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吗?”豆豆回眸瞪了蓝羽一眼,随即消失在栓天囊中。
豆豆一走,栓天囊中就完全暗黑下来,蓝羽甚至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楚!这栓天囊到底是何鬼东西?为何那只胐胐说是专门为他准备?蓝羽想要朝前行,可这黑得如墨漆般的空间,让他没法挪动半步。而这越发冷泠的气息,令他的心越发的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揪紧。
一股冷风从远处席卷而来,缠绕着蓝羽的身躯不放,如长蛇般从他衣襟中钻入紧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冷风一寸一寸侵蚀他的体温,像被冰封一般,刺骨的疼痛和寒意并驾齐驱,互相牵制和拉扯。皮肉、肌肤、骨骼、发丝……没有一处不渗入疼意和冷意。
蓝羽不知安抚自己身体的哪处才好?哪处都疼痛得厉害,却又没有确切的位置。他或跌坐,或匍匐,或双手抱头……然,那些寒冷和疼痛始终如影随形,撕扯和吞噬着他仅剩的理智。
豆豆望着手中那只拳头大小的琉璃瓶,眸中浮起点点泪花。若不是因你之故,我与紫樱何以会形同陌路?如今,你就去陪她吧!
“豆豆!”
蓦然,一个清朗且惊讶的声音自空中传来。豆豆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轻尘来了。“你在干什么?”
豆豆闻声,连忙将那只琉璃瓶朝身后一藏,依旧被轻尘瞧见。
“你在藏什么?拿给我看看!”轻尘飞身落地,见到已幻作人形的豆豆大喜不已,却无意间瞥见她手中的那个瓶子,心中顿时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去仔细打量豆豆的人形,立刻上前去夺豆豆手中的琉璃瓶。
豆豆哪里肯将那只琉璃瓶交给轻尘,转身欲溜。
轻尘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豆豆的后领,将她强行拖回身前。“说,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见我就跑?”
“我,没,没做什么!轻尘,你赶紧放开我!”豆豆使劲挣扎,就是不愿将那只琉璃瓶交出来。“你再欺负我,待仙主回来,我就告你的状!”
“你告我的状还少了吗?豆豆,你能幻作人形,我自是替你高兴!”轻尘幽幽道:“可我看你刚化作人形就没干什么好事,快将那只瓶子交出来!”
“我不!”豆豆挣扎道。
“给我!”轻尘也不示弱,伸手去抢夺。
豆豆与轻尘在互相使劲拉扯中,不慎将那只琉璃瓶摔落。那只琉璃瓶掉在雪面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哐啷”声。
豆豆和轻尘的目光皆同时转向那只琉璃瓶,两神都想去拿,却又被对方牵制住。
“轻尘放开我!”豆豆满脸不悦道。
“你跟我说,你将仙主的栓天囊偷出来干什么?”轻尘揪住豆豆的衣领不放手,盯着她问。
“你管我!”豆豆不满道。
“那瓶子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东西?我看你如此紧张。”轻尘紧盯豆豆不放。
“要你管!”豆豆掩饰神色道。
轻尘没吱声,猛地将豆豆朝旁一推搡,大步奔向那只琉璃瓶,俯身将其拾起。
豆豆没料到轻尘会突然推开她,见轻尘去捡拾琉璃瓶,急得还不待站稳脚跟就返身扑了过去。“还给我!还给我!”
轻尘拿起那只琉璃瓶,感知瓶子里装了东西,连忙施法启开盖子,将瓶口朝下使劲一抖,瞬间将瓶中的蓝羽抖落出来。
此时的蓝羽衣衫褴褛,满身血痕,气息奄奄。
轻尘见状,惊得满脸惨白,怒目看向豆豆,道:“你干得好事,看仙主回来不罚你!”
“他杀了紫樱,我为何不能替紫樱报仇!”豆豆看了一眼匍匐在地,还有些许气息的蓝羽,恨恨道:“他是如何取了紫樱的命,我就要如何取他的命!”
“豆豆,仙主自有主张,你休要横生事端。”轻尘将琉璃瓶幻入掌中,伸手去揽豆豆,想要宽慰她。
豆豆朝后退了几步,怒瞪轻尘道:“即便没有栓天囊,我一样可以让他们偿命!”
“豆豆,此事还有缘由,你听我说好吗?”轻尘望着豆豆,忙道。
豆豆根本就不听轻尘所言,幻回胐胐身形,扭身就朝霁雪宫方向跑去,渐行渐远。
轻尘轻叹一声,低首看了看仍旧趴在雪面的蓝羽,躬身将其扛在肩头,返回雪湖。
豆豆气冲冲的返回霁雪宫,还未走近,就看见一个足踏雪白锦履、身着五彩衣装、头戴双翅羽冠的女子立在宫门口。而更奇特的是,那个女子随着豆豆步步靠近,竟慢慢幻成一个妖娆的彩衣少年。
豆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彩衣少年见到豆豆,见其打量一遍,笑道。
豆豆见那个彩衣少年学她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再学我,看我不劈死你!”
彩衣少年笑道:“你恐怕劈不死我,小胐胐。”
豆豆闻言,微愣。他竟然看得出我的来历,为何我就无法看破他的来历?这个少年是谁?
彩衣少年望着豆豆满脸疑惑的表情,问道:“我姐姐在吗?”
“你姐姐?是谁?”豆豆看定彩衣少年,反问。
“当然是你的仙主了。”彩衣少年笑道。
仙主还有个弟弟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仙主说过?豆豆凝视彩衣少年,半响才道:“她不在。”
“你休要骗我!她已经回来了。”彩衣少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低首望着身材矮了他许多的豆豆。
“我骗你干什么?她是回来过,但又走了。”豆豆如实道。
彩衣少年望着豆豆,见她不似说谎,遂道:“她去了哪里?”
豆豆想了想道:“我最后见到仙主,是冥界黑白阴吏将她带走的。”
“你说的是黑白无常二使?”彩衣少年问。
“是,就是他们。”豆豆道:“可现在已经过了许久,你来找仙主,恐怕她已经到了凡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