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不仅如此,崇文还大力加强熊野水军的火力,卖给他碗口铳3门,1斤子母铳5门,惹的海贼们个个眼红,大吵大嚷。并非崇文偏向妍春的亲爹,而是熊野水军在仴局舟师的最前沿,掌控着地岛关所,一旦这个咽喉要道被细川家夺了去,将来不免又要费一番手脚。
龙王岛还送来了40副铠甲和千2百条革带携行具,甲是奄美大岛的野猪皮甲,40顶西洋式铸铁头盔,那是老贝尼托的杰作。仴国太缺皮料,那些秽多鞣制的皮革大多被豪强权贵掌控,有钱也买不到,龙王岛皮匠太少,这些甲胄只是聊胜于无。
没有甲胄,在近战中可要吃大亏,这让崇文又想起了那个秽多头弹左卫门。这些天忙的一团糟,也没顾上搭理那家伙。崇文并不想白要那家伙的东西,大海给了水手不羁的心,天生厌恶奴隶之辈。只是他好奇,一个光身来平户的秽多头哪里弄到那么多皮料,变出来么?
“花子,去厨下弄些酒肉,义政,带那秽多来,我问他几句话。”崇文左手握着伤手,花子给他换了药。他右手的伤不轻,刀锋伤及筋脉和掌骨,若没有良医说不定就残废了。
一位大康老海贼给了他一个方子,配制出了接骨生肌的神药。乌贼是强大的海上生物,断肢之后还可再生,用煅金乌鰂骨磨成粉,加五倍子、煅珍珠、煅甘石、煅龙骨、制乳香、制没药等药材,配成了红伤圣药,名曰海螵蛸,因此崇文的伤好的很快。
考虑到军中刀伤甚多,这药也就制成成药,进入了舟师粮船。。。当然,这药不便宜,皇帝是不可能给他的士兵使用的,但是东海商团必须如此。
因为商团士兵都是各掌家澳长的私兵,战时才集结成军,一旦阵亡必然遭到这些契东勒索,那将是巨额抚恤金,有可能把仴局的利润吞掉,这点医药钱也算不得什么了。东海商团可能是北俱芦洲最怕死的军队,因为实在是赔不起。
这些日子崇文右手不便,越发显得小侍女花子要紧,处理文牍舆图,拾取百物,甚至吃喝拉撒也离不了这乖巧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之中,这孩子又长大了一岁,显出女娃儿模样。有时候崇文也会暗中发愁,花子将来的婆家也是个麻烦事,嫁到不相干的人家去那还了得。
不一刻,桦山义政领着弹左卫门进了一间静室。仴式布置,各人面前一个食几,跪坐而食,不是崇文好这一口,而是为了避免同桌而食的尴尬,这秽多头要是抵死不从,崇文也没有了杀心。
不过小百合何等手段,老相好都让她砍成肉酱,整治一个秽多自然不在话下。几天功夫,那秽多头就学会了听话,什么禁忌都没有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面巾也摘了,胡子也修整了,本多髻干爽利索,身上也洗的干干净净,一身仴袍,脚也穿上了足衣,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仴商。
弹左卫门在下首,桦山义政对坐相陪,崇文在主座,花子负责侑酒。
义政冷着脸一指对面的座位,弹左卫门乖乖坐下,躬身行礼。崇文也冷着脸说道:“吃吧。”木箸一指食几。
那秽多头木偶人一样拿起木箸,开始吃饭。崇文却并不吃,左手端起酒盏饮了一口,酒盏放在食几上,花子端着酒壶给他斟满。崇文对秽多头又说了一句:“喝吧。”
弹左卫门弯腰施礼,双手捧起酒盏饮了一口。
崇文说道:“我来问你,你说要捐献甲680领,革带8千条,可是真?”
弹左卫门转向崇文,头伏在地板上答道:“正是。”
崇文继续冷冷问道:“那么你的甲胄革带从何而来。”
弹左卫门继续伏在地上应道:“下民来平户的途中,途径秽多聚落20余个。虽说关西和中国地区的秽多并不归我管辖,可是我一路向秽多吏目述说东海商团,他们都很惊奇,愿意和我一起支持东海商团。
我们很贫苦,除了皮料和草履也实在拿不出别的东西,所以就凑出了这些皮料,略表心意。现在,整个关西和中国地区的秽多都在搬运货物,女人和孩子也在道路上背送,集中到长门国黑井村,希望通过皮货商人献给东海商团。。。若大出海殿下不接受,下民只能以死谢罪。”
此言一出,崇文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希望,是多么巨大的力量,竟然让这么多贱民长途跋涉,肩扛手提,把他们的血汗献给商团。怪不得弹左卫门自尽的决心那么大,如果遭到商团拒绝,意味着成千上万人的希望破灭,确实活不下去。
崇文默默饮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