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景天问道:“变糟糕的速度如何?”
方岳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谁啊?”
景天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我是谁?”
方岳认真地想了很长时间,摇头说道:“……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你对我很好,而我要保护你。”
他很聪明,同时也是个极简单的人,对幻境没有任何警惕,也没有防备。
以前不受影响,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有事,记着要来找景天。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景天,不再担心,被宫外的风景渐渐融入这个世界,自然开始忘记前尘往事。
他成了一个迷失的人。
景天清楚这是为何,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怎么面对迷失的人,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景天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方岳走出殿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就像以往三年那样。
……
时光飞逝,夺鼎大会的问道二十年。
天下初定。
大乱将起。
秦国境内叛乱皆平,严刑峻法加上赏罚分明,国势渐盛。
在那位着名的昏君之后,赵国终于迎来了一位优秀的皇帝。
年轻皇帝治国极为优秀,对强秦一步不让,对大齐更是步步进逼,唯一令人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始终不是太好。
齐国疆域广大,人口众多,商业发达,民间富庶,只是因为朝上诸公无力,始终处于赵国的阴影之中。
尤其是那位恒公公,手段太酷,压榨太狠,便是最慷慨的商人都不愿意再承受下去。
那些巨商买了好多刺客试图杀死他,却没能成功。
很多小国家都被灭,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遗忘,大半归了秦国,余下的则由赵国和楚国的靖王爷分了。
楚国与齐国有些相似,民间以奢靡生活为荣,国人性情柔媚,毫无远见雄心。
直到陈大学士执政的这些年,楚国才隐隐有了盛世上国的感觉。
问题在于,看似繁华强大的楚国始终有两个致命的隐忧无法摆脱。
两个隐忧,都是一心——不臣之心。
这些年看来,陈大学士的不臣之心确实被他控制得极好,可远在沧州的靖王爷手握数万铁骑,纳入很多小国家旧地后,统治的疆域已经超过楚国的三分之一,他的不臣之心谁来控制?
深秋时节,楚国皇帝忽然下了一道圣旨,惊动了所有人。
皇帝的每句话都是圣旨,按道理来说,这是很常见的事情,问题是这一任的楚国皇帝据说是个白痴,很少说话。
至于任免官员、年节祭祀时必须颁行的圣旨,听说则是由阁臣们草拟,然后由陈大学士盖玺。
皇帝为何会忽然会亲自下旨?
更令人吃惊的是圣旨的内容。
陛下令靖王世子入京。
圣旨一出,顿时引来无数议论。
靖王世子入京,想必便再难离开,这就是要他来当人质的意思?
问题在于沧州方面怎么可能答应,如果拒旨,难道楚国便要开始内战?
皇帝究竟在想什么,还是说这是陈大学士与朝廷大臣们的意思,不然这份旨意如何能够出宫?
有很多持阴谋论的人甚至想到了另外的可能,那个白痴皇帝难道是真的清醒过来,不愿意再做傀儡,想外引强援,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无数猜测在都城上空飘舞,就像树上落下的黄叶。
随着时间推移,寒意渐盛,沧州方面始终没有动静,人们越来越不安。
怎么看靖王世子都没有领旨的道理,难得的繁华盛世,便要因为那道圣旨而终结?
想到这种可能,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对宫里那位白痴皇帝生出了恨意,心想这哪里是什么圣旨,完全就是糊涂至极的乱命!就连允许陛下颁旨的陈大学士也受到了无数腹诽……
初雪落下,楚国都城气氛异常寒冷。
守城的士兵搓着手,祈祷着宫里那个白痴皇帝赶紧暴毙,大家赶紧忘了那道圣旨。
忽然,他看见城外的原野上远远行来了一支队伍。
风雪里,靖王世子的车队来到了都城。
……
靖王世子终归还是来了,楚国皇帝陛下的旨意虽然不能违抗,但作为靖王来看,那道圣旨别如同屁一般不值一提。
但是他仍然放手让自己的世子前来都城了,虽然他也不情愿。
但是郭逸怀自然可以劝的动他,自己来到都城,对于靖王和整个沧州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无非是要用哪个角度来看而已。
世上的人总归是有人能够把事情看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