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永远是我遥远的梦

/>     午后的阳光有些清冷，微弱的光芒洒在废旧的仓库上。

    仓库里，被关得紧紧的铁门有些生锈，门有些破洞，有光束透过洞口钻进去洒在地上。

    夏深楠努力地睁开眼睛，有些晕厥。

    她瘦弱的身子被绑得很紧，她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面容苍白，绿眸有些迷雾，乌黑秀亮的黑发有些散乱地垂了下来。

    “嘎吱——”

    生锈的铁门被两个大汉拉开。

    夏深楠微闭着双眼，眼前出现无数个身影。

    中间的人有些眼熟，那人抱着双臂高傲地朝夏深楠靠近。

    门渐渐地被身后的两个大汉关上，夏深楠看着走进来的人。

    ——是穆上云。

    她戴着墨镜，性感的嘴唇微微上扬。

    穆上云甩甩头，将墨镜取下，直直地望向蜷缩着身子的夏深楠。

    “是你！”夏深楠虚弱地说。

    “对啊！是我，没想到吧？夏深楠学姐。”

    穆上云蹲在夏深楠面前，阳光透过仓库的铁窗洒照在夏深楠的身上。

    “你想怎样？”

    她的眼皮好重，因为在被绑架的时候，吸了很多乙醚，导致她头晕眼花，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

    “哼！你是冷玖锡最不能触碰的女人，但是，就是他害得我们穆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对他怎样，但我可以从他心爱的女人下手啊。”

    说到这里，穆上云有些激动地捏住夏深楠的下巴。

    夏深楠被她捏痛得，皱着眉，但是没有力气反抗。

    “我已经通知了冷玖锡他们，相信他们在不久后就会赶到吧！”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穆上云……”

    好疲惫，眼皮真的越来越重。

    穆上云拿起她秀黑的长发，然后，狠狠地一扯。

    “我会让冷玖锡痛不欲生，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眼里只有仇恨，像一只失去理性的狮子。

    夏深楠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穆上云似乎很满意地放开抓着她长发的手，站起身，拍拍手。

    突然，身后一位黑衣大汉在穆上云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后，便退了下去。

    穆上云笑着看向夏深楠。

    “冷玖锡已经来了哦！”说完，她转身示意让人打开铁门。

    站在两旁的黑衣大汉点点头，一人拉着一边，将门打开。

    夏深楠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外面是怎样的情况。

    模糊中，她看到好多黑衣人。

    冷玖锡要是一个人来的话不是很危险吗？

    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但是身上的疼痛，脑袋的晕厥令她瞬间又没有了力气。

    “嘎吱——”

    刺耳响亮的刹车声。

    夏深楠忽地一怔。

    冷玖锡拉开车门，走下车。

    穆上云从仓库里高傲地昂着头走出来，周围围满了黑衣人，他们全部看向冷玖锡。

    空气中仿佛结了冰。

    冷玖锡的眼里充斥着阴冷的杀气，他微微闭眼，眼底一沉：“深楠在哪里？？”

    穆上云高高地抬起下巴：“冷玖锡，来得还挺快的嘛。”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游戏还没有彻底结束，想在今天来个了断。”

    “深楠在哪里？”冷玖锡握紧双拳。

    穆上云指了指后面：“在里面啊。”

    “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把她绑架到这里，然后把你引出来而已。”

    冷玖锡冷冷的目光往里面扫进去，但是里面太过黑暗，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你的目的是报复我，与夏深楠无关。”

    “可夏深楠是你最爱的女人，是谁都不敢碰的人。”

    两人的对话充斥着杀气。

    冷玖锡眼底的冷光越来越深。

    “我没有心情和你再说一句话，如果你聪明点的话，我会给你机会。”

    “哈哈哈哈——”穆上云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冷玖锡，要我放了夏深楠可以，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冷玖锡微微闭眼，根本就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

    “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和我讲条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真是抱歉，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接受。”他嘴角的笑意不曾减退，眼皮慵懒地一抬，双眼犀利地看向守在穆上云左右两旁的大汉。

    他手脚飞快地对准他们的脸快速一踢，大汉瞬间倒地，吃痛地呻吟起来。

    穆上云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赶紧往后退，顿时，守在门口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全部围了上来。

    冷玖锡挑眉，冷漠地哼声：“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

    冷玖锡面对上前攻击他的黑衣人，他身手敏捷地躲开，灵敏地抓过黑衣男子的木棍，木棍在手中旋转了好几个圈后他又稳稳地抓紧，顺势就向黑衣男子的头砸去。男子的头立即被砸出血，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蜷缩在地上的夏深楠，意识已经在渐渐恢复，但还是虚弱得没有任何力气。

