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是京都著名的学府,同时更是闻名天下的文脉中心。
因位于京都南城门的稷门附近,故而得此名。自打浩明立国之初便早有设立,却是直到太祖之时方才予以重视,定下千金招才的规章,吸引天下群才汇集浩明,也为浩明日后的一统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稷下学宫的博士祭酒位居三品官职,同样在朝中享有盛誉,能任此职者往往都是当今天下的文坛大家乃至是领袖人物。
今日正是这位祭酒先生每半月一次开坛讲课的日子,昨夜下了好大的雪,因此学子们今早起来后都是纷纷加了衣裳,虽是都急着抢先去混个前排的位置,但大都是走路小心了不少,唯恐结了冰的地面过于滑溜,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而在诸多学子都是匆匆洗漱完毕,往学宫正殿赶的时刻,一个屋内的少年却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一边的小厮见状不由得有些心急道:“公子,今日可是祭酒先生讲课,对于那位先生的课,您可向来是最积极的,怎么今日还不出发?”
而小厮口中的公子却是微微一笑,缓缓穿好了靴子,眉宇中依旧一片镇定。
小厮伺候自家公子换好了衣裳,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不由得愈加焦急:“公子,您今日是怎么了?这可都要卯时了,您再晚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公子听到这话方才转头过来,却是深深看了自己的小厮一眼,轻声一笑:“哪有什么来不来得及的?
“公子,现在真不是说笑的时候。”小厮急得就差去拉自己公子的衣袖了,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最上进爱学的公子今日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了。
“说笑,三儿,你看我像跟你说笑的样子吗?”公子扫了他一眼,却终于是缓缓走到了门口,一伸手径直将房门拉了开来。
屋外,阳光正好,照在满世界的雪白上,明晃晃地甚至有些刺眼。
“可今日,是那位先生的讲坛啊,您可是等了将近半月了。”被唤做三儿的小厮一脸不解道。
“今日?今日不读书。”公子抬头看了看天,对着蔚蓝的天空,淡淡说了一句。
自打进入学宫这么多年来不曾落下过一节课的赵宥,今日竟然主动旷课了。
这个消息被几个一直默默观察着赵宥的有心人观察到后,顿时就在同学之间传了开来。
那位被称作赵宥的公子倒是没有丝毫介意的模样,步子依旧迈得极大,后面的小厮差点都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公子穿过大堂的时候,沿途很多人都注视着他的身影。明明有些瘦削,弱不禁风的模样,偏偏此刻似乎有一种所向无前、万山无阻的气势。
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虽急但每一步偏偏都迈得很是稳固。
马厩处,几个看守的人见到匆匆行来的赵宥,立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世子殿下。”
“给我几匹快马。”赵宥扫了一眼,伸手指了指一匹棕马,“将它牵出来给我。”
“是。”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啊?”小厮在后面跟得有些气喘。
“出城。”淡淡两个字,却显出他此刻的决心来。
赵宥的动作很快,没有多久就已经牵好了马匹。小厮三儿只好一脸无奈地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公子今日究竟是发了什么疯。
赵宥自然没空跟他解释什么,一路快马,哒哒地过了青石板道,一路往城北而去。
稷下学宫位于城南,因此这一路倒也费了些时日。小厮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公子一脸急切的模样,还是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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