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说啊!为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时清都!”她疯了一样拍打着沉重的棺木。
莫成澜哭了一阵,忽然镇定下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声音阴寒地令人觉得冷:“时珞言呢?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开棺,否则我不会相信清都已死!来人,给我打开棺盖!”
“住手!”门外的声音让人一愣,看着说话的那个人走进来,大夫人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血色,并且有了一丝压抑的激动。
“谁敢打搅我弟弟的安息?”一生盛装的时璎夏走进屋,还未开口,看到满屋的白色,眼泪就不可抑制地滚滚而下,“你们谁逼死了我弟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活着的时候不曾开心!连死也不让他清净吗?”她一脸的悲痛决不是可以伪装的。
莫之方看着已经贵为乌孙王后的璎夏,虽然心里也有疑惑,还是挥挥手,示意家人带下女儿。
季傲低着头在时府后院的墙角转悠了半天,终于看到时家七小姐的身影了。
“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老实说,时清都那家伙虽然清高,倒不像短命的模样,他打死都不会相信时清都暴病而亡的鬼话!
时采薇低头擦擦眼角的泪,刚刚好不容易才从眼角挤出两滴,没好气地看着季傲:“忙了大半天,累死我了!”
他连忙讨好地替她捶捶肩。
采薇得意地看看他:“你猜的不错,他们走了!不过二哥诈死的事不是我的主意。”
果然很快,时府后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娘!”时璎夏极力克制着想杀人的冲动,她好不容易才说服特让她回家参加二弟的婚礼,没想到喜事变丧事,又害她白白伤心了大半天。
她娘倒是一脸得意:“反正清都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这样一来,一了百了。这么简单可行的方法,除了你娘我,还有谁想得起来?”
璎夏气愤地咬咬牙:“居然连我也骗……娘,你就别指望我会带你去照顾你外孙!”
“什么?”大夫人欣喜地抱住女儿,“你有孩子了?”
璎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娘,我信你的话了。我现在,很幸福。”
夜色很好,秦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轻轻舒口气:“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绯语默默看着他,夜色中他的眼睛是单纯的黑亮:“其实,莫小姐也很可怜。只是,幸福只有一种模样。二哥,还有四姐……我希望他们幸福。”
“相信我,绯语,我也会让你幸福。”秦枫认真地看着她,她很快低下头。
黑色的流云很快掠过月亮,四周又亮了一点。
屋子里静悄悄的,墙外的风吹进来,只是偶尔的一阵微响。许珞的房间一直只有他可以进去,许多年,在他而言,只是不变的日夜。
在这高楼之上,窗开着一点,墙上还挂着一方小小的平安符,幽幽透着暗香。盛着红香的虎鼻的铜质小香炉静静卧在书桌一角。书案上压着沁凉温润的砚石,白色中夹杂着一点黑,砚台下面是一叠厚厚的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