    她不停地叫喊着冷玖锡的名字，但是她的声音太小，他完全听不到。

    看着被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的冷玖锡，她不禁有些担心。

    虽然现在他占着上风，但是他的体力依旧是有限的啊，他不是神，他也是普通人。

    “冷玖锡……”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断地叫喊着他的名字，苍白的嘴唇，煞白的脸。

    这时，穆上云跑到她面前，示意身旁两位大汉将她抓起然后放到一张椅子上面，对着身后的一男子点了点头。一位光着头，戴着墨镜的男子，他脸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疤，手臂上刺满了恐怖的刺青。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夏深楠靠近。

    夏深楠不停地摇着头，身子颤抖起来。她想要挣脱，但是她没有力气，身上没有任何力气！怎么办……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深渊……“冷玖锡！”穆上云大声地叫着冷玖锡的名字。

    冷玖锡这时，正将手里的男子往地上丢去。他快步走进仓库，看到被捆绑的、一脸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的夏深楠，他心中的警铃大作！他双拳握紧，愤怒地看着穆上云，那眼神仿佛要把她撕碎！

    “冷玖锡，如果你再动一次，我就会让他扒掉夏深楠的一件衣服！直到扒光为止。”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宝蓝色的瞳孔仿佛瞬间被猩红的颜色代替。

    “信不信，你试试看。”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没想到，你冷玖锡也有办不到事情的时候吧？我要你向媒体公布你的身份，并且还我们穆氏所有的心血。”

    夏深楠吃力地抬起头。

    公布身份……不可以……要是真的向外界公布他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冷玖锡，你走，你不要管我。”

    他看着虚弱的夏深楠，心中暗痛。

    他的袖口里有一张扑克牌迅速落到手中，他飞快地将牌飞向站在夏深楠面前的光头男子。扑克牌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飞向他的脚踝。光头男子痛得“啊”的一声跪倒在地。

    穆上云大惊失色，手一挥，眼前十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拿着棍棒跑向冷玖锡。由于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冷玖锡面对他们手里的木棍，有些疲惫。他被木棍击中，顿时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夏深楠瞪大眼睛！

    “冷玖锡，冷玖锡！”她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穆上云心一惊，她怒视着夏深楠，抓着她的长发，然后狠烈地撕开她的衣服，并向旁边一位大汉点头，大汉脱下外套摔在地上，并向夏深楠走去。

    “你要是敢动她，我保证让你立刻死！”冷玖锡咆哮了起来。

    穆上云有些担心地握紧拳头，但在下一秒，她又狠狠地下了狠话：“今天，我就是想让你痛不欲生，让夏深楠生不如死。”

    夏深楠睁大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她摇着头，不断地摇着头，仿佛是在做一个噩梦。她突然好害怕，现在的她全身无力，她想要挣脱开，但是她没有力气。看着那恶心的嘴脸渐渐地靠近自己，她惊恐，无措，无力。

    “不要过来……”

    跪倒在地上的冷玖锡，身上已经挨了好多棍棒，嘴角有鲜血在不断地溢出来。他花尽了所有的力气站起身，从包里掏出金枪，对准靠近夏深楠的男子的头部开枪。

    “砰！”

    四周寂静，男子的头部中枪，鲜血狂飙，随即，整个人向夏深楠身上倒去。

    夏深楠赶紧往一边躲去，男子倒在她的脚上！

    穆上云看着冷玖锡手里的枪，身子颤抖起来。

    门外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兼墨慌忙地跑进来！

    看到受伤的冷玖锡和倒在地上的夏深楠，他双拳渐渐握紧，看向身子有些颤抖的穆上云。

    “你才赶到。”穆上云装作淡定地挑眉。

    他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夏深楠。

    “你对深楠做了些什么？”

    夏深楠闭上眼，不停地颤抖。

    兼墨的心一沉：“穆上云，你会后悔的。”

    兼墨说完，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狠狠向穆上云身旁站着的人砸去……现场极其混乱。

    冷玖锡和兼墨与和黑衣男子打斗起来，夏深楠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兼墨，再看看一直在不断涌出鲜血的冷玖锡，他像暴风雨一样，用手里的金枪对准他们的肚子开枪。

    到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夏深楠的意识终于有点好转，她踢开倒在她腿上已经死去的人，又惊又恐。

    枪声恐怖地在四周响起，穆上云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手里的木棍不断向他们俩砸去。

    兼墨想要走到夏深楠的身边替她解开绳子，身后有人用木棍狠狠向他砸去，冷玖锡在一旁用手挡住，顿时，他的手一阵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顿时，有无数棍棒砸向他。

