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来了!”
小和尚叹了口气,吆喝一声迅速背起扁担,小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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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光华寺山门。
“咚!”
“咚!”
“咚!”
一名将木就木的老和尚艰难的推着钟锤,撞击着面前的大钟。
本就隆冬季节,老人身上就披着几件布衫,破烂的布衫根本包裹不住老人,裸露着大半的胸膛的他佝偻着背伏在木棍上喘着粗气。
“嗡嗡嗡!”
面前的大钟还在不停的颤抖,悠扬的钟声在山间回荡着,老和尚在此守着这座钟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间无论刮风下雨钟声从未断过,即便是如今的灾年,食不果腹的老和尚也依然坚守在岗位上。
“师傅!”
身后传来呼喊,年轻的和尚从后面跑了上来,弯低身子微微扶着老和尚的腰间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老和尚掐着腰慢慢直起身,往前踱了几步,一旁的和尚加大了搀扶的力道跟了上去。老人一巴掌拍在架钟的柱子上稳住了身形。
“唉!老了身子骨不听使唤了,惠觉估计开春以后这敲钟的活就要交给你了。”
“老师....老师我明天就能上任帮您......
“先不用,我这身子骨还能动的时候让我再守着几天。”
老人回头望了一眼被架着悬空的大钟,眼里说不清的复杂。
“惠觉啊!师傅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以前的时候强人打过来也是你师伯他们摆平的,佛家的金刚怒目我是一辈子别想学会了,你师伯他们走的早,寺里现在乌烟瘴气的师傅我没啥本事,说话也没人听.........
说来可笑现在反倒是我这个最怕死的家伙活到了最后,真正常伴青灯古佛了......你师傅这辈子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能自豪的也就只有三件事。年轻时跟你师伯比吃饭压了他一头,不算谁活的久的话,那是我唯一一次赢他,撞钟撞了二十年也算完成了我的任务,收了惠觉、惠醒、惠远、也算是给我的师傅一个交代了.......不知道我死的那一天能不能看见我的徒孙们。
“师傅!”
年轻和尚的眼眶泛着泪水,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右手死死的抓住衣角。
“走了,扶我回房吧!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为师实在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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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寺山门。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却没有人去开门,门口几个和尚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根本没有丝毫开门的意思。
“咚!”
“咚!”
“咚!”
.......
敲门声越发的加重,连续不断的敲门声烦的看门的和尚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大骂道:“敲!敲你大爷的敲!没看见外面那名额多尸体吗?死的都是你这种敲门的,有个把子力气还不如去山上自己找找,兴许还等逮到点肉食。”
“我是二龙山刘塘大当家派来认码头来的,速度让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门外那人似乎是不耐烦了,大声嚷嚷起来。
守门的和尚吓了一个机灵却还是压着胆子喊道:“知道了!你在门口守着我去跟我们长老回报一声。”
说完身手扒愣起一旁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和尚,“别他娘的睡了,老子现在有事上山向长老回报,你们两个小萝卜头给大爷我把门看好了。
被人叫起来的两个人点了点头,脑袋还是有点蒙圈。那和尚也不管他俩了,一溜烟的泡上了山门。
拜山头?我们是寺院啊!好吧!名为寺院,实为盗贼的组织,加上这几天收成欠缺,本性越发的暴露,就连他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和尚了。
山上。
一座宽敞的院落。
一名身身披貂皮的短发男子正半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吃着葡萄。在灾年如此行径可谓是奢侈异常。
大院门没有关,不大一会一个和尚跑了进来。
“长老,山门口几个自称是二龙山的汉子自称猎物拜码头,要见长老你。”
“二龙山....二龙山....哦!我想起来了,二龙山离我们一百多里,他们拜个屁得码头,来了多少人?”
短发男子坐起身来,仰视面前的和尚。
“不知道!对面的手劲实在是太大,打的整个门都在摇晃,我怕开了门弟兄们挺不住,就吩咐阿牛他们在门口看着,我自己就赶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