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在身边,怎么当时真是胆怯,原来自己是个懦弱之人。
“有甚自气,还是莫要惹事,办咱们正事才好。”慕小聊看出,给他宽心。
“姐姐,我这真是羞愧,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如此,实在不配。”沈西樵歉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算不得甚么。”
“哎!”的一声,沈西樵叹气,也随即宽了宽衣带,拿出一件件物什:蛐蛐葫芦、《区集结》、《小山词集》、一排竹筒、两大片龙鳞、工具小盒、那片玉石眼睛。
“你还有这竹筒?”慕小聊见了惊道。
“是啊,金乌犬当时留下些,我想带在身上,也许有用。”
“这是龙鳞?”慕小聊又问,她已听得堪不准说那沈西樵曾助蛇化龙,临走之际,堪不准以此说服慕小聊跟着沈西樵找那实胎,因此识得。
“嗯,龙鳞,哎……”沈西樵又是叹气,心里自恨道,怨不得别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当初没听优伶门的练习身体柔韧,为练习武功打下基础,这现在被别人跟个小鸡子似的推来搡去,还有何能耐在这人间寻那雕胎手啊!
又想到,三年来,学了这些兴趣所在,但在那些强人面前,真是百无一用,眼眶竟自发红。
“三天那是开玩笑呢,三年找到都已不错了呢……”慕小聊看沈西樵不大对劲,又那话来安慰。
“汪汪汪……”那金乌犬似是嗅出主人心情,小声叫唤欲讨人喜。
“哎,都是我没用,想来……”他刚想说那在巨蛇面前都不怕,但又一想到,现下说这干什么,又当即闭嘴。
“二位可用饭否?”门外有人敲门。
沈西樵开门来看,正是大门口那小哥问饭。“来盘牛肉即可,最好带根牛骨头。”沈西樵点道。
“客官稍等,小可立刻送到。”说完,那小哥大声道:“两盘细切牛肉,一根牛腿骨头……”
待晚饭已备,沈西樵无心吃饭,只是丢给金乌犬那牛骨,金乌犬哪管这些,见到骨头就撒欢,大口啃去。
此时天已全黑,沈西樵看看,收起那些东西,就是拔腿要走。
“你先稍等。”慕小聊说完,推开窗子四下一看,回头说道:“今天,今天你就这里呆一宿吧,楼下有巡岗之人。”
沈西樵前去一探,两个粗腿粗膀之人正不断来回寻走,似是巡逻。
“这,这实在不方便。”沈西樵难道。
“呵呵呵,有甚不方便的,我本来就不用睡觉的。”慕小聊道。
“那,那你当初怎么睡啊?”沈西樵问道。
“啊?你看过我睡觉不成?”慕小聊一惊。
“没,没有,有,有……”沈西樵不知怎么说好。
“想来也是个泼皮淫贼啊!”慕小聊又道。
“不,不是,听我解释……”沈西樵将那晚堪不准怎么带他到院中一事说了。
“原来这般,堪师傅倒是没说,只说看到我就感觉不对,原来使个这法子。”慕小聊想着,又想到这是为自己好,也就不再计较。
“我是可睡可不睡,反正不似你们啦!”慕小聊又说。
“好!好!反正我可不是什么淫贼,再说一遍,咱们虽是通往,但今后可是姐弟相称,各住各的。”沈西樵明确说道。
“废话,当然是这样……”慕小聊说完,倚着床边斜靠休息。
沈西樵感觉自己还算精神,又掏出《小山词集》,点着蜡烛,一句句默读。
不知过了几时,沈西樵听身后轻声“咣当”,回头看去,是慕小聊已然睡熟,身不自主,向斜后倒去,接着烛光一仔细看,真是美丽不可方物,心里竟自一阵加快猛跳。
“罪过!罪过!沈西樵啊沈西樵,你这是怎么了,罪过!罪过!”沈西樵又是自谴。
“啪啪!”感觉不能赎罪,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甚么生音?”两声不大,但已足够惊醒慕小聊。
“哎呀,没有功夫,看到强人,哪个不怯,不怯那才是疯了。”慕小聊以为沈西樵还在自责刚才那事,又来宽慰。
“是,是……”沈西樵赶紧随口应对。
“诶?我怎么还真自睡着了?好似还做梦?”慕小聊疑惑,此前也能睡去,但与现在不同,此前是休息魂魄,闭目不动而已,现下真是睡了过去。
“估计是堪不准用的那咒符,让你更加如同真人吧。”沈西樵说道。
“想来如此。”
二人正说着。
门外是“咣咣咣”山响,“小娘子,小娘子,小娘子,我屋子空着,憋闷在此又何必,你家相公保不了你,赶紧从了我吧,步飞门可是大门户,啥都不缺。”
“老十,老十,你这性子怎么又上来了?”
沈西樵、慕小聊听得声音,不免心慌。
正想办法,那门栓忽然断裂,门是大开,只见一个几乎裸体壮汉堵在门前,慕小聊赶紧闭眼。
“小娘子,小娘子,我真是想啊!”说着,那男子就猛扑过来。
沈西樵再是心慌,要是这都不能阻拦,那真是死了算了,赶紧上前搁挡,想来,这三年里劈柴担水,也是有些力气,但在这壮汉面前,还是不如,被那壮汉一顶,又是一个跟头,那慕小聊赶紧跳上围床,往那犄角闪避。
“哈哈哈,床,床,好,好,等我。”说着,那人又寻到床前,说着就要往上蹦。
沈西樵赶紧上前抱住那人,金乌犬也是扯着那人裤腿乱咬。
“嗷嗷嗷!”那人吃疼,回身又是一推,“行!今天就先结果你们再说!”
那人说完,冲着沈西樵就是一拳,那拳迅捷无比,沈西樵一个闭目,随手兜着桌子就是一挥,将那本《小山词集》慌忙中拿在手中挡去,口中竟憋不住一吐而“喝!”
刹那间,沈西樵心想保护不了,就落得个男子名誉,闭目间,只感眼前风到,但拳头未到,又自等了等,还是没动静。
待睁眼看去,那壮汉竟然定在原地,拳头只差不到寸需,沈西樵壮着胆子晃了晃手,那男子纹丝不动,沈西樵又举起蜡烛,躲过拳头,朝那人全身看去,这一看可不要紧,这人是身上三处血窟窿,汩汩冒血。
那沈西樵在看那人头部,更是惊讶无比,那脖子正中也是个血窟窿。
正自惊呆,那人又是“咣当”一声,直僵僵倒地,再无声息……
第八章?第四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