    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夏深楠失神地望着他，望着他不断浸出鲜血的头，望着他已经被打破的嘴角……“冷玖锡……冷玖锡……”她痛哭着叫喊他的名字。他努力地抬头看向夏深楠，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她不停地摇着头，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兼墨已经来到她身旁，他将绳子解开，并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将她扶起，他握着枪就像是发怒般，对着全场一阵扫描，很多人被枪打中，痛苦地捂住伤口倒在地上呻吟。

    躲在角落里的穆上云，看着兼墨把夏深楠扶起并一步一步地走出仓库，她赶紧捡起地上的一把枪，对准夏深楠的后脑勺，正准备开枪，冷玖锡大声地一喊：“小心！”

    兼墨转头，看见正叩响枪的穆上云，他瞪大眼睛，下一秒，将夏深楠推开。

    “砰——”

    刺耳的枪声响彻天际。

    仿佛这个世界在这一次恐怖的刺耳的声音过后，便是死死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夏深楠，脑袋像是被猛烈的一击，脸色苍白，煞白的嘴唇颤抖，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这不是真的，眼前的一定不是事实！

    兼墨的头在冒出鲜红的血液，他一直看着夏深楠，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直直地，往后倒去。

    夏深楠瞪大眼睛，迅速接到他，和他一起倒在地上。

    鲜血刺眼，温热的鲜血，充满血腥味的鲜血疯狂地流出来，她用衣服去堵住伤口，手上，脚上，全身都沾满了鲜血！她像是在做噩梦。

    冷玖锡默默地看着兼墨，一动不动。

    “兼墨，你醒醒，兼墨！”子弹，居然穿过了他的脑袋！

    颤抖着的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不要离开我……”他微弱的声音=响起。

    “好！我答应你，我求求你，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兼墨，我求求你。”她抱住兼墨，眼泪掉在他脸上，她的眼里此时只有恐惧。

    “我不想……再一直孤独下去……深楠，你要陪在我……我的身边。”

    “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冷玖锡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烈一击，背脊一阵刺痛，心脏仿佛被人用无数尖利的刀肆意地割伤着，让人窒息。

    真的，要答应他吗……远处，有警笛声传来。

    闭上双眼的兼墨的手一直抓着夏深楠……无数辆警车停在仓库门外，宫泽明一跑进来，看到抱着兼墨的夏深楠，还有受伤的冷玖锡，一句话也没有说。

    警察带走了地上的所有人……兼墨被送往医院……她跟着离开，手一直抓着兼墨的手。一直站在原地的冷玖锡，头部的鲜血不断地冒出，心脏传来的阵阵麻木，已经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好累……渐渐地，他跪倒在地。

    “少爷！”

    是莫森

    ……

    ******

    坐在沙发上的冷玖锡，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那天……她没有看自己一眼，即使他为了她丢掉了所有的自尊去保护她，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看自己一眼，就那么决然地离开……“不要离开我……”兼墨微弱的声音响起。

    “好！我答应你，我求求你，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兼墨，我求求你。”她抱住兼墨，眼泪掉在他脸上，她的眼里只有恐惧。

    “我不想……再一直孤独下去……深楠，你要陪在我……我的身边。”

    “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倒上一杯红酒，浓烈的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刺痛了身心。

    夏深楠……到底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少爷！你身体受伤，不能喝这么浓烈的酒。”

    莫森担心地看着他。

    冷玖锡笑得凄美温柔：“这点伤，哪里算是伤呢？我心里的痛，不都已经几年了吗？”

    “……”

    “莫森，我的心好痛呢。”

    “少爷……”莫森闭上眼，都不忍心再去看。

    “为什么，她总是拒绝我的真心呢？”

    “为什么她总是看不到我呢……”

    “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不那么恨我……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像以前那样回到我的身边呢？”

    仰头，红酒一杯一杯往嘴里不停地灌！莫森不忍心再看下去，退了下去，然后吩咐秘书开车送自己到兼墨所住的那间医院。

    医院里。

    白色的床单，浓重的酒精味道。

    已经守了三天三夜的夏深楠，手一直拉着兼墨。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脑海里顿时闪现医生说的那些话……“他中枪的是脑部，子弹已经严重伤害了他脑神经，这次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医生，那他会不会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也是植物人……”

    医生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着，她呆呆地坐在他的才床边，看着他，不肯离开。宫泽明一来劝过她很多次，但都没用，只得失望离开。

    莫森来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半天都没见反应，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深楠转过头看向他。

    “夏深楠小姐。”

    她淡漠地点点头。

    “可以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她的语气淡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莫森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来找夏深楠小姐，是为了我们冷玖锡少爷。”

