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直拿起书信,上面用娟秀字迹写着一首和歌:
女郎花满眼
处处是离愁
行过南山上
萦思独立愁
此去云深处
云山几万重
思君千里隔
暗暗心相从。
这是一个女人写给情郎的书信,每一个字都看得懂,却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几个团老传阅一遍,也不明白这跟出征在即有什么关系,都茫然的看着崇文。
崇文拿回书信,小心的揣在怀中,缓缓说道:“浓姬殿这是告诉我,她要出发到琾城了,盼着我在琾城和她相会。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大内义弘已经得到了准确消息,角根义诠已经死了,如果他不抢先占据琾城,必为他人所据。”
严山佬有些忐忑的问道:“就是说,近畿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崇文说道:“正是,只要大内义弘进入琾城,京都的幕府军必然和他开战。不仅如此,斯波义将也率领3万关东大军从下总国古河城出发,向镰仓开进了。”
柴德美问道:“镰仓公方要怎么办?”
崇文两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角根满谦已经有了山名时清,土岐诠直和京极秀满三守护支持,镰仓方面也有了2万大军,说不定他脑抽了想要出城击败斯波义将。”
严山佬叹息道:“时间太紧了,我们还没有做好完全准备。”
崇文坚定的说道:“战机稍纵即逝,仴局容不得扯皮。我提出现在就秽多入团表决,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只能请辞仴局大掌柜和舟师提督,你们另请高明吧。”
吴直傻了眼,指着崇文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么?”
崇文说道:“那就支持我,我是为了仴局26契东,7千将士的存亡。或者说,如果你们不支持我,我承担不起攻打仴国的重任。”
终于,柴德美高举右拳说道:“我同意。”
严山佬也举起右拳:“我同意。”
吴直长叹一声,说道:“我只能同意,但愿将来我不会为这次举手后悔。”
崇文大笑道:“既然你们把商团开山第一战交给我,就要相信我,若是处处掣肘,神仙也打不赢。”
吴直叹道:“大家如此信任你,支持你,若打了败仗,你可如何交代呦。”
崇文心中暗笑,爷爷打的败仗骇人听闻,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把祖父留给我的精兵猛将几十万几十万的葬送了,仴国这点小场面算什么,你们这点七嘴八舌还真压不垮我。
他收起笑脸,缓缓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平户,先去黑井村,后到福江岛。最多10日,舟师就会东下,后援补给就要多多仰仗诸位了。
我会在萨摩国的坊津城,土佐湾的十市城,和久志湾的由良村建三个补给站,修建仓库,囤积战备物资,一站一站向前输送,保证军需。东西不怕多,就怕少啊,拜托了。”
崇文站起身,向几位团老作了一个罗圈揖,以示郑重。几个团老纷纷还礼,谁都神色凝重,商团存亡,寄托在崇文一人身上,团老们想说几句鼓励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大康永济二年初夏,平户港又一支船队启航了,这支船队规模没那么大,只有40余条。出航前,崇文还是到商团舟师堂请了船旗,几条3百料遮洋船和5条鲎脚桡高高飘扬着滚海龙王旗,其余没有挂船旗。船队大部分是仴局临时雇佣的辎重船,并不属于仴局舟师,其中就有改装的小型马船,负责运送仴局的牛马。
秽多众在黑井村囤积的物资不少,甲胄革带,更重要的是3百多头牛和8百余青壮,这也榨干了平户港最后的运力。
这次出征场面没那么热烈,大多数平户商民都在为舟师赶制军资,连花世界的伎子厨子都在赶制军粮,缝制衣帐,制造车辆和武器,街面上基本没有闲人。
不过这只限于俗人,方外之人不在此列,战争影响不到妙法寺的晨钟暮鼓。初夏的平户,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往日喧嚣的街道很安静,只有隐在树丛中的蝉,没完没了的对歌联唱。
一个全身佝偻的老僧负笈而行,老僧看起来年龄很大了,齐肩宽的竹笈压弯了他的腰,他右手拄着一根佛面竹禅杖,颤巍巍的行走着。老僧是那么衰弱,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来,大斗笠遮住了阳光,也遮蔽了面目,看不到模样。
他缓缓向东行走,也许是天气太热,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家缝制各种香袋的裁缝铺,半截蓝布帘上写着木更屋三个字。如今已经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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