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去掰她的手指，邱雨的手却迅速地翻过，拖住晓雅的手去按她自己的私处。张晓雅感到邱雨发烫得厉害，她一下觉得自己像被烈火痛苦而快乐地烧得焦灼了，灰烬劈头盖脸地满眼扑来，不名的气焰和尘埃散乱地布在空中，她像缺了呼吸即将死去的尸体，而尸体居然甘愿被陈列，在太平间被一张一张白布蒙上。张晓雅觉得灵魂从身体的核心处飞走，飞走的灵魂更容易地找到了快乐。张晓雅听到自己在快乐里**。

    当张晓雅疲倦而沉重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邱雨不在房间里，张晓雅翻动身体才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一幕，觉得自己实在胡涂，于是她赶紧收拾行李，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在门口的桌子上，她看见了邱雨给她留的便条、一碗绿豆粥、一个煮鸡蛋。

    便条上写着她已经上班去了、家里没有钥匙不要外出之类的话。

    张晓雅不顾这些，提着行李把门一锁就走，并把钥匙放在了窗台上。

    而邱雨刚走出胡同，一转弯到马路的对面，就看见了张晓雅。

    ——邱雨怕张晓雅没有钥匙在家里待着烦，趁着工作休息的间隙在路口配了钥匙就赶着送回来，回到门口看见门已经锁了，开门见她的行李也不见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马上意识到张晓雅肯定走了，就赶紧追出去。一直追到路口，竟看见张晓雅正拿着行李急匆匆走在马路的对面。

    邱雨不顾车流的危险，赶紧跑了过去。

    她一把抓住张晓雅的行李：“姐姐，你不要走好吗？”

    “不，我要走。”

    “你是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吗？你不要走，我，我以后再不这样了。”邱雨近乎祈求般的语气。

    “不，我要走。你怎么样与我无关。”

    “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并且，你还没有找到房子，这样，等你找到房子再走好吗？”

    邱雨猛烈地跪了下来，眼睛红红的。

    “不。我们不适合住在一起。房子我会找到的。”张晓雅意志坚决，“非常感谢你，我希望你应该有本该有的生活……”

    张晓雅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样表达比较合适：“我也知道你心里对我好，可是我们不适合住在一起。”

    “我不光是心里对你好，你要知道我对你的那种好，是没有私心，是绝对纯洁的！你知道吗，我曾有过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愿望！”

    “非常感谢你的没有私心和纯洁，感谢你那些愿望，但是我不需要！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满怀的恶心，你知道吗，我对与你的相遇，感到愤恨！。”

    “愤恨？晓雅，你玷污了你自己的感情，你要知道每一个人感情都是一样的纯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种没有私心、纯洁的感情遭到误解时，你该有多伤心！”

    “遭到误解？谁误解了谁？”张晓雅突然觉得跟她说这些话简直是浪费生命，她一下对邱雨充满了仇恨，“行了，行了，我们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就这样，再见！”

    “可是昨天晚上你……”

    “闭嘴！你不要再提昨天晚上了！”张晓雅掰开了邱雨死死抠着的手，“松开吧，请你省一省吧！”

    张晓雅对她厌烦到了极点，拿了行李，毅然决然地走了，留下邱雨瘫坐在地上。

    就在当天下午，张晓雅在离邱雨不到两条街道的一个小区里，租到一个平房，每个月租金400块。屋子里厨房、灶具、锅碗瓢盆、柜子、电视、家具，什么都有，很为她节省一部分开支。而且就在同一个星期，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一个连锁超市做收银员，底薪800块，另加提成。

    然而，对于这样的工作，张晓雅始终觉得很是不齿。因为就是这样的工作，她觉得也仰仗了邱雨莫大的帮助。对于她这样的人，找一份工作居然需要别人的帮忙，而且是自认不如自己、让自己感到恶心的人的帮忙，这很让张晓雅觉得实在挂不住尊严，可是事实是她真的接受了邱雨的帮助。

    由于她们离得很近，总有见面的机会，每次见面，张晓雅就会觉得尴尬万分，尽量躲避着邱雨。可是邱雨却偏偏要叫住她，邱雨总问她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并嘱咐她找工作时一定要小心不能交什么保证金之类的，一交保证金那样的公司肯定好不了，说这是她拿金钱换来的教训。最后邱雨说路口新开了一家超市，很正规的，你要是去试的话估计准行，你看你这么漂亮。那时张晓雅刚刚在一个工厂交了300块押金，但是她听见邱雨说她漂亮就犯怵，她干吗要说我漂亮？我的漂亮是由你说的吗！于是，张晓雅就说，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在上班了，而且什么押金都没交！

    可是第二天张晓雅去上班，却发现那家单位的门已经关了，所有的人都不见了，问大厦的人说他们公司居然还欠了半年的房租就跑了，张晓雅的押金是他们非法获取的最后一笔小财。她悻悻地回家，想起邱雨说的附近的超市在招人，就跑去试了。一位中年的阿姨问她，你以前做过收银员吗？张晓雅就问收银员的具体工作范围。那阿姨给她就说了个大概，说你要是没做过的话，这个工作可能你是胜任不了。张晓雅马上反应过来，心想没吃过猪肉难道就没听过猪哼哼么？她立马说，阿姨，收银这个事恐怕不是今天才兴起的吧，但凡超市多大多小恐怕都得收吧，我们家就是开超市的，只不过比这要小点，专卖食品，我不但是一个人天天管收银，连进货谈价格都由我打点。张晓雅把在四爷家卖东西的经历夸大了一番，心想这收银不就是看护一个破机器吗，我三分钟就能学会。经她这么一说，那阿姨就重新打量了张晓雅一番说，哦，你早说嘛，你早说你们家开过小超市你收过银不就好了嘛，费这个口舌干吗？嗯，我看你模样也还满讨顾客喜欢，这嘴巴也算伶俐，那你明天就来试机上班吧！

    张晓雅欢喜地不得了，立马跑到附近的大商场去看人家的收银员是怎样操作的，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她真的什么都学会了，因为这收银确实简单，原来想，要是实在有不懂的地方就谦虚请教别人一翻，结果她连问一下的必要都没有，她站在购物出口处，在二十分钟之内学会包括换打印纸和手动输入价格的所有程序。并且在具体的工作中，还可以和同事交流意见，她想。第二天，她轻松地就过了关，在桶城找到了第一份自认还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