    冷玖锡……“他的伤有好点了吗？”

    “谢谢夏小姐的关心，有好转了。”

    “那就好。”她点点头，又看向一直闭着双眼的兼墨。

    “夏小姐，你能否考虑下，回到我们少爷的身边？他很需要你。”

    指尖僵硬，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能……不能回到冷玖锡的身边。夏深楠深深地呼吸着，然后转过头看向莫森，淡然地一笑：“莫森，以前只能是过去，而我们不能再回到过去了。”

    病房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冷玖锡，呆怔在门外。

    本来他想进来，但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知道少爷为你了做了多少事情吗？网络上散发的那些照片，少爷总是在第一时间就处理好，他不允许任何伤害你的人存在。他一直是默默守护着你的那个人，他甚至为了你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我们的少爷，那么孤傲不可一世，却为了你抛掉了他所有的高傲。”

    夏深楠面容苍白，脑海里一片混乱。

    是啊！这些她都知道。

    出现在她身旁为她解难的冷玖锡……脱掉外套将她紧紧裹住的冷玖锡……为她向奶茶店老板要了蛋糕绸缎的冷玖锡……为了她系蝴蝶结的冷玖锡……为她受伤的冷玖锡……可是，终究注定回不去了，因为她现在都无法释怀。

    夏深楠垂下头，语气依旧很淡漠：“对不起，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曾经对彼此的伤害是应该停止了，这场充满了残酷血腥的战争，停止了。我的心在三年前就死了……我答应过兼墨，要陪在他身边。兼墨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现在只有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直孤独下去……”

    他的心，和身体逐渐冰冷，恍若死去。

    就像一场梦，那样不真实却又在体会着真实，完全没有头绪。

    “夏深楠小姐，你只是在同情兼墨而已。”

    “我是个自私的人……而冷玖锡……我很抱歉……”

    “真的没有办法再考虑了吗？”

    “是！”她决绝地回答。

    心，已经彻底冰冷。

    她说得对，或许他们的认识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他们也不应该有开始！她一次次拒绝自己的真心，他没有资格去勉强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或许，她这样做，这样说，是有自己的理由。

    而他，兼墨，或许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但是他的身边有一位陪着他的，他爱的人！

    第一次，他是那么嫉妒兼墨。

    冷清的走廊，冰冷的灯光。

    冷玖锡默默地转身，走出了医院。

    冷氏。

    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有着舒服的味道，站在窗边的冷玖锡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他修长的五指伸向天空，遮挡住有些刺目的阳光，然后闭上眼睛。

    “咚咚——”

    “少爷。”

    “进来！”

    “嘎吱——”

    莫森推门进来，看着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冷玖锡。

    “少爷！真的想好了吗？”

    “是的，莫森！”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她现在需要的是自由，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她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捕捉的风景，我不应该把她囚禁在我的世界里。”他眼底闪过淡淡的哀伤，不过下一秒，他又恢复到以往的模样。

    “莫森，我们回美国吧！我们得继续寻找我们刺激的日子才是。”

    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莫森微微地笑着，低下头：“是，少爷。那夏深楠小姐？”

    “我希望不要再打扰到她，我们悄悄离开就是。”

    “是！”

    美丽的夜。

    繁星点点的夜空，他彻夜未眠。

    望着无边无际的上空，他的脑海里全是夏深楠的面孔。

    微微闭上眼，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深楠……”

    ******

    充满刺鼻药味的医院，有位少女手里捧着一本书，她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她对着坐在轮椅上帅气得如木偶一样、眼睛眨也不眨的少年，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她推着他穿过大街小道，边走边说话。

    偶尔，她会想到一位微笑的美少年，那个拥有宝蓝色眼眸的独特少年。

    有时，她微笑。

    有时，她皱眉。

    有时，她心痛。

    另一边，提着行李的少年，戴上墨镜，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他们坐上了飞机，在最后一次回头看看四周时，他嘴角上扬起的弧度，是那么明朗、清晰、自然。

    起飞的飞机，少年透过窗户，看到那一团团的云朵，云朵上仿佛有一位少女美丽的脸庞，她的笑永远都是淡漠的，但是很美。

    少年闭上眼，炫目晶莹的嘴唇，闪着温柔的笑意。

    飞机在天空上留下一道痕迹，然后彻底消失在空中！

    再见了！

    深楠……曾属于我的深楠……我想我的离开是对你最好的礼物！我希望看到你好好生活，偶尔会想起下我，那样我就心满意足。

    再见了，深楠，你是我永远都无法完成的梦想。

    同时，你是我这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梦。

    锡。

    或许我选择离开你，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