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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骂的好,那老头子我看也不顺眼。”屠大勺大笑道。
“闭嘴,你就不能有个正经模样。”李木柴扭头冲着屠大勺说,又回过头来望着沈西樵,“小兄弟,你说你要离开这儿啊,谁也没绑你啊,你一直都在那个屋子里的。”
“我在那屋子里?看我小好骗啊?这屋子是和那屋子有点像,但也不是那屋子啊,那屋子外面是个什么不正眼看的桥,还有个破木头牌子,对了,那屋子居然叫周府!那我们家都是皇宫大殿了。”沈西樵反驳道。
此言一出,那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笑毕,李木柴说道:“你就是在那屋子里,这么说吧,叫周府都委屈这地方了,应该叫周天下,周天外天才对,你看看外面远比你看到的那个外面要大得多。”
这时候沈西樵又向外看去,视线越过刚才逢空空跃上的那个树枝,在远望,果然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树木繁茂,极远处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条大江由远而近,蜿蜒流过,上空飘着彩色云朵,远处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房屋,亭台楼阁不下其数,比他曾经生活的天地更有一番景象。
难不成我已经登入极乐世界?沈西樵纳闷道。
李木柴看出了他的心思,继而说道:“你啥事没有,不但你啥事没有,你还有些仙人引路的意思,来到这个地界儿。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慢慢了解吧。”
说完,“咕嘟咕嘟咕嘟”,铁壶中的水已经烧开了,李木柴向屠大勺使个眼色,屠大勺取杯弄碗,很快都沏好了茶,他将两个杯子分别递给李木柴和沈西樵,自己则用大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只见刚沏好的茶叶,沸水还在冒泡,但屠大勺却喝的犹如凉饮一般。
李木柴则慢条斯理地吹着茶叶,不急于喝下。
沈西樵端着那茶杯都感觉非常烫手,来回倒着手,赶忙将茶杯放在了窗台上。
过了一会儿,李木柴呷了一口,神清气爽的感觉,示意沈西樵也尝尝,沈西樵用嘴唇试了试水温,尚能入口,也就抿了一口,这一口下去,顿感这茶叶比过去喝的任何茶叶都香美无比,先是清香,有竹叶的香气,转而浑厚,茉莉芳香四溢,忽然喉咙生津,清洌无比,似乎尝到了雨后的草香,最后放佛感觉白云一般幻化,接着浑身舒畅,轻如云燕。
“这茶,这是什么茶啊,太好喝了。”沈西樵大赞道。
“很普通的茶叶,只是做的方法稍有不同吧。”李木柴道。
“你只管喝,问这么多屁话,这是好茶啊,今天这茶烧的过了火候,都是你小子问这问那,误我差了火候。”屠大勺急道,“对了,木柴,你快给他看看那封蚯蚓书啊。”
“欧,对对对,恕我光顾喝茶了,这里有一份给你的书信。”说着,李木柴从草席子下取出一封信。
沈西樵一看信封上“吾徒西樵亲启”六个字已知道是小山叔写的,他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上面曲了拐弯儿的用草书写了几行字:西樵,本以师徒之缘,倾囊授以诗词之教,目今员外一语,醍醐灌顶,为师愚钝,不足授人,今奇缘于你,为师不便阻拦,且更感荣幸,希冀多遇良人,广汇博采,集众所长补己之缺,以成大事,记否河边语?
看到这里,沈西樵回忆起师傅在河边说的那句话,“作词要将心比心,化物为书,将心比物,还要丰富自己的阅历,感同身受,设身处地才能化情入境。”
再往下看去,信的最后说道:你所处之地,为师尚不能感悟,但可比作天外之天,盼慢慢领会即可,伙夫门具是良师,百倍于我,不可造次,多多求教,大有裨益,望珍重,见此信时,我也走远,有缘自续师徒之情。
落款处写道:晏几道手白。
沈西樵看着落款,晏几道,过往也曾有书信往来之时,但那时落款都是小山叔三个字,远没有这次郑重,沈西樵想,看来这是师傅严肃的谆谆告诫,这比之以往随意交流不同,必须遵从。
想着师傅教授的场景历历在目,再想到跟着师傅过来求见个员外,没想到竟与师傅分开,又看了看一身浓毛的屠大勺正在抠脚,再看看青筋在外的李木柴,比之温文尔雅的师傅那真是天上地下,一时百感交集,泪水涌出,颗颗泪珠滴落在信签上。
第二章?第三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