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上立刻青紫了一块。不,珞言是他的,上次的教训太深了,如果可以,他多想将她像瓷器一样小心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一点点伤。
“够了!”不想,珞言像被刺到一样,神经质地冲他喊“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朋友?”
她意外的喊声让所有人都愣了……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珞言……”清都不可置信得看看她,声音低不可闻。
“是,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朋友,我知道怎么对待,我的事不需要都由你决定!你以为我是该任你摆布的玩偶吗?”她一口气说出来,说完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老天,她说了什么?
清都的坚持与骄傲刹那间,灰飞烟灭。他强制地压下心里的震撼与痛楚,看着她,悲怆地笑了笑,默默转身……时珞言僵在原地,今生第一次出口伤人,竟伤了自己最爱的哥哥。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清都的耳中听不见任何声响: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去她呢?每走一步,他都听得到心里的大厦轰然倒塌的声音,可是,不能回头。
璎夏倚着门,长长叹了口气:“孽缘呐!”
整整三天了,每晚时清都都会在一个很僻的小酒摊买醉。他不去那些热闹的酒馆,因为每一处喧闹都会令他想起她:从开心的到伤心的,从可爱的到可恨的……
从什么时候起呢,他就已经发觉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呢?他绝望过,痛苦过,也彻底折磨过自己,但最终,都失败了。有谁知道,完美的时清都会有这样晦涩的岁月呢?而他,就在这样无尽的自责与牵挂中慢慢成长。
两盘简单的下酒菜,粗黑瓷的碗,他也不计较,像喝水一样一下子喝干,又满上。他是打算“一醉解千愁”的,可遗憾地发现,自己竟然不会醉。
夜已深,守摊的老夫妻也该收摊了。他苦笑一下,放下酒钱,站起身。
冷风一吹,原本清醒的大脑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定了定神,慢慢往家走。
这一路好远啊!他身上衣正单,悄悄翻墙回到家中,不曾惊动任何人。像从前每一次晚归一样,远远地在她窗外站了许久。尽管灯,早已熄灭。
头有些沉,好容易捱到自己的屋内,推开门,摸到床边,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心,一下子倒在床中央。
青油灯下,珞言泪眼婆娑地守在他床边。他躲了她三天,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吗?要不是她不甘心,偷偷守在他屋内,又怎么会发现一向气度不凡的二哥也会颓然到这地步?
清都的额上又搁了一条热毛巾,他喝了那么多酒,又受了凉,这会脑袋正烧得昏昏沉沉。珞言不敢惊动别人,小心地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有些困,清都突然睁开眼睛喊了声“别走,不要离开我!”
“二哥!”她一惊,忙握住他抓空的手,“二哥,你别吓我,你看看我啊!”
但她焦急的话语他听不见,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梦里的她正背对自己,愈来愈远,他想留住她却是那么无望。