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取暖,为首的汉子双手插着袖口拢着袖子。
十几条马匹被拴在一旁的树干上,似是怕马冻伤也围了几堆火。
夜静的出奇,出了马儿得嘶鸣也就是火烤木头的碎裂声加上一群汉子的窃窃私语,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些人。
为首汉子唠嗑的同时时不时向拴马的地方看去,“这个冬天方圆百里要说野兽话,恐怕就剩下这些马了吧!”汉子心中这般想着。
“老大!”
一旁地鼠轻声唤了汉子几声。
“嗯?怎么了?”汉子回过神来看向地鼠。
地鼠似有心事,对着汉子尴尬的笑了笑。“没事老大,看你在愣神不知道在想谁家的小娘子,我闲的没事过来唤唤你。”
“你啊!还是这么不正经。”汉子表情无奈,“周围值夜的弟兄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老规矩。跟咱们一起来的两位官爷我也打过了招呼,后半夜还是老规矩我来值夜班。”地鼠笑道。
“嗯,幸苦你了。”领头汉子拍了拍地鼠的肩膀道。
“不幸苦。倒是老大你早点休息,明天傍晚就要到黑山寨了,老大你可是我们的指望,我家那口子能不能在明年带来个奶娃可就靠你了。”
“行啊!叫你家那口子回去时候找我。这忙我帮了。”汉子鲜有的开了机玩笑。
“老大。”地鼠表情幽怨。
“行了快去值班吧。我咪一会。”
“好嘞!”
地鼠走了没几步,身边就聚起了五六个汉子,各个膀大腰圆将他围了起来。
“事情都办好了?”地鼠声音阴沉。是的最后他还是没有抵过诱惑,他受够了这种穷山恶水狗刨的生活,他要改变。
家人家庭又如何,只要他在这种东西随便多少都可以。他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几十年的贫苦生活最后促使他下定决心铤而走险,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都办好了。最后一点食物里面都给他们送过去了。里面下了猛药,一头就是前些年毒昏老虎那个,我给他们送去了。”一旁的汉子低声说道。
地鼠抬头看向身边这些想逆天改命的幸运儿,压低声音道:“这些药还不够,你这样把这份食物再送去,再加两倍用药。”
说着地鼠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密封的腊肉,递给面前的壮汉,“不要偷吃了因小失大,想想外面的世界,城里的姑娘嫩的都能捏出水来......最不济就算逃到山里,也是满山得野兽,满山的肉一辈子...十辈子都吃不完。
地鼠这话不光是对面前的汉子说,而是对周围的所有人得告诫,果然周围的人的表情由开始的贪婪都化作复杂。
这也不怪他们在这个近乎要吃草皮啃树根的地方,腊肉都是过年过节的食物,就这样还不可多得。是有人运气好在山里近乎破天荒的看见了动物,抓住后为了保鲜晾成肉干,每个人家里几乎都有一些,但并不多都是舍不得吃的。像地鼠这样财大气粗带在身上这种奢侈的事几乎没有人干的出来,所以地鼠才要再三叮嘱,不停的给他们画大饼,勾勒美好蓝图。
看见汉子坚定的点了点头,地鼠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汉子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仿佛托付儿女一般,“去吧!”
“嗯。”汉子坚定的点了下头,一瞬间仿佛手里的腊肉重达千金,仰着头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去了。
看这几名汉子离去的背影地鼠笑了笑。去吧。山里的野兽虽多,但是谁成为谁的食物还不一定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坚定的选择了一件事就会因为这件事变成另外一个人。昔日的同伴在此刻似乎也变成了拦路的石头,就算不拦着你走的路,摆在路上都是碍眼。
此时地鼠不知道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一名半大的少年正坐在树干上摇晃着双腿,树干距离地面极高,冷风不断的拍打少年的脸颊,只听见轻轻言语:“是嘛!果然做人还是要小心点,当然做官也是。”........
不远处几名汉子来到了一个简易的草屋面前,汉子咽了咽口水提起勇气小声喊了几声:“官爷,官爷...官爷睡了吗?”
“唔....大半夜的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草房外不远处英天意打着哈气,表情慵懒的问道。
“那个官爷,我们当家的知道担心你们食物不够吃,特意让我们给你送点可口的美食当夜宵。”说着汉子从怀里掏出了皱巴的腊肉,一脸谄媚的递给少年。
英天意摆了摆手大步向草房走去,“那倒不必了,你们留着吃吧。”
说罢他轻轻关上了不太牢固的草房门。只留着这几名壮汉在冷风中凌乱。
这...这剧情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