伙要见你。”经她这么一问,风若言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说到这个他来气。莫原那个怪老头也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偏偏要他这会儿来。难道他不知道人家长途奔波后会很累的吗?
会是谁要在这种时候见她呢?
“如果你很累了的话,那就明天吧。”反正时间再怎么紧迫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谁想见我?”她问。
“莫原。”他答。
莫原?就是那个据说也许能够帮她解除血泣之毒的莫月山庄三长老吗?听说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外人了。他为什么要见自己呢?
“现在吗?”她再问。
“对。”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走吧。”慕容雅说道。
“我们见过面?”第一次见到莫原,从不主动与人交谈的慕容雅开口说道。
这个人真的很面熟。她的记忆力一向绝好,虽不是什么过目不忘但也是相去不远。
“是吗?”经她这么一说莫原也有这种感觉。
这张脸,他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啊。”站在一旁的风若言说道:“莫原老头闭关已经有九年之久了,那时雅姑娘你还只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何况你长年居住在塞外大漠他住在中原,你们会见过才怪。”
塞外大漠吗?十三年前他是曾去过关外。难道眼前这个小女娃就是当年那个娃儿吗?
“你是娃娃?”莫原问的很不确定。毕竟时隔太久了。而且眼前这个姑娘完全看不出当年娃娃的轮廓了。
“你是当年那个伯伯?”慕容雅也是很难相信。时隔了十三年之后,再见面时,当年那个英俊非凡的儒雅男子已是满头华发。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他该想到的。夜舞说她中了血泣之毒,想这天下见除了那远居在大漠的慕容家外谁还会有这毒物呢?
“是啊。”当年她不过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丫头片子而已,却总爱缠在他的身旁跟东跟西的。她还记得当年外婆还曾取笑过她呢?
“你为什么会中了血泣之毒。”他记得玉玲珑曾对他说过,说血泣或鸳鸯泪都是不祥之物,它们本该不存在这个世上的。所以在三十几年前她便将自己所剩的唯一的一瓶血泣给封藏了。十三年前他也是应她的邀请前往大漠直到她辞世之后好为她处理“血泣”的。
“当我知道它曾毁了一对有情人的幸福后,我便觉得与其让它留在世上害人不然就由我这个正统的继承人亲手将它毁灭。”
“所以你就自己服毒。”
“很傻对吧。”她自嘲。
“为了一个没把心放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这么做是很傻。”他并不赞同她的做法。
“您不是老说我是个傻丫头吗?”
“娃娃。”这一刻莫原不知道自己改说什么了。这孩子并不比夜舞好过多少呢。他是否该继续自己原先的计划呢?莫原犹豫了,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娃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您这么晚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呢?”她可不会相信只为了叙旧。何况在没见面前他根本不知道要见的人就是自己。
“这个——”要他如何才能说出口呢?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样子,慕容雅的心中倒是有些底了。“是不是我体内的血泣之毒无药可解?”
“不是不是。”他连忙摇头说道。
“那你这个那个什么啊!”站在一旁装作在看书的风若言受不了的嚷道。
“莫伯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吗?早在两年前她就做好准备了。
“娃娃啊。”这要他如何开得了口呢?一边是他所亏欠的夜舞,一边是他恩人的孙女。不管是谁出了事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若要根除血泣之毒的话,你可要受不少的苦的。”最后,莫原还是决定放弃原先的计划。要知道如果计划失败了的话,那么害了的可是两条人命。
“我知道。”就为了说这个吗?特意要风少将她找来难道就为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吗?
不要说慕容雅是满心的怀疑,就连莫原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太过牵强。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喂,莫老头你耍我啊。”非要他马上将人带来,好了人到了,他却只说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废话。
“看你的书去。”
“莫伯伯,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其实。”说或不说,最后他还是决定说:“我其实是想要你帮我试药。”
“莫老头你开什么玩笑。”慕容雅还没开口,风若言就叫了起来。“你不要说你打算要雅姑娘给你试墨空叶。”
莫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是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夜舞身上的毒若是出了一分的差错那么夜舞就必死无疑。要他如何敢拿来开玩笑。
“墨空叶?”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平日吊儿郎当的风少突然脸色那么的难看。
“不准答应。”他突然对着她吼道:“不准答应。”他又再重复了一遍。
“莫老头我跟你说,如果一定要有人来试药的话,那么我来,不准动雅姑娘的念头。”
他的反应真的很强烈,强烈到不得不令莫原开始怀疑了。
“我已经打消那个念头了。”当他知道中毒者是娃娃后。“不过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啊,小子。”
打消念头了。风若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我有激动吗?”
“没有吗?”莫原反问道。
“莫老头你都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还说什么说啊。”还他瞎担心的。
“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难道是我的错。”
“当然。”
“死老头···”用火冒三丈来形容现在的风若言的话一点也不为过。
“什么是墨空叶?”就在他们随时会大打出手的时候,慕容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娃娃啊,那个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能吗?风若言对他的话根本是嗤之以鼻。在完全挑起了对方的好奇心后却对人家说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这不是要人家更加的好奇吗?
“墨空叶是传说中至尊圣宝,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神药,只要提炼恰当的话,那便解尽天下奇毒的解毒神药。但是如果差之毫厘的话那便会变成致命毒药。”
“那你们是想用墨空叶来解我身上的血泣之毒。”
“你身上的毒根本不需要用到墨空叶,你说是不是莫老头。”风若言将话头抛给一旁沉默不语的莫原。
莫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风若言则是一副你瞧我说对了吧的表情。
“那么为什么要用到墨空叶?”慕容雅想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吧。
莫原继续沉默,打算将问题交给风若言那个小子。反正如果没有他的话,他也不会将他的决定说出来的。如果他不说的话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狡猾的死老头,一遇到事就“死”。以后不要落到他的手里,否则的话,不要怪他太无情。
“为了夜舞,她中了赤精血泪的毒。”
“可是那不是解了夜舞姑娘身上的鸳鸯泪之毒吗?”明明是解药为什么又会变成毒药呢?
“但是它本身确是含有剧毒的。”
“那么如今夜舞姑娘?”
“莫老他为她号过脉,毒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是不到半个月就会毒发,到时候若还没有解药的话。那么神仙难救。”
为什么会这样,上苍还真的会和他们开玩笑。她以为至少还有他们会是幸福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不可以,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让苏洛再次陷入失去夜舞姑娘的痛苦中。
“就让我来试药吧。”如果成功了那是最好的,但若是失败了的话,那么她想她该是会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丁点的位置的吧。至少她是因为为了救夜舞姑娘而死去的。以后,每当他想起夜舞姑娘的时候也应该会顺带的想到她的吧。
“你说什么。”一直沉默的莫原猛的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如果不成功的话,你可是会死的。”
“我知道。”
“雅姑娘,值得吗?”风若言突然这样问道:“这样为了苏洛值得吗?”
慕容呀笑了,略带苦涩的笑了。“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而已。我愿意。那么就是值得。不管那在你们的眼中是多么不值得的一件事。”
“何必。”还是当年的那个答案,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执着。
“我只要他好就好了。”而她怎么样都可以。
“娃娃,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当初的小舞。”一样的执着,一样的痴傻。
“是吗?”与夜舞姑娘一样啊。
“不要太执着了。”当年他没能阻止的了夜舞,现在他却亲手将娃娃推向了一个死胡同。
“至少夜舞姑娘是幸福的。”而她知道只要夜舞幸福那么苏洛就会幸福。至少他不会再痛苦了。
“如果失败了呢?”风若言不得不提醒她。
“不就是死吗?”而她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他的话,也许